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月一怔道:“真沒想到王世伯還有這一手,王九齡有個女兒與我同歲,我們還時常見面呢,竟不知是王世伯的關系人!”
劉宗道:“主人經(jīng)營這別業(yè)預留作必要時通路,所以十分保密,連夫人都不知道,更別說是各位了!”
杜蜜月道:“那所別業(yè)的布置夠周密嗎?”
劉宗道:“沒問題,是主人一手設計的,雖不敢說是銅墻鐵壁,但韓家堡來犯,還討不了好去!”
杜蜜月道:“這就行了,目前這所別業(yè)還是別加利用,各位仍然住在寒舍,后園有門相通,必要時可作大家的退身之路!”
劉宗道:“府上都是女孩子,我們住進來不方便,住還是住在那邊,利用后面的門戶出入,瞞住韓家的人就是了!”
杜蜜云道:“我也是這個打算,如果霍大哥有事與劉大哥談就帶人過去,不必多作打擾了,記住別走大門,叫韓家的人以為我們都是住在這邊的就是了。”
霍休云連忙道:“別忙!今天我想勞動各位一下!”
杜蜜云道:“沒問題,綠楊別莊的人,包括我在內,都由大哥您統(tǒng)一指揮,大哥只管吩咐就是了!”
霍休云道:“令堂在棲霞山現(xiàn)身,與我所判斷的某一點情況頗為吻合,我想跟各位到棲霞山去一趟!”
杜蜜月忙道:“今天就去未免太匆促了一點!”
霍休云向劉宗道:“王世伯曾否與劉兄聯(lián)絡過?”
劉宗道:“沒有!所以兄弟對夫人出現(xiàn)在棲霞山之事存疑,如果他們居在該處,一定會跟兄弟聯(lián)絡的!”
霍休云道:“不連絡是更對了,我們就以尋訪他們二人為借口,將棲霞山澈底地搜一次,不過這次行動必須要由兄弟主持領隊,任何人都不能單獨行動!”
劉宗忙道:“小姐已作指示,這點絕沒問題!”
霍休云道:“好!這次行動中可能會有惡戰(zhàn),各位除了隨身兵器外,最好將各人擅長的暗器與一切可能運用到的器具都帶全,如有欠缺,就在謝府補充好”
劉宗微怔道:“假如是去找主人,何必要如此慎重備戰(zhàn)呢?”
霍休云道:“兄弟現(xiàn)在不能說明理由,但是可以保證一件事,我們絕不是去找王世伯拚斗的,各位可以放心了吧!”
杜蜜云道:“劉大哥!霍大哥怎么吩咐,你怎么聽就是了,不要問理由,難道你還懷疑霍大哥會害我們嗎?”
劉宗不敢再說了,而且他們此次前來,預料可能會遭遇到韓家的襲擊,每個人都準備得很充分。
霍休云道:“蜜月!你也準備一下,恐怕要把你的金陵十二釵也召齊,那蜂尾針筒更是非帶不可!”
杜蜜月道:“人去多一點是必須的,蜂尾針筒既累贅,又不切實效,她們還有別的暗器比較更好的!”
霍休云道:“不!暗器是用來對人的,如非必要,仍以不使用為佳,蜂尾針筒可密集作用。還是帶著的好!”
杜蜜月明白了,根據(jù)修文水的敘述,那血魂劍自身體風癱后,訓練了一頭黑猩代步,此物動作迅速,力大無窮,行動敏捷,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危協(xié),蜂尾針筒用來對付這種異獸,倒很適合用,乃笑笑道:“那我還得特別關照她們一聲!”
霍休云道:“射人先射馬,射獸先射目,記住這個重點對行了!?
杜蜜月道:“那我就準備去,這么多人,家里的馬匹還不夠!”
杜蜜云笑道:“隔壁有的是,最好是大姐出面寫張條子,叫劉大哥借去,一定沒問題的,再多都能供應!”
杜蜜月道:“寫條子太費事,叫素云陪劉大哥過去借,這無非是做個形式,我們在一刻之內出發(fā)!”
說完將藍素云叫了來,吩咐了幾句,派她跟劉宗走了,其余各人也都自行準備,霍休云則抽空將無敵六式背人施展了幾遍,使它更為順手一點!
一行人在夜色蒼茫中,直向棲霞山而去。
霍休云與杜蜜月前導,杜蜜星對此行一知半解,她也習慣不多問,所以與藍素云等十二劍釵埋頭疾行。
杜蜜云成熟多了,知道這一行可能會相當危險,霍休云的慎重態(tài)度,使她不便多問。從前遇到這種情形,她一定最最高興的,今天卻愁上眉尖,顯得很多慮,劉宗等人只要知道霍休云絕不會要他們去攻王青銅,此外也習慣不問了。
馬行雖速,也化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達棲霞山莊,夜色深沉,星月無光,只有山上有幾點微亮。
又行了一陣,山路漸陡,霍休云下馬道:“我們把馬匹留在這里,改用步行,記住大家不能散開!”
劉宗道:“要是我找主人,山這么大,自然以分開的快”
霍休云道:“如果王世伯他們確在此山,絕非兩人所能找到的,因此我們必不能分散,維持著充分的實力!”
劉宗聽他答非所問,尤其是后兩句,好像此來為找人拚斗,與我王青銅夫婦二人的下落無關,心中暗暗生奇!
霍休云又道:“大家把帶來的火炬各執(zhí)持一支點好,每人還時時留神,以防暗算,有人動問時,由我一個人應付,大家都不能插嘴,自找麻煩!”
杜蜜云道:“自然一切都聽你的,但你告訴我們是怎么回事,我們都不是小孩子,自然會知道如何應付的!”
霍休云道:“我認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蜜星,我叫你留心的事,你是否交代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杜蜜星在接近山口時,就落到最后了,此時過來道:“有的,在接近山口一里路就沒有跟蹤的了!”
霍休云道:“這就差不多了,現(xiàn)在我們開始入山摸索,大家記住,最重要的是不能分散,不能燥急輕動!”
說完領先走在前面,向著有燈火的地方行去,來到一座較大的寺剎前面,山門已閉,霍休云用手敲敲門!
出來應門的是一個老和尚,見到大隊人馬,各持兵器,顯得很驚奇的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各位施主,深夜前來有何貴干?”
霍休云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南京總督府下辦差的,有要事想請教老師父!本府接獲密報,棲霞山有通緝要犯窩藏。”
老僧更是緊張了,連忙道:“老僧在寺幾十年,一向奉公守法”
霍休云道:“老師父不要害怕,我們并沒有懷疑老師父,只是訪問一下,近幾年有沒有特別的人接回山上!”
老僧臉色微變,正想搖頭,霍休云卻一沉臉道:“我們的消息很正確,總督大人的命令是見人就抓,因為我是虔信佛門的弟子,才特別通融,想出脫老師父,老師父如果知情不報回頭就難以說話,這些人是朝廷要犯,明令通緝有年,牽連過去,罪是很重的!”
老僧哧得面無人色道:“公爺既知道了,何必還要問老僧呢?”
霍休云微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督府大人為了境內有欽犯藏匿,十分震怒,對本山所有居民寺僧都認為是同犯,著令一體嚴辦,我是為了出脫老師父,才特別給老師父一個舉首的機會,說不定還可以因功獲賞”
老僧嘆口氣道:“三年前有一位龍老施主,藏至內山,而且還秘密召工起造居室,對外則是由老僧出面,虛稱修殿宇,事實上龍老施主對本寺也化了不少銀子裝修,只是那些工人多年為替他建屋而用的”
霍休云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那位龍老施主雙腿是否風癱了?”
老僧道:“老僧只見過他一次,他在軟床上并未行動”
霍休云又問道:“他家里人多不多?”
老僧道:“多得很,男男女女都有,家世也很富有!對各處廟宇都斥資修繕,只是要我們對外守密而已!”
眾人默然片刻,劉宗才道:“三個月后,雨花臺之戰(zhàn),霍公子有把握勝過他嗎?”
霍休云笑道:“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不會有這樣多人受他的威脅,今天拿全莊人的性命去換那幾個,實在太吃虧了!”
杜蜜星忍不住道:“霍大哥!今天你那兩招劍式可以勝過韓莫愁的,即使不準備殺死他,至少也得給他一點教訓才對!”
霍休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勝過他呢?”
杜蜜月怕她多嘴說漏了消息,連忙道:“韓莫愁很狡猾,沒有必勝的把握,絕不肯冒險輕易與人動手的,今天他愴惶退走。等于是受到教訓了!”
杜蜜云道:“我就是根據(jù)這一點,想到他必定勝不了霍大哥,也因此感到了可惜,如果緊逼他動手,羞辱他一場,至少可以使他在人前丟個臉,使那些跟隨他的人對他失去信心!”
霍休云笑道:“沒有用的,除非我能將韓莫愁一舉而殺死,否則沒有人敢離開他的,韓莫愁控制人的手段分明暗兩種,明里脅人以威,示人以惠,暗里則用各種方法去消滅異己,誰敢跟他作對呢?”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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