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過這樣經歷的“北漂”啥的，是能夠理解的：夜晚的城中村出租大院，各種角色都在準備著粉墨登場。

    你能夠腦補這樣的情景：一個濃妝艷抹的“小姐”獨自走進來，后面不遠處一定跟著一個口里叼著煙、探頭探腦的男子。如果有男人從這個院子里走出來，四處張望地看了看，隨后快速地離開后，隔幾分鐘后就一定有一個“小姐”走出來。其實，這些男人和“小姐”們就像上公共廁所的貼紙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為了能夠了解這些“小姐”們的真實情況。言志明拿出吳天海之前給的錢，以“萬強”的名字，在城中村的短租了一間出租屋——10平米的小屋，租期1個月，租金300元。除了一張床，什么都沒有！

    其實，這個出租屋也只是言志明的“障眼法”罷了，省得他天天晚上在這里溜達，被別人注意。遇到警察，被認為成嫖客就壞了！雖然回去能和所長們澄清自己的身份，但是又有誰不知道——這些人和那些人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呢？

    要不是他們防水，能有這些“小姐”和“技師”們生存的空間嗎？

    ……

    白天，言志明就在出租屋里躺著看書。晚上，言志明就帶著偷拍機四處溜達拍攝，直到10點多，他就回到自己的“狗窩”睡覺。因為出租屋里，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那股不通風的發霉味合著各類的酸爽味，實在是讓人惡心！

    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言志明發現，很多出租房里除了“小姐”，還住有各種各樣的人：她們的丈夫，臨時姘居的男友，還有背后保護她們的人……

    夜半過后，“小姐”們陸續回來了，有的賺錢了，會很高興地喊：“XX，下來吃宵夜。”有的垂頭喪氣，回到出租房里，很快就熄燈睡覺。

    幾天下來，憑借自己的本領，言志明認識了一個叫阿青的女孩子。她長得其實很好，身材又細又高，三圍突出，身高大概在170厘米左右。阿青的眼睛細長，眼角上翹，看起來總好像在笑。

    他倆的交流，是從一開始言志明幫著剛剛搬來的阿青扛行李開始的。言志明告訴阿青，自己是網吧的網管，學習不好，上了個中專。家里人看不上自己，就跑出來了。本來想在這個大城市里打拼掙個錢，沒想到一事無成。現在，只能蝸居在這個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憧憬幻想！

    不知道是言志明的熱情還是“同為天下流落人”的經歷，感染了阿青，他倆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成了比較好的朋友。一開始，阿青并沒有告訴言志明她的職業，晚上拉客接客的時候，也都避諱著他。但是后來，也許是太因為需要錢了，阿青也就不怎么在乎了！

    言志明也一直避諱和阿青發生這個方面的接觸，因為他覺得，時間太短，沒法在這個方面進行交流。其實，他每次偷拍阿青的日常生活時候，也都有一種犯罪和變態的自責感！

    ……

    有一天，阿青帶回來一個男人，男人應該有30多歲，176的個頭，四方形的腦袋，戴著眼鏡，頭發梳的很整齊。這個男人穿著西裝，白襯衣。跟著阿青“很瀟灑”地走進了出租屋里。

    言志明把這一切都拍攝下來之后，準備鎖門回家了。但是，他突然聽到阿青屋里傳出來異常于平日里的聲音，隨后就是阿青的哭聲。怎么哭了？言志明不明白，也很奇怪。這完全不對啊！難道說……

    當時，他有一種沖進去的沖動，甚至想到了報警，要不要救阿青。可是言志明冷靜下來一想：此刻，那個房間里的密閉空間只有“小姐”和嫖客倆人，我……

    言志明呆站在那里！

    大約一分鐘后，男子粗暴地聲音穿過薄薄的出租屋墻體，到了言志明的耳朵里。“哭什么？老子就喜歡這樣！看你不錯，這是錢，你拿著。我叫徐瘸子，以后這一片有人欺負你了，就提我的名字。”

    ……

    后來，言志明聽到阿青一直在哭……

    知道后來言志明才知道，那個自稱“徐瘸子”的男人，是這個城中村的老街痞，類似于這個地方這個行業的老大，基本上壟斷了這里的“皮肉生意”。“小姐”們每做一單，不管是不是他的生意，他都是要抽份子錢。聽說，他的手下的“小姐”有十多個！聽說，他成了充當本地盤“小姐”們的保護神，另外還負責討債。“小姐”們如果遇到糾紛，他們就會大義凜然地幫助他們，當然，前提是“小姐”要交給他保護費。

    后來，言志明聽阿青說，保護費和份子錢還是兩回事。保護費是一人一天20元。交了保護費，就不再害怕小流氓的騷擾和不給錢的嫖客了。

    有一天晚上九點多，言志明剛剛整理一下，準備回家。這時候，屋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聲音很重很急！

    言志明很警惕地說了一聲，“誰？”因為他確信，從單位到家里，現在沒人知道他在這里有一所出租屋。除了阿青和警察……

    “怎么了？聽著敲門聲，難道是警察？”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問題，但是言志明依舊對這一身黑色服裝不感冒！

    這時候，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回答說：“大哥，快開門啊，是我，我是阿青。”隨后，阿青哭了起來。

    言志明急忙打開門，門外的阿青一下子倒進來，倒在了言志明的懷里。

    別看言志明已經20多歲，可是對于大學里沒有談過戀愛的他來說，來自異性這樣的“擁抱”還是平生第一次。只不過這“第一次”，有些太尷尬了！

    言志明發現自己懷里的阿青好像根本站不住，他低頭一下，發現阿青的臉上都是血，衣衫也都被撕爛了，鞋也丟了一只。

    “阿青，你怎么了？怎么了？我是萬強，別怕。”言志明有些激動。

    聽到這里，阿青更加抱緊了言志明，哇哇大聲哭了起來，說：“我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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