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芬華快步走出,助理迅速跟上,邊走邊說著話。
“教授,這邊的事情您就不用擔心了,有什么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竇芬華擺了一下手:“不用了。”
助理笑了笑,接著說道:“小事肯定不會來叨嘮您,最好沒什么大事,免得讓教授分神,我們現在的所有精力都應該集中在病毒疫苗的研制上。”
她“嗯”了一聲。
“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們小組就成。”
竇芬華忽然停下腳步,側過身子:“李卓勻屬于特戰隊,我們控制不了他什么時候離開,在他離開之前,他身體各方面重新檢測一遍,數據要實時更新,該做的檢測,一定要全部完成!”
“是!”
“那你去吧。”
竇芬華繼續往前走,助理喊住她:“教授,他剛才那些話,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助理指的是池野。
助理接著說道:“他那是不了解您,對您有些誤解。”
“我太強勢了。”
“教授……您這是一心撲在工作上,對其他事,沒那么費心,再說了,哪里有那么多時間精力去照顧所有人的想法和心情。”
“小陳,你知道就好。”竇芬華嘆息一聲,快步走開了。
助理小陳望著竇芬華離開的背影,也跟著嘆息一聲。
小陳一畢業,就進入病毒中心。
當時的竇芬華,已然是一流病毒專家。
小陳也是奮斗好幾年,有幸進入竇芬華的實驗小組,當時一進去,他還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的偶像太強勢了。
待了一年,他覺得特別壓抑。
準備申請調離實驗小組的時候,意外聽見竇芬華跟老公通話。
因為工作,竇芬華已經一年多沒有回家。
甚至于,大家都忘了,竇芬華是有家庭的人,她有兩個孩子,聽說是一兒一女。
其實,他倆在吵架,竇芬華的聲音非常平靜,但拐角處的小陳聽見了,竇芬華輕微抽泣的聲音。
第二年,竇芬華所帶領的實驗小組,研究出的結果,獲得國際醫學大獎。
小陳換了個角度去觀察竇芬華,他覺得她跟以前都不一樣了。
以前,他跟其他人的想法是一樣的,竇芬華給人的標簽,冷靜,強勢,專注。
她確實是那種非常強勢的女人,說怎樣就怎樣,嚴格執行各種規章制度,實驗室不允許帶入食物,有一次,一位懷孕的助理,悄悄帶了食物進來,不巧給竇芬華撞見。
第二天,那位助理被調離實驗小組。
可那位助理不愿意離開實驗小組,她去求竇芬華,卻被無情拒絕。
還有一次,一位助理遲到,被竇芬華點名批評了十分鐘。
十分鐘,對于竇芬華而言,已經很長了。
很多時間,覺得竇芬華不近人情,連別人的道歉,哀求都不愿聽,實際上,她是覺得浪費時間。
有那個時間,不如多看一些醫學報道。
助理覺得她嚴苛,同事也不認為她好相處。
竇芬華的學術文章,臨床醫學,偏偏是成就最高的一個。
而且,小陳覺得竇芬華為了“醫學”犧牲了很多,外界的理解或者不理解,真的沒有那么重要了。
…………
…………
由于幾棟樓圍繞底樓中間的噴池花園,通往辦公室的廊橋上,竇芬華隨意一暼,恰好看見花園里摘花的一個身影。
她愣住。
忘記停下腳步,一頭撞到前面的柱子上。
竇芬華急忙抓住柱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邊扭頭望著花園的方向。
遲疑幾秒,她又揉了揉眼睛。
幾分鐘以后,竇芬華去了樓底花園。
“你來找我?”
秦冉轉過身來,手里還抓著一把花。
不自覺,她把花藏在了身后。
到嘴邊的“不是”兩個字,秦冉沒有說出口,她慢吞吞問道:“你怎么樣?”
“我很好,你了?”
秦冉嘟嘟嘴:“我也很好。”
“趙秘書送你過來的?”
“不是,跟朋友一起來的。”
“什么朋友?”
又忍不住皺眉,語氣有點沖:“我說了,你知道嗎?”
竇芬華神情尷尬:“你人緣好,朋友太多了,我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么。”她嘟囔一句。
一時間,氣氛變得尷尬。
不,相當尷尬。
“吃飯沒有?”打破沉默,竇芬華接著說道:“加上你的朋友,一起去食堂吃飯。”
“你忙吧,不用管我。”
秦冉本來想說,幾點了,怎么可能還沒有吃飯。
但又想到她應該還沒吃飯,所以,自然而然認為別人也沒吃飯。
“你爸……還好吧?”
“你自己問他。”
竇芬華也沒有說其他的,點了點頭,按照來時的路走了。
等竇芬華離開,角落里的人大搖大擺走出來。
“哇,你竟然認識女魔頭,你家親戚?”
“女魔頭?呵呵,女魔頭。”
“不是很近的親戚吧?”池野補充一句。
池野從房間里出來以后,就在到處溜達,邊走邊想李卓勻的事情,沒走一會兒,就看見花園里的竇芬華和秦冉。
兩人離得不近,不算陌生人,也不算熟人的距離。
他偷偷溜下去,想偷聽個墻角。
什么都沒聽見。
可惜。
秦冉盯著他,說道:“她是我媽。”
“啊?”池野愣住,轉瞬,發出一陣爆笑,笑聲在花園里回蕩。
“你媽?怎么可能!哈哈哈,這是我最近幾天聽到最搞笑的笑話!”
秦冉愣了愣,也跟著笑起來。
她眼角笑出幾滴眼淚來。
從小到大,有這個“媽”,跟沒有,差不了多少。
她就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
對了,她爸也是偶爾出現而已。
趙秘書才是又當爹又當媽。
秦冉給池野一腳:“別笑了,你們那邊怎么樣?”
“哦……人醒了。”
“你果真有兩下子!他說什么了?有我哥的消息那?”
“看樣子,有,具體得問老宋。”
兩人都等不住,直接回了房間,就在門口等著。
宋澄出來以后,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跟兩人說了故事的結尾。
“故事的結尾?”
“聽起來有點玄幻,你們扶住墻。”
兩人竟乖乖扶住墻。
“說吧。”
“什么結尾?”
宋澄把李卓勻所說的話,大致重復了一遍。
“那個外國人把她哥……”池野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滾!”
秦冉又是一腳過去,沒有踢到。
“那個男人一巴掌拍到秦恒頭上,然后,秦恒原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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