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郡主梳頭發、換衣服的是小云，她還在房間里收拾，一時出不來。她不急，反正外面廳里有小萼伺候。
“此話怎講？”
宇文天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覺得沒啥破綻。
“你為什么要換裝？”東方潤南不答反問。
“那種地方，女的去很顯眼。”宇文天絳略作解釋，她也很明白這一點。
在人間仙境里表演歌舞的都是女子，而客人則基本是男的，封建社會即男權社會，女性地位低，有錢有權的幾乎全是男性。嗯，強大的女修士除外。
“所以我說不適合女的去啊！”東方潤南進行最后的勸說。
“所以我換了男裝。”宇文天絳說道。
她是一定要去的，除非東方不去。
“可還是能看出來你是女的。”東方潤南緩聲道。
“那是你先入為主，你知道我是女的。”宇文天絳說道。
“去那里的，很多人經驗豐富、閱女無數，你這樣的……想騙誰啊？”東方潤南盡量說得委婉。
“什么閱女無數？”宇文天絳沉下臉。
“那些人都有錢，妻妾成群，你以為他們沒見過女人嗎？”東方潤南解釋。
“少說話！”宇文天絳喝道。
“……”
東方潤南無語，唯有嘆息，說道：“不講理。”
宇文天絳吩咐小萼和小云在宅內等候，然后手一揮，發令：“出發。”她當先出門。
東方潤南回頭掃視小萼和小云，說道：“我走了。”
話一說出，他就自覺奇怪，類似的情況，他以前經常是不打招呼、直接走人的，今天這是怎么了？真把小云當未婚妻了？很入戲啊！
他搖了搖頭，跟隨而去。
“……”
小云情不自禁的邁出一步，想跟東方說點話，比如“小心點”、“少喝酒”、“保護好郡主”什么的，但，最終一個字也沒說。
她捫心自問，是不是把東方當未婚夫了？等會！不需要“當”吧，已經是未婚夫啦！婚期都定了！
然而，東方還是老樣子，似乎沒把她當未婚妻，應該還沒徹底接受她吧！看不上她啊！
唉！她黯然神傷，都怪自己長得不漂亮，無法讓東方動心，如果她能像小郡主那般好看，東方對她的態度或許將截然不同，搞不好一下子就愛上她，做夢也夢到她，還在夢里呼喚她的名字……
她摸著自己的臉，暗忖，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變漂亮呢？
“你在想什么？”
小萼見小云望著門外發呆，問道。
“沒什么。”
小云放下手，嘆道。
“你快嫁人了，有什么不高興的？”小萼詫道。
“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小云自語著說道。
“東方不好嗎？”小萼吃驚，在她眼中，東方收入不低、相貌堂堂、品德優良，沒有不好的地方。
小云被問得煩躁，好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她反問：“你覺得他好？”
“哪里不好？”小萼疑惑。
“好就好唄。”小云說道。
小萼瞧著對方，問道：“你不滿意？”
“我哪有資格不滿意？”小云自嘲一笑。
“你好像……”小萼說不出真實感受，也許是不忍說。
“命該如此。”小云認命。
變漂亮，是不可能的，是癡心妄想，是黃粱美夢。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容貌，更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
宇文天絳雇了一輛馬車，載著她和東方潤南，前去人間仙境。
馬車的車廂里。
“我們是某個小門派的師兄弟，來此辦事，順便游玩一番。”宇文天絳小聲說道。
“小門派的有錢消費嗎？”東方潤南也很小聲。
“偶爾消費一、兩次的錢還是有的。”宇文天絳說道。
“我第二次去。”東方潤南說道。
由于怕被人偷聽、說話聲音小，兩人不知不覺的靠近，即將肩頭相碰。
宇文天絳注意到了不對勁，皺眉道：“你離我那么近做什么？”她搶先一步坐直了。
“聽不見。”
東方潤南也坐直。
宇文天絳沉默一會，發動了傳音術，不用開口，通過靈氣將聲音傳到東方的耳中，說道：“你少說話，聽我說。”
東方潤南震驚，還有這種操作？小郡主深不可測啊！
“你是師兄，我是師弟，但是你以我為首，我是掌門之子，你要聽我的。”宇文天絳傳音說道。
“好的。”東方潤南答道。
“你去過一次，覺得很好，于是這次帶我同去，合情合理。”宇文天絳傳音說道。
“嗯。”東方潤南應聲。
“你稱呼我為‘少掌門’，我喊你師兄。”宇文天絳傳音說道。
“是。”東方潤南回道。
“就這樣。”宇文天絳傳音說道。
對方說完了，輪到他說了，東方潤南指著自己，問道：“能教我嗎？少掌門。”
“教什么？”宇文天絳傳音說道。
“就是……”東方潤南不得不壓低聲音，“你正在使用的功法。”
“不能。”
宇文天絳很干脆的拒絕，沒用傳音術，頓了頓，補充道：“你學不了。”她聽明白了，對方是想學傳音術。
東方潤南不勉強，也就是隨便一說。過了會，他想起一事，提醒道：“你的聲音……”
“改不了。”
宇文天絳使用自己的聲音，沒法變聲，刻意的憋著嗓子說話也不像男聲，反而不倫不類、惹人笑話，索性不改了。
“那你裝什么男人啊？”東方潤南想笑，忍住了。
“住嘴！”
宇文天絳怒道。
“少掌門好威風！”東方潤南笑道。
宇文天絳氣得咬牙，傳音說道：“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師兄你也敢打？”東方潤南挺起胸膛，表示不信。
“無恥！”
宇文天絳恨恨的傳音說道。
“哪里無恥？”東方潤南大惑不解。
“呵呵！”
宇文天絳冷笑。
兩人不說話，各自轉頭看窗外。
東方潤南又想起了什么，伸出鼻子嗅了嗅，沒聞出特殊的味道。他就是想聞一聞郡主的身上有沒有香氣，不方便貼近了聞，只能在周圍聞……似乎沒有，有也很淡。
“你是狗啊？”宇文天絳很費解，小混蛋聞什么聞？
“說到狗，我想起一人……”東方潤南想起了戎骨芒。
“誰？”宇文天絳問道。
“……”東方潤南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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