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房外的腳步聲一起,安馨便聽出是安國公來了。她松開陣法,讓安國公進來,安國公進來隨便掃視一眼,他的練功房比往常更干凈了。
他沒有多看,干脆地把袖袋中的玉佩和密信交給了安馨,低聲問道:“你確定三個時辰之內(nèi),能夠送到?”
安馨無聲地點了點頭,安國公半句都沒有多問,直接就轉(zhuǎn)身原路出了練功房。他知道規(guī)矩,就算他是安馨的祖父,飛云門的秘技也不是他能旁觀和覬覦的。
安馨的眼中涌現(xiàn)出一抹笑意,穆家命不該絕,她剛剛查到到送信的法子,祖父就來了,半點時辰都沒有耽擱。
她從儲物袋中刷出馴鷹,先把安國公寫好的密信綁在了它腿上的竹筒中,額外在外面掛上了一個小風(fēng)哨,然后用符紙將靖海候的玉佩裹挾起來,裝進了一個小布袋中,直接掛在了馴鷹的脖子上。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笨的法子,她用符紙將玉佩中的味道加強,讓馴鷹循著味道去尋人。
這個法子牢靠,對馴鷹的要求卻極高。玉佩的重量不輕,長途跋涉對馴鷹的負擔(dān)極重。如果不是情況緊急,為了救人爭分奪秒,安馨不會出此下策。
手中的馴鷹轉(zhuǎn)過頭,用它的鷹眼瞪了安馨一眼,低頭啄了一口脖子上掛好的玉佩,安馨笑了起來,南宮翎的馴鷹不錯,她還以為要費神讓馴鷹明白她的意思,沒曾想不用教,它自動就明白了。
安馨多喂了它兩條靈獸肉,待它吃到了八分飽,方才舉著馴鷹出了練功房,當著安國公的面放飛了馴鷹。
安國公看著馴鷹消失在夜空中,低聲嘆了一口氣:“只可惜,沒有其他人的貼身之物,一干人等的性命都系在這一只飛鷹的身上,盡人事聽天命吧。”
安馨笑了,祖父這是擔(dān)心太過。
她已經(jīng)仔細地想過了,時序已然接近年關(guān),靖海候多半都不會在遠海的地方練兵,若是他恰巧休整回到了穆家,說不定他們的這一封信傳過去,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安國公見安馨笑了起來,也舒緩了神情:“若是這一次你的噩夢又一次成真,你抽空好生跟我們說說你的夢。”
我們?安馨輕聲答應(yīng)道:“好,我聽祖父的安排便是。”
安國公沒有多留,忙到了此刻,他還沒有用膳。他匆匆回晴朗居用過了晚膳,又出去了外院,留下穆浩學(xué)在家中住下。
穆浩學(xué)求之不得,昨日他見過了安馨的劍法便極其后悔,沒有聽大姐的話,先行住到安國公府來,等著安馨回來。
這次安國公出面留他,正合他意,正好趁機跟秋敏學(xué)也好生親近一番。至于安國公要借用父親給他的玉佩送信回去,多半是要送的物事比較珍貴,擔(dān)心他爹不肯收下罷了。
安馨從練功房做完了晚課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月上中天,她抬頭看著皎潔的明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她今日練功極為順暢,春水劍尖藍色的劍氣,已然濃郁得顯現(xiàn)出了一抹極其淺淡的紫色,她先天下六境的根基已然扎實,她所擔(dān)心的晉級太快根基不牢的疑慮被徹底地打消。
從今往后,她能夠向著先天下七境的境界努力。不管她回來的這幾日,發(fā)生了多少煩心的事情,武功的漲進都足以抵消種種的不快。
安馨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若不是武功每日都在平穩(wěn)的長進,她心中的不快都快要無法消解了。二哥哥自罰受傷,大嫂要靜養(yǎng)保胎,分明都是禍出芳華園。這樣的安家,不用別人來算計,自己就能把自己給折騰沒了。
先前在飛云門,安馨可以跟高妙儀說心里話,出了山,一路有羅志致陪伴,更是什么話都可以跟他說。
如今回了安家,她轉(zhuǎn)頭四顧,反倒沒有了一個可以放心大膽說話的人,真是讓人難受得緊。
不管安馨如何難受,第二天一早,她照常按時起床,先去了練功房練功。等她練完了功,回了晴朗居跟老夫人請安的時候,外院進來請安的人已經(jīng)走了。
樊夫人等安馨用過了早膳,才把安馨叫進了起居間,摟著安馨坐在羅漢床上,輕聲對對她叮囑道:“今日,你就要搬去馨寧院,其他的我都不多說了,只有一點,就算沒有我看著,你也不許沒日沒夜地練功。”
“先前,你跟我說飛云門的功課緊,祖母還真沒當回事。這幾日,我看過了,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我萬萬沒想到,你練功的時辰居然會這么長,一日之中,連歇息的時候也不多。要我說,功課再緊,也要勞逸結(jié)合方能長久。”
“你今日既然要寧平候府跟宋慧玩,干脆就早去晚回,好好地歇息一日,松散下筋骨。你要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武功也不是一日之間,便能一蹴而就。”
“你年紀還小,慢慢修習(xí)便是。”
安馨一徑點頭答應(yīng),她不好在書房中修習(xí)千機策和無上妙音,只能在練功房中練功之余,刷出書桌一個人研習(xí)。被樊夫人誤認為她是一直在練功房中習(xí)武,她也只能認了。
“還有,你大伯母先前在錦繡坊,給你做的新衣裙已經(jīng)送來了,我讓香蓮給你熏好了香,放到了馨寧院去,你去宋慧家中,換過那些新衣裙去。”
安馨一聽這個,趕緊抱著樊夫人的手臂撒嬌道:“祖母,宋姐姐前日送信來,還特意跟我說了,要讓我穿飛云門的衣裳去給她看。我要是換過了其他衣裙,宋姐姐還要以為是我小氣,不想給她看了。”
樊夫人哈哈笑了起來:“那好吧,既然是慧姐兒特意請求了,今日我便任由你穿了。從明日起,你便穿上那些漂亮的衣裙,好生給祖母看看。”
安馨抱住樊夫人的手臂不肯撒手,她不依地嘀咕道:“祖母,飛云門的衣裳才能方便練功,你給我做的衣裙,以后我請安的時候穿給你看可好?”
樊夫人沒有生過女兒,大兒媳跟她不親,小兒媳是天勝境圣女,她親近不來。此時此刻,倒是生平第一次被嬌滴滴的小孫女抱著親昵,一顆心都快要安馨給柔化了。
“好好好。”樊夫人連聲答應(yīng)道,“都依你,給你做的那些新衣裳,每一件都要先穿給我看過了,祖母才準你回飛云門去。”
安馨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祖母,那可要先說好了。從今天起,你不許再讓人給我做新衣裳了,香蓮昨日都跟我說過了,說馨寧院衣柜里的衣裙,我只怕一年都穿不完了。”
“祖母,你說師父若是知曉我穿不完新裙子,就去不了飛云門,會不會派人來把你也接去飛云門,天天看著我穿新裙子?”
“那敢情好!”樊夫人哈哈大笑起來:“我還真想去飛云門拜見你師父,多虧了她救了你,我才有這么個寶貝孫女兒,一大早就想著要逗我笑。”
安馨也笑了起來,二哥哥這兩天受了傷,沒法彩衣娛親,難得她勉為其難,想要讓祖母開心些,還一眼就被祖母看了出來。
她的技藝不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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