回到欄目組是在下午4點多。
這時候,辦公室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看到言志明回來,薇薇安主動走過來。“怎么樣?還順利嗎?”她說到。“順利,姐姐,謝謝你還惦記我。”言志明感激地說。
今天薇薇安穿了一身西服套裝,緊致的衣服緊緊包裹在凹凸有致的身體上,十分好看。
“薇薇安姐姐,你今天可真漂亮。”言志明這句話脫口而出。
“你給我滾!小屁孩的瞎眼,別到處亂看。”薇薇安有些嗔怒。但從語氣中能聽出來,心底還是有些高興的。
話一說出口,言志明就后悔了。“改天一定請你吃飯,這次多虧了你。”言志明一扭頭,看到一個陌生人坐在辦公室里,“這人是誰啊?”
薇薇安對言志明說,這個人名叫錢即達,是資訊組的同事。同事們都叫他“達弟”。
言志明看了一眼“達弟”,戴著一副寬邊眼睛,長得英俊帥氣,看上去很陽光的樣子,估計30歲左右。
薇薇安:“這個人挺可憐的。”
“可憐?從何說起?”言志明說。
原來,“達弟”曾經出過一次錯誤,導致節目播出出錯。這次事故被臺領導知道后,狠狠地批了一次,要求查清楚原因,嚴肅處理。
一查,原因很簡單:播出磁帶上貼的播出單,把入口時間錯寫成了另外一期節目!寫錯的播出單,自然出自“達弟”之手。
原因找到了,處罰的壓力就開始逐層傳遞,而且越來越放大。最后“達弟”被罰了3個月的工資,并且在頻道大會上做檢查。
這一次的刺激,讓好面子的“達弟”得上了強迫癥,很嚴重的強迫癥。
“據他自己說,他每天早起出門都是難事,因為他要做好各項準備:飯前反復洗手,飯后反復清洗餐具、擦亮桌子,不允許上面有任何瑕疵,就連濺上的小水滴也要擦干凈。用完毛巾或抹布要將它們重新洗凈、疊好,撫平每個棱角,按由短到長的順序逐個掛在架子上,然后,再反復洗手。”薇薇安說,“達弟”也特別難受,但是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出門前要一遍遍查看碗碟是否放整齊,瓶瓶罐罐是否按由低到高依次擺好,水龍頭和燃氣灶是否關緊,桌上的書是否按英文字母的順序整好,地面是否一塵不染,窗簾是否拉嚴……
最后一步是關門。這是他最難過的一關:關上門,再推推,看看是不是關好了。下了樓,還是再上去,確認已經關好了。雖然已經知道自己關好門了,但還是擰不過自己,還是要重新回到樓上,再次確認。
到了單位,那就是“達弟”的災難真正開始了。
因為電視臺工作的性質,是不允許出現錯誤的。如果因為自己的錯誤,導致播控事故,那是無法挽回的。這一點“達弟”是深有體會了。
自從那次之后,“達弟”就對播出磁帶和播出單產生了無法控制的畏懼。
當他的節目需要“入庫”待播之前,他都會一次一次的對播出單,一次一次的看播出時間入口。
曾經有人看到他在節目庫門口前,看著播出單,自言自語地說:“咱們再看一遍——時間沒問題,市場沒問題!都沒問題!肯定沒問題!”
“電視臺的人,都有強迫癥!”薇薇安說,“你還年輕,等過段時間你就明白了。趕緊滾去扒詞吧!這可是個苦活,歡迎你正事成為‘新聞民工’!”
聽到“強迫癥”,言志明突然感覺自己轉換了一個模式。因為走入辦公室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看了看地上:煙頭、瓜子皮、碎紙……
“得趕緊打掃干凈!”言志明習慣性地去拿掃帚。
“你也有強迫癥啊!掃地強迫癥!哈哈哈”薇薇安笑著走開了。其他的同事也抬頭看了一下,又若無旁事地低頭該干啥干啥去了。
只是“達弟”聽到“強迫癥”三個字,身子抖動了一下。只是,他并沒有抬頭!
言志明苦笑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不打掃,卻看到辦公室的臟亂差受不了,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后來,言志明在一篇文章里找到了答案:
主人公的同事小C遞交了辭呈,說要另尋發展。在臨行的晚宴上,大家一起向小C敬酒。有人說:“小C,你走了,辦公室再也沒有人好欺負了……”小C哈哈大笑,說欺負是另一種愛。在餐廳的角落,小C攬住主人公的肩,說:“兄弟,我知道你一直為我鳴不平,其實沒有什么,職場就是這樣,退一步,海闊天空!善待身邊的同事,卻可以快樂地享有公司這個平臺。在這個平臺里,做個仆人更快樂,因為你會發現,原來自己會被這么多人需要!”
主人公霎那間理解了小C所有的包容。原來,小C一直是快樂的,是他扭曲了事情的真相。
主人公后來也離開那家公司,進了一家文化傳播公司,一做就是五年。有人奇怪何以在一個民營的公司呆這么久,在很多人看來,這確是有些不可思議。在大城市,一年跳三兩次槽,都是很正常的。但主人公認為那些不斷跳槽的人,沒有幾個是快樂的,總是從不快樂的崗位跳到更加不快樂的崗位……而惟獨沒有好好地想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最好的自己!聰明人有原則,但從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他在搬石頭之前,總是先擺正自己的位置。
……
其實言志明挺討厭學習那種什么職場“厚黑學”的,他覺得挺沒用的。何必如此呢?把自己弄得“又厚又黑”有什么用呢?!還不如拿出自己的一片真心對對待他人,畢竟,“只有真心才能換回真心”。
晚上6點多,在和劉強吃地攤的時候,他們討論起“達弟”和“厚黑學”。
劉強說:“大學畢業后,我應聘到一家媒體公司工作,做了一名客戶經理。在正式上班之前,我特地買來一摞職場指南類書籍,并且從網上搜羅了大量新人守則,開始瘋狂補課。”
通過“補課”,他才了解到,混跡職場居然還有那么多道道。啃完了那些職場書籍,已經完全被職場專家們精辟的理論所折服,開始把那些職場法則奉為圭臬。在工作之初,他嚴格按照那些職場法則行事,以為這樣就可以萬無一失。誰知道工作過程中還是出現了許多紕漏,這時我才意識到,那些所謂的職場法則并非是所有上班族都適用的“萬金油”。
在一本暢銷的職場生存書里說,著裝的品位決定了你客戶的等級。一個人的生活即便是再拮據,也要為自己置一身好的行頭。為了這句話,劉強咬牙花掉了僅有的幾千塊錢,為自己置了一身不錯的西裝。穿上那身價值不菲的衣服,感覺自己立即神氣了不少。可是自己的一位大客戶被穿著不起眼的同事挖走了。“我一直跟那位客戶交流得不錯,著裝整齊,舉止也算優雅得體,可是卻仍然無法獲得客戶的信任。”劉強說。后來才明白,并不是每個客戶都是勢利眼,不是一身好衣服,就能夠得到客戶的信任感。其實,只要衣著整潔,神清氣爽就好,何必穿得這樣考究呢!
“我挺不喜歡這些職場的東西的,挺沒勁!”言志明吸溜了一口面條,吃了一口辣椒。“學了這些東西,能不出錯啊?我看,所謂的職場厚黑學,就是教給人們如何溜須拍馬,如何人云亦云,如何出了問題推脫責任。看這些書,能治好‘達弟’的強迫癥啊!”
“我覺得也是,后來我覺得,學這個的都是神經病!”劉強很認同。“不過據我所知,強迫癥也是神經病啊!哈哈哈,你得注意點。”
“去你大爺的!”言志明笑著罵了劉強一句。
“哎,你看,那是馬應蓉不?!”劉強拿著筷子指了指路口方向。
“哪里?我咋看不到。”言志明說。
“就是路口那!穿了一身紅色衣服,剛從一輛帕薩特上下來。我靠,你看那屁股扭的!”劉強說,“讓你配眼鏡,你就是舍不得,關鍵時刻看不到了吧!”
“是就是唄,看到了能咋地!能當飯吃啊!”言志明無聊地說了一句。
“我操,我看清楚了,那個車是南郊一個老板的,我之前見過。據說那個老板挺花花,身邊女人無數啊!”劉強說,“我聽說馬應蓉老公長期不在家,難道是‘臣妾有情郎有意’啊!該給她錄下來!”
“從車上下來,也不算啥啊!”言志明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早已經認定,馬應蓉肯定和這個老板有一腿。為啥?那次偶遇的聊天,就能說明一切。
“馬應蓉啊馬應蓉,你小心點,別讓我逮住!讓我逮住,你可受不了!”言志明想起馬應蓉在三樓機房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有在制片人面前的丑惡嘴臉,就怒火中燒。
“別吃了,趕緊走。咱倆跟著馬應蓉,看看她去哪里。據我所知,她家不住這邊。”劉強說。
“你神經病啊?跟著她干啥。”言志明看了看劉強,這小子的嘴臉現在仿佛一頭色情狂!
“晚上待著也是呆著,走啊!你回家干啥去?獨守空房?”劉強拉著言志明起身,“沒準還有新發現呢!走吧,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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