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陵。
各門各派各學院的弟子們,都在認認真真地觀看著天書碑。
便是那秋山君也不例外。
可唯獨有一人是不同的,那就是陳長生。
他繼續觀察著這十幾塊天書碑,尋找著可能出現的規律,欲要一舉突破至通幽。
只有進入通幽才算是強者,才有自保之力。
因此,陳長生還是挺期待的,若是能夠找出那十幾塊天書碑的規律,說不定他就可以一日看盡天書碑。
將面的圖案一一參悟通透。
也未嘗不可以。
通讀三千道藏的陳長生非常清楚,天書碑自那太始元年的時候分散落入人間,被先輩們參悟。
那就說明它是可以被參悟的。
或許,只在機會大小而已。
自己若是運氣好,說不定第一時間就能參悟,若是運氣不好,可能逛無數圈都參悟不了。
但他相信自己應該可以參悟。
想及此。
陳長生繼續轉了起來,這就免不了要和秋山君、徐有容他們對。
他本能地皺起眉頭,有些排斥此事。
畢竟神將府的事情已經過去,婚約一事在他看來,那只是一紙婚書罷了。
除此外還有什么?
似乎……沒有了。
婚書約束不了人,也不能讓人快樂。
加他要尋找逆天改命的法子,所以此事就一直擱淺了。
直到現在。
他聽人說起過,那白衣款款的女子,長得精妙絕倫,她便是那徐府的鳳凰徐有容。
同時,也應該是自己小時候所見到的那個人。
但是否和小時候一樣,陳長生不知道,也不敢去知道。
他害怕知道結果。
——畢竟,徐有容已經長大了,他也長大了,人都是會變的。
無論是誰。
“倒是和小時候一樣漂亮。”
陳長生暗暗地想著,或許這是徐有容唯一沒有變化的地方吧。
他沒有過去打招呼,因為也不確定徐有容是否還記得自己,萬一徐有容不記得自己了,就尷尬了。
所以他沒去。
再一想。
當年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確實挺不錯,但那已經是過去式,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他已經不敢再奢求什么。
那美好的記憶存于心底深處,讓它繼續成為回想的記憶就行了,沒必要拿出來實現。
人有不同了。
加現如今身份地位的差距,更是讓陳長生他和徐有容之間有一道巨大的,不可調和的鴻溝。
想要彌補這條鴻溝,可能需要很大的代價。
人生好艱難。
陳長生幽幽地一嘆,“她是徐家驕傲的鳳凰,也有秋山君那樣的真龍師兄陪伴在身旁,她不缺人陪,從來都不缺過。
而我算什么,鄉野山村間來的窮困小子罷了。
我和她的交集僅僅是因為那一紙婚書,但那件事情早在此前我去神將府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下文。
因此,我和她相認也沒有什么意義,還是江大哥說得對,只有自身強大的實力才是永恒,真正的愛情或許有,或許沒有。
但我肯定是沒有遇到。”
罷了。
好好修行才是大道理。
他陳長生的名號也早就在大朝試的時候名揚出去,按理說,即便是徐有容回來了,也應該有人跟她說一些關于他陳長生的事情。
但是直到現在為止,徐有容都沒有主動聯系過他,也沒有與他相認的意思。
這便很明顯了。
至少,在陳長生看來很明顯了。
“從來都沒有過希望,我居然還抱有幻想,真是不應該啊。”陳長生暗暗嘆道。
自己終究還是想太多。
越過徐有容,他看到了她旁邊端坐參悟天書碑的秋山君,那個被稱為真龍的家伙。
也是離山劍宗大師兄。
被離山劍宗無數人所敬仰、尊敬的存在,離山劍宗有一個茍寒石,卻還有這個秋山君。
此人更加完美。
長得帥氣不說,天賦血脈都好,更不要說為人謙遜有加,有禮有貌,如果不是后來被南客帶歪了,秋山君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可就是這么一個存在,卻是他陳長生的大敵。
或者說勁敵。
這就很恐怖了。
當然,這只是在爭奪徐有容的前提下。
現在陳長生已經想放棄了。
神女無心,他襄王怎么會有意呢。
他熟讀三千道藏,心智早開,也比同齡人顯得更加早熟一些。
正因如此,才會有心想放棄。
畢竟,繼續堅持也可能沒有結果,那還堅持什么?
索性不堅持。
陳長生看得很透徹。
“秋山君,他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啊。”
陳長生心里想著,“與他相比,我陳長生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罷了,而他是離山劍宗的大師兄,是整個大周王朝未來的希望之一。”
真龍血脈非同小可。
他和徐有容一起被天海圣后青睞。
——至少,曾經是這樣。
這種青睞讓陳長生都羨慕不已,如果自己能獲得這種青睞,那也是挺好的啊。
可惜……
自己沒有。
“不過,相較而言,我已經獲得江大哥的青睞,雖然他有時候也不太喜歡見到我,但江大哥真的很好。”
而且江缺的實力也比天海圣后要強。
這點是陳長生值得高興的地方,似乎終于有一點能比得過徐有容、秋山君他們了。
自己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
他看著秋山君身那骨子儒雅和貴氣,如一個絕世翩翩的佳公子一般。
略有些羨慕。
但很快就遮掩起來,“我陳長生也不差的,她徐有容看不我,那是她的損失。”
徐家的鳳凰,那也只是徐家的。
此刻。
徐有容也本能地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當她睜開眼睛一瞧時,才發現是陳長生。
對于這位國教學院的陳長生,她早有耳聞,但是一直不敢確信他就是那位去神將府的陳長生。
畢竟,天下間重名的人也是蠻多的。
此刻被陳長生看著,她不由心想:“難道,他真的就是那個陳長生嗎?”
小時候與自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那位?
或許是。
但她不敢確信什么。
同時也覺得此刻不是相認的時候,畢竟這里是天書陵,這里的時間都很寶貴,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去參悟天書碑才行。
她不想浪費。
因此,看著陳長生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現在不能做什么。
參悟天書碑的機會難得。
更何況,她并不知道眼前的陳長生就是小時候自己見到的那個陳長生。
她并不清楚。
雖然丫鬟霜兒已經告訴過她,陳長生去過神將府了,但據說鬧得不愉快。
其中經過她大致猜到了。
所以,現在她并不知道陳長生是什么想法。
也害怕與他相認。
若是能拖延,那便盡量拖延了。
她也害怕起來。
畢竟,她覺得小時候的陳長生和長大后的陳長生,肯定會有所不同的。
因此,不僅僅是陳長生害怕,她也挺害怕的。
悄悄地看了陳長生一眼后,她便繼續參悟自己的天書碑了,心里則想著,“等這一次天書陵之行結束后,我就去見一見他,不能再拖了。”
不管是什么結果,她都需要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也是她這么多年來一直堅持的東西。
這點,陳長生并不知道。
連她那位秋山君師兄也不知道,只是曉得這位鳳凰血脈的師妹一直在努力修行,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修行面。
在秋山君看來徐有容只是喜歡修煉而已。
他并未多想。
畢竟,這天下間能夠比得他秋山君的人可不多,基本算是沒有。
即使是他那位同樣出眾出彩的茍寒石師弟,也要比他遜色許多。
而這些就是他秋山君的底氣所在。
他期待十足。
現在自然也知道陳長生在看自己,心里不禁在想:“陳長生,你不過是一個區區坐照境界的修行者罷了,和我比差遠了。”
他也瞧不陳長生。
更沒有把他當成過對手,因為他覺得陳長生不行。
縱然是國教學院的學生,也不過如此而已,算不什么厲害的強者。
他很淡定,謙遜有加的同時,也自持高傲。
他秋山君是飛翔在高空中的鳳凰,是那高高在的風華絕代一般的存在,誰人能比?
他那位茍寒石師弟比不了,陳長生同樣也比不了。
他是高傲的存在,即便是此時此刻被陳長生悄悄打量著,他也面色平靜,并未立馬起身對陳長生做什么。
“有容師妹是不會看得你的。”
秋山君暗暗地想著,“她的眼光很高,絕對不是你能想象到的,也絕對不是你陳長生能夠覬覦的。”
這點把握秋山君覺得自己還是有的。
他心如止水。
和陳長生那般復雜不一樣,此時此刻的秋山君覺得自己占據高義,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地位,是不可能被陳長生這個競爭對手打敗的。
只是,他并不清楚的是徐有容其實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見過陳長生了。
并且關系還不錯。
如果當年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沒有變質的話,那么他秋山君的機會其實是不大的。
天書陵。
陳長生再一次越過秋山君,對于其他天驕之輩,諸如茍寒石等等之類的存在,他都沒有興趣去觀看了。
“不管是徐有容也好,還是那秋山君也罷,我都需要強大的實力作為支撐才行。”
這點陳長生心里也很清楚,因此他道:“我需要不停不斷地努力,爭取早點參悟透這十幾塊天書碑。”
一舉進入通幽境。
那才是最好的。
否則都是浮云而已啊。
天書碑便是早些年間的神石,是從天外分散落下來的,最后被聚集在一起。
當然,眼下所能聚集的也僅僅是落在東土大陸的。
而這個世界除了東土大陸以外,還有一個圣光大陸,那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地方。
至少,是比東土大陸要高級得多。
這些神石面,天然地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圖案。
可是,這么多年來也沒有誰能夠參悟通透,面鐫刻的那些圖案究竟是什么意思。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解讀之法。
所以都各有不同。
因為每一種方法只要行之得通,都是正確的。
并且在他們看來那些神秘的圖案是自然形成的。
但是面所鐫刻的圖案,其實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自然形成的,很有可能是人為鐫刻去的。
所以對于這一點,許多人都發懵。
“如果我能夠把所有的圖案都提取出來,組合成一個新的圖案呢,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圖案?”
突然間,陳長生心里如此地想了起來。
或許是星河?
又或許是其他的東西?
畢竟,這種參悟的法子還沒有被人試過,或許這才是真正解讀天書碑的最正確、最有效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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