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怡睡醒,不見二人身影,立即大叫著出洞尋找,走近河邊見得傻根臉色潮紅,驚聲道:“傻根怎么了,發(fā)燒么?”范翠翠點了點頭,江芯怡道:“師姐,你去歇息罷,由我來看著傻根。”范翠翠道:“不必,等他降了溫我再睡不遲。”
河水清涼,降溫效果顯著,又傻根底子甚好,這場高燒來得猛去得也快,到下午已然回復正常體溫。范翠翠把身上帶有用于生血培元、調氣固本的壯元丸和罡氣丹一古腦全給他服食,看得傻根精神漸漸好轉,心中放寬。食過山雞與兔子,范翠翠疲憊來襲,挨著山壁沉沉睡去。
江芯怡與傻根坐在火堆旁,把昨晚看到鄭安及姐姐幻影之事說給傻根知,傻根一個激動跳將起來,壓低聲音叫道:“你見過鄭大哥?”江芯怡點點頭。
待得確認無誤,傻根從興奮陷入困惑之中,自從進入這個山谷,進入這片林子,詭異之事便層出不窮,已然令他對人世間的看法大大改變,就在他認為鬼神之說并非無稽之談,而是確有其事之時,鄭安卻又說這只是場夢境,實是難以接受,既然是在某個人夢中,那么眼前所見應該都是虛無飄渺才對,可為什么自己感覺卻那么真實?如果在這個人的夢中死去,是不是真的死去?這人夢醒后,我們會不會回到正常的世界?或是這人死了,自己幾人會不會就此憑空消失?
此事實是太過匪夷所思,任傻根有一顆聰明頭腦,卻也是想不透事情來龍去脈,再想下去頭痛欲裂,干脆便不去想。
范翠翠這一覺睡得好長,醒來時洞外天色已然暗下,睜開眼,傻根與師妹在火堆旁烤肉,濃烈香味飄滿整個山洞,她走近一看,架在火堆上燒烤的是一頭不知名的小獸,問道:“這是什么來的?”傻根微笑道:“是不是我烤肉的香味把你喚醒了?”范翠翠撇了撇嘴道:“笑話,你烤的有我的香嗎,剛才你在夢中都說香,還說餓呢。”
范翠翠坐下來問傻根道:“你傷口未好,怎費勁去打獵?”江芯怡搶著道:“不是傻根打回來的。”范翠翠道:“難道是你捉回來的?”江芯怡搖了搖頭道:“不是。”
范翠翠奇道:“那是怎么來的?”江芯怡一臉得意之色,“師姐你猜猜看。”
既不是傻根也不是師妹打回來的,難道是有人送過來?可這那來別人,范翠翠抬頭想了一會道:“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傻根與江芯怡一塊兒拍手歡呼,江芯怡贊道:“師姐真聰明,一猜就中。”范翠翠道:“竟然有這樣的好事,那是什么情況?”江芯怡道:“剛才天黑的時候,有幾十上百只果子貍從洞內急奔出來,爭先恐后互相推擠,其中有一只撞在山石上暈死過去,我們不費一絲力氣冷手執(zhí)個熱煎堆,就這樣簡單。”傻根道:“古人守株待兔,今人坐洞待貍。”江芯怡笑道:“后世的人都說守株待兔的鄉(xiāng)農愚蠢,依我看哪,那其實是后人眼紅羨慕,自己沒那好運氣,便惡言中傷誹謗,不懷好意添加些枝末出來丑化他,這叫眾口鑠金。傻根,這兒數(shù)你讀的書最多,你把今天咱們守洞待貍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記入史書當中,別讓該死的旁人后人來說三道四。”
“呵呵,江二小姐,你當我是史官么,還寫入史書,史書都是后人寫的,人家愛怎么寫就怎么寫,我說為了咱們清白聲譽,此事最好別外傳出去,不然有很大可能被他們別有用心地亂傳亂寫,被后人罵作大傻瓜。“傻根笑咪咪道。
“你叫傻根,以傻為姓,以姓為尊,別人每叫你一聲,都是在罵你一次,又何必在乎后人再罵你大傻瓜呢?”江芯怡一臉譏笑之意。
傻根一點也不在意,把果子貍四條腿割下分給兩人,笑道:“我被別人罵傻,早已認命,但兩位小姐姑娘被人罵傻子呆瓜,可就冤枉了,但這還不算太要緊,旁人說不定還會罵你們兩個守洞待貍的俊俏姑娘是大大的丑八怪,那可就實在是無妄之災。”
江芯怡奇道:“為什么還會罵咱們是丑八怪?”
傻根道:“俗話說相由心生,他們想啊,這兩位姑娘既傻又呆,愚不可及,相貌定然好不了,口口相傳,添油加醋,說的話還好聽得了嗎?”
江芯怡叫道:“誰敢說我?guī)熃愠螅野阉矶既鰸M五仙情長粉,讓他試試我化仙派的手段。”
范翠翠看著兩人說笑,突然說道:“天上掉餡餅,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傻根與江芯怡都是一怔,江芯怡道:“師姐,難道天下掉牛屎才是好事么?”范翠翠哼了一聲道:“你們想想這頭倒霉的果子貍為什么會跑得那么急,定是洞里深處有什么危險,逃跑得慌不擇路,這才撞上石頭。”
江芯怡大不以為然,道:“兔子夠精罷,不一樣撞在樹上,又沒見那鄉(xiāng)農也遇到什么危險,我說師姐你太過杞人憂天了。”范翠翠撇嘴道:“兔子定是給大灰狼追得緊,無事怎么會亂跑亂撞?”江芯怡道:“大灰狼對兔子是危險,但于鄉(xiāng)農來說卻不是危險,推演至咱們身上,對果子貍是危險的物事,對咱們說不定還是什么好事呢。”
傻根道:“范姑娘說得不錯,不過餡餅已然在手,管他是好事壞事,先吃飽肚子再說,要真是壞運氣,咱們也有力氣逃跑。”江芯怡白了他一眼道:“師姐說什么你都認為是對的,我說什么都是錯。”
范翠翠道:“那好罷,師妹你硬要說沒有危險,那便是外面有什么十分吸引之事,令得它們爭先恐后跑得急。”
洞里深處突然刮出一股冷風,吹得火苗倒向一邊,空穴來風,不是好兆頭,傻根道:“今晚不能再在這兒過夜,這洞穴一到晚上便有怪事發(fā)生,是個事非之地。”江芯怡道:“外頭更是嚇人,蜈蚣長蛇什么的怪物一個接著一個,直能把人嚇死,這里頭干凈清爽,又有火,我反而寧愿在這兒過夜。”
傻根身體尚虛弱,三人沒有急著離開。范翠翠負責打獵,江芯怡則到洞外拾回大堆大堆柴草,洞里生起熊熊大火,照得各人臉上紅撲撲。傻根說道:“火勢旺盛,便有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敢接近。”
當晚三人便在洞里休息。這一夜傻根睡得甚是沉實,什么夢也沒有做,睜開眼時居然天色已亮,兩女早已梳洗完畢,烤好肉等他醒來,傻根伸了伸懶腰,不好意思笑道:“啊,一覺竟然睡了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試過。”江芯怡道:“你睡得越久,說明你身體好轉得愈快。”傻根道:“你師姐的藥可真是太有靈效了,我現(xiàn)下睡醒,感覺已好像沒什么事。”江芯怡道:“主要是因為你吃了我家寶珠的原因,若不是寶珠神奇,你怎能捱得過昨日?”傻根想了想道:“也是,如果不是吃了寶珠的緣故,我失血那么多,早就該一命嗚呼才對。”江芯怡臉上神情又惱恨起來,道:“臭傻根,你還不向我感激救命之恩?”傻根笑道:“我救了你一命,你可有向我表示過謝意?”江芯怡道:“那怎么同,你救我就是救了,最多也就一次,而我家寶珠被你吞食,絕對不止只救這一次,以后你還會不斷承它的恩。”傻根道:“小妞你怎說得對,我記在心里就是。”范翠翠道:“傻根,你以后多救我?guī)熋脦状危潜悴皇浅镀搅藛幔俊?br />
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吃烤兔子烤雞。外面天色陰陰沉沉,三人索性便在洞內多呆上一天,休整好再到洞外尋找出路。期間有多撥果子貍從洞內深處急奔而出,三人見怪不怪,還順手打了兩只作午餐。
傍晚時分,三人剛吃過烤肉,洞里深處傳來簌簌沙沙的細微響聲,他們中只范翠翠聽到,但她沒有放在心上,還以為是洞內無端生起的冷風穿過石縫發(fā)出的聲音。
突然,一聲聲急促類似狗吠或是啼哭的聲音,直鉆入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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