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心魔不能動(dòng)彈，林希月連發(fā)技能，又催動(dòng)自身魂力，終于將心魔驅(qū)散。
“朕”心魔死前流下不甘的淚，卻只如少女般輕聲自問，“還是當(dāng)年那個(gè)天真的媚娘么？”
殿柱后，武則天望過來。她的眼里有片刻的失神，仿佛望見的，是從前那個(gè)自己。
林希月從夢境里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躺在地上的。一圈面無表情的宮女圍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gè)神圣的儀式。
塌上，武則天幽幽醒轉(zhuǎn)。
大宮女說：“陛下還是睡得不安穩(wěn)，要怎樣殺了這個(gè)無用的女子？鴆毒？杖殺？絞縊？腰斬？還是醉骨？”
“醉骨？何須如此重刑！”
“可是陛下，以往您都是這么處置冒犯您的罪人的。”
武則天側(cè)了頭，似在沉思宮女的話。半晌，她嘆口氣，“朕明白了，是朕的殺戮才讓魔物有了可乘之機(jī)。”
她揮揮手，“朕不殺她，朕要賞她。”
武則天抬起她高貴的頭，傲視著林希月，“說吧，你要什么賞賜？”
“我不要賞賜。”林希月淡淡道。
心魔她打贏了，怎么還不能出去？那么，究竟要怎樣才能拿到消霓花？
武則天看林希月低著頭，似懷有心事，忽然嗤笑一聲，道：“朕知道你要什么。”
林希月抬起了頭，“圣上知道？”
難道武則天的珍寶閣里有消霓花？
“當(dāng)然。”武則天驕傲道，“難道你以為，朕什么都不查，就會(huì)放你進(jìn)我寢宮來？你是為了狄仁杰，對不對！狄仁杰為你求藥，不惜沖撞朕。你則為了救他，甘愿進(jìn)宮犯險(xiǎn)。”
原來武則天是這樣理解的。
“哈哈哈，好一對癡男怨女！”武則天大笑。
林希月默。
女皇陛下，你真的誤會(huì)了啊。
“那么”武則天覷眼，再問，“朕再給你一個(gè)機(jī)會(huì)。你選選看，你到底是要能救你性命的雪山玉芝，還是為了救你什么都不顧的狄仁杰？”
武則天的目光灼熱而憧憬，似在透過林希月，看著別的什么。
林希月不消想，迎視著武則天，開口：“求圣上放了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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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的雙眼漸漸潮濕，她轉(zhuǎn)過頭去，唏噓著道：“好。好。朕果然沒有看錯(cuò)你！”
好消息傳到天牢里，先前還在冷言冷語譏諷著狄仁杰的獄卒突然態(tài)度一百十度大轉(zhuǎn)變，躬著身子滾到狄仁杰面前，點(diǎn)頭哈腰，“哈哈，恭喜狄大人！賀喜狄大人！”
“喜從何來？圣上賜刑了？”狄仁杰在石床上坐得穩(wěn)如泰山。任何欺辱和謔言都不能令他的心動(dòng)搖半分，現(xiàn)在，他只在心底里微微遺憾。
小月，我要先你一步而去了。不能救你，很抱歉。但我會(huì)在奈何橋上等你，下輩子，我們都要好好的。
“狄大人說的哪里話，圣上對狄大人向來恩寵有加，怎舍得殺了狄大人。哦，對了，狄大人這次能出來，還多虧了大人府上的一位姑娘。”
“一位姑娘？”狄仁杰掀起眼皮。
“好像叫小月。”
狄仁杰的心驟然緊縮，迅速問：“她怎么了？”
獄卒嘿嘿笑，把他不怎么懂的傳聞?wù)f給狄仁杰聽，“圣上問小月姑娘，要雪山玉芝還是要狄大人”
狄仁杰心中一動(dòng)，落下一顆滾燙的淚，“她，她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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