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一回來,就被他叫道了書房中,讓安馨隔著書案坐了下來。先前被他削成兩半的座椅,已經(jīng)換成了一模一樣的新椅子。
安國公如此急不可待,安馨明白必然是她的預言已經(jīng)成真了。
果然安國公沒有兜圈子,直截了當?shù)卣f道:“昨日辰時阜城地動,整個阜城被夷為了平地,死傷無數(shù),你的噩夢成真了。”
“我急著找你,是擔心你夢中所見東南沿海的海嘯,只怕也要成真。若是靖海候的水軍恰巧還在海邊練兵,只怕就要遭殃。”
“靖海候是你大嫂她爹,你大嫂娘家就在海邊十里之內(nèi)。若是因為海嘯出了事,你大嫂這病,只怕要難好了。”
安馨的臉色沉了下去,宋慧的娘親就是在懷她的時候,驟然聽聞夫婿身亡的消息,差點一尸兩命。好歹被御醫(yī)救下了宋慧的一條小命,她娘卻是生下她便沒了。
就連隨嬌嬌她娘,也是在月子中,偶然聽見了夫婿的死訊,隨即便纏綿病榻,還沒等隨嬌嬌滿月,就撒手人寰。
大嫂今日剛剛見了紅,若是她娘家人都遭了難,只剩下了她和穆浩學,她這病恐怕真是難好了。
可是,這事不比其他,此刻已經(jīng)是臘月十八的酉時,距離十九日也就幾個時辰。她不記得海嘯發(fā)生的具體時辰,她就算不惜暴露了直升機,及時找到了靖海候,她也沒法保全他手下的水軍和船隊。
船隊回港避風,需要足夠的時辰行駛回去,以她一己之力,如何能夠救人救船?
她唯一能做的是替祖父送信,將消息送到靖海候的手中,讓他自己想辦法避開災禍,想辦法救下他的家人。
安修半點也沒有察覺,安馨轉瞬之間,已經(jīng)飛快地想到了這些。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安馨,沉聲請求道:“你能不能請飛云門幫忙解除危機,免去百姓之苦?至少保住你大嫂的家人,讓靖海候的水軍,躲進內(nèi)河,避開災禍?”
安馨有點吃驚,祖父在說什么?
海嘯乃是天災,飛云門如何能解除危機?況且,飛云門比他們的距離海邊更遠,就算是她傳信回去,掌門同意用剛剛煉制成功的飛艇前去救人,那也是鞭長莫及,救無可救。
安馨沒有貿(mào)然地拒絕,祖父不是莽撞之人,這般問她必有緣由。
她輕聲問道:“飛云門如何能解除危機?”
這一次輪到安修吃驚了,“你不知飛云門在遠海,興建了陣法,時刻派人巡查,抵御海怪護衛(wèi)沿海一線的平安嗎?”
安馨心中一動,她淡定搖了搖頭,“這事很多人知曉嗎?”
“那怎么會?”安修失望地垂下了眼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是一等一的機密。是我病急亂投醫(yī),自以為你在清風居,定然會知曉此事。”
“若不是有飛云門設置的大陣,又派人在遠海的小島上興建住所,布置了人手,利用陣法抵擋住了深海的海怪,海邊不會有人敢去居住。”
“你既然不知此事,只怕也幫不上忙了。我原本以為,飛云門既然在海上興建了大陣,理當有法子抵擋海嘯……”
那怎么可能?就好似陣法難以阻擋空氣一般,飛云門的大陣就算是再強悍,也沒法阻止潮水的涌動。
安修伸手捶了捶面前的書案,懊惱地惋惜道:“是我的錯,你先前的噩夢能救你師姐一命,我就該預防萬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若是能早三日給靖海候送個信,他也能趁機回港避風,或許還能躲過一劫。”
說完這話,安國公靜了靜,隨即對安馨叮囑道:“海嘯之中,靖海候會不會有事,也還說不一定。你大嫂身體不適,這事萬萬不能跟她提起,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我這里沒事了,你自去用晚膳歇息,讓你祖母不必等我。”
安馨端坐在椅子上靜了靜,到底沒法袖手旁觀。
她抬眼看向安國公,坦誠地說道:“祖父,其他的法子我沒有。三個時辰之內(nèi),給靖海候送個信,提醒一下,還是可以盡力試一試。”
“不過,就是有點小麻煩,想要送信,需要靖海候的貼身之物作為引子才行。”
安馨沉聲強調道:“實在不行,靖海候留守在家中親人的貼身之物也行。信箋能送到哪里便算是哪里吧。”
除了穆燕飛和穆浩學兩人,安馨沒有見過其他的穆家人,沒有貼身之物做引子,馴鷹沒法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準確地找到方向和正確的人。
其實,就算是馴鷹能夠找到人,他們敢不敢收信也還在兩可之間。
安馨趕緊多提醒了一句:“我打算用馴鷹試一試去送信,只是馴鷹兇猛,收信之人要不害怕馴鷹才行。”
安國公了然地點了點頭,安馨這是打算動用飛云門的手段送信了。
他先前也想過給靖海候送信,可他失了先機,盛京城距離海邊又太遠了,就是是用飛鴿傳信,一日之間都無法將信送到。
他立即答應道:“我這就讓人去找穆浩學,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想要的貼身之物。你大嫂那里,先不要驚動,且讓她安心休養(yǎng)。”
安馨答應了一聲,低聲提醒道:“祖父寫好了信,找到了信物,還請到練功房來找我,我用過了晚膳,就去那里等你。”
安國公答應了。
安馨用過了晚膳,早早地去了練功房做晚課。
想要讓馴鷹給陌生人送信并不容易,她沒有專門學過馴獸之術,想要做到這個更難。這事若是交給秋敏學或許更好,可她不想麻煩秋敏學,她想要自己先試試。
安馨的馴獸袋中,有三只馴鷹,兩只是飛云門的,一只是南宮翎的,她想都沒想,就把南宮翎的那只馴鷹刷出來了。
她先給馴鷹喂下了生肉條,見它躍躍欲試,狀態(tài)神勇,又重新收了回去。
她從儲物袋中刷出先前天鷹宗馴獸堂堂主虞津給她的馴獸秘籍,一本本攤開在練功房的地板上,打算臨時抱佛腳,找到馴鷹給陌生人送信的法子。
這些秘籍都是天鷹宗的至尊寶吸入了她的鮮血之后,虞津瞞著天鷹宗的人給她的。如今鳥蛋不知所蹤,虞津身亡,真正是物是人非。
若不是為了救大嫂一家人的性命,安馨真不愿意再碰觸這些。
她埋首書籍中,這等送信之法,理當在馴鷹的基本技能之中,安馨專挑有馴鷹的書籍,直接查看對應的條目,飛快地查找了下去。
穆浩學接到安國公的傳信,來的很及時。幸運的是,這一次他來盛景之前,他爹剛給過他一塊家傳玉佩,好讓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他的身份。
安國公如獲至寶,他把穆浩學支走去找安志堅和秋敏學,趕緊拿著玉佩和密信,進了內(nèi)院練功房去找安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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