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秦軍營中,還燃著燈火。縣尉顯然尚未就寢。”烏角指著遠處的營帳說道。
烏恒點了點頭。他越想越氣惱:“早就聽人說,秦人久與西戎雜處,毫無信義。說話便如放屁一般。今夜明明約好,里應外合,拿下淮陰。若這些秦人肯守約,我等著早已在縣衙飲酒了。這些秦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胡越,我我日汝先人。”
到后來,烏恒已經忍不住罵出聲來了。
忽然,有個家人說道:“太公,此地不對勁。”
烏恒心中一緊,問道:“這么說?”
那家人說道:“偌大一座軍營,為何如此安靜?況且,連巡邏放哨之人都見不到。這怕是一座空營。”
烏恒心中一凜,說道:“快,離開此地。”
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生活經驗告訴他,這里很危險,應該離得越遠越好。
可惜,已經晚了,周圍伏兵盡起,秦人舉著戈矛沖了上來。
烏氏子弟將太公和烏角護在中央,徒勞的抵擋著秦人的殺戮。
然而,他們又如何能與正規軍較量?更何況秦人數量眾多,不過片刻而已,烏氏子弟便死于非命,只剩下烏太公和烏角,兩人面無血色的站在那里。
烏太公臉色鐵青的看著胡越,他的身體都在顫抖:“為何為何殺我族人?”
胡越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太公親自來劫營。烏恒,你與反賊的交情也太過深厚了吧?”
烏太公噗的一聲,吐出來一口鮮血,哀嚎道:“劫營?你個豎子,老夫一世英名,我,噗天吶,吾縱有通天徹地之能,奈何盟友蠢笨如豬啊。”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烏太公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烏角趴在烏太公身上,聲嘶力竭的叫著。
一個將領問道:“大人,這二人,要不要一并殺了?”
胡越嘿嘿一笑,說道:“不急。待明日攻城之時,將他二人綁在云梯上。看宋鯤是舍得潑金汁,還是舍不得潑金汁。”
那將領贊道:“大人此計甚妙啊。烏太公對宋鯤忠心耿耿,不惜親率子弟劫營。若宋鯤舍不得殺此人,難道眼睜睜看著我等登城?若他殺了此人,豈不是寒了城中豪強之心?”
胡越滿意的點了點頭,向諸將說道:“這一仗,我等贏得漂亮。本官慧眼如炬,看破忠奸,固然重要。列位出謀劃策,也幫了大忙啊。”
所有的士卒都喜氣洋洋的,回到了軍營之中。
相比于秦營中的歡天喜地,淮陰城就平靜得很了。
宋鯤從屋頂上跳下來,伸了伸懶腰,說道:“看來,烏太公是不會回來了。”
那些富戶都唯唯諾諾的站在角落中,說道:“是啊,是啊。回不來了。”
王舉問宋鯤:“烏氏,如何處置?”
宋鯤說道:“凡參與叛亂著,家產充公。至于其族人嘛”
王舉見宋鯤有些猶豫,于是積極的提了個建議:“發賣為奴?”
宋鯤本不想答應,但是轉念一想,若不懲處這些人,必定是個禍患。馮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自己饒他一命,他反倒懷恨在心,投降了秦人。
于是宋鯤嗯了一聲。不過又加了一句:“命甄別隊,仔細甄別一番。若對義軍無敵意的,稍微懲戒一下就算了。若懷恨在心的,則發賣為奴,甚至殺。”
王舉點了點頭,隨后點起一隊兵馬,開始在城中大肆搜捕
王舉走了,宋鯤嘆了口氣,朝那些富戶擺了擺手:“滾。”
富戶們全都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宋鯤揉著太陽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心想:“這是過的什么日子?聽人說,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很是養生。可是我自從穿越過來之后,可曾睡過一個好覺?都快黑白顛倒了。”
他還沒有想清楚,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等宋鯤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找人問了問時辰,發現自己只睡了四個小時而已。
宋鯤原本醒了,一聽說只睡了四個小時,頓時困意又上來了,不僅困,頭還很疼。
可還沒等他睡個回籠覺,韓信又來了。
這幾天韓信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著宋鯤,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何時攻擊秦軍。”
宋鯤揉著太陽穴說:“半個時辰之后。”
韓信眼睛一亮,問道:“半個時辰后,宋兄有十成把握擊破秦軍?”
宋鯤點了點頭。這樣一晃腦袋,感覺頭更疼了。
韓信這次沒有輕易放過宋鯤,說道:“若半個時辰之內,宋兄不能擊破秦軍,便要按照我的計劃,由我帶兵,出城殺敵。”
宋鯤擺了擺手:“隨便。”然后閉上眼睛,很快鼾聲四起。
韓信看著熟睡中的宋鯤,忍不住贊嘆道:“大戰在即,還能如此酣睡,宋兄的胸襟,吾不及也。”
和宋鯤猜測的一樣,胡越在天亮之后,點起兵馬,準備再度攻城。
在開拔之前,胡越決定鼓舞一番士氣,畢竟戰事已經耽擱的太久了。拖得時間越長,收復城池的功勞就越小。
他站在一塊巨石之上,向士卒喊道:“今日,爾等若能攻入淮陰,則城中子女財帛,任爾等取之。”
說完之后,他就等待著將士們齊聲歡呼。
然而,他預料中的山呼萬歲并沒有發生,只有稀稀落落的幾聲好。
胡越很奇怪,難道財帛子女都不能打動這些秦兵了?這么可能?昔日這條軍令一下,秦兵個個如狼似虎,勇不可當。否則的話,這么滅掉六國?
胡越指著一個小卒問道:“財帛女子,你不想要嗎?”
小卒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忽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胡越吃了一驚,正要命人去查看,卻聽到撲通撲通,又有三五個士卒倒在地上。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不斷的有人倒下去。整個秦軍亂成了一團。
胡越勃然大怒,聲嘶力竭的吼道:“不要亂,究竟發生了何事?速速報來。”
有個隊長神色慌張的說道:“大人。倒下的士卒,個個神志不清,身上滾燙。仿佛要燒起來了。”
胡越一愣:“他們染病了?”
那隊長說道:“像是染病了。”
胡越嘀咕了一聲:“如此眾多的士卒倒下去,怕是瘟疫啊。”
那隊長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像是瘟疫。小人細心觀查了一番。凡是染病的將士,身上皆有傷口,而且已然潰爛流膿。而這些傷口,乃是前日攻城之時,被金汁燙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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