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又是讓她忍!
如何忍?!
忍字心頭一把刀,叫人忍到何年何月是個盡頭?!安馨竭力嘗試著忍耐,卻忍得心痛難捱憤怒無比。bkeasrg
高妙儀不敢讓安馨把心中的憤怒痛快的發(fā)泄出來,神仙一怒毀天滅地,可不是皇帝一怒血流漂杵那般簡單。
她硬著頭皮用力抓緊安馨的手臂,急聲勸解道:“仙凡有別!我爹擔(dān)心你涉世太深,白白多了因果,于修行不利。“
“修仙才是你的頭等大事。你能煉制出讓大家擁有靈根的丹藥來,才是莫大的造化。旁的事情你莫要多管。”
安馨心頭的怒火燒紅了她的雙眼,她可以報仇煉制丹藥兩不誤,高妙儀太小看她了!
高妙儀見安馨的神情不見緩和,反倒越發(fā)急躁起來,她也著急起來:“你就是想要報仇,何處去找仇人?總得讓大家先把仇人找給你找出來,你再用霹靂手段李威才是!
“你若是一怒之下誤殺了無辜之人,以你的性子日后必定會后悔!
“你且靜一靜!”
安馨靜不下來,她心頭有無名火起,從師父到童師叔,她親近的女性長輩都遭到毒手!以童悅先天四境的修為,都無法逃過敵人的毒手,她若是還能忍的下這口氣,她還能保得住誰?
高妙儀見安馨氣得臉色煞白,渾身殺氣沖天而起,她趕緊接著說道:“你想要殺了誰?”
“是滅了天勝境,還是滅了天鷹宗?或者是趁著南宮翎不在,把他們兩派全都給滅了?就算把他們兩派都滅了,說不定還是會讓敵人給逃了,那要不要把三國一同給滅了,就留下飛云門和安家?”
“飛云門中也不是沒有人與清風(fēng)居為敵,要不要把清風(fēng)居之外的人全都給滅了,就留下我們幾個和安家,連同清風(fēng)居和安家的姻親?”
“姻親連著姻親,還連著姻親背后的家族,你準(zhǔn)備留下多少關(guān)聯(lián)的姻親家族?那些僥幸被你留下來的人,不會覺得你是在保護(hù)他們,他們只會覺得你兇殘嗜殺,殺了他們的親人族人,早晚也會成為敵人!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到最后只會剩下你孤家寡人。”
“決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大開殺戒留下后患。要先找到敵人,要造勢,要讓他們的親人主動大義滅親”
安馨聽不下去了,她伸手掙脫高妙儀拉著她的手掌,凌空疾飛出了直升機。
她在高妙儀極其擔(dān)心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向前向著高處飛去,只留下一句:“你繼續(xù)向前飛,我會回來找你!
她飛得足夠的快,可是高妙儀的聲音還是緊接著追了上來:“我們遠(yuǎn)在南海,我們收到消息已經(jīng)晚了,等我們趕回去,事過境遷!你要相信大師伯,童師叔不是因禍得福,晉升先天五境”
安馨用最快的速度沖上天空,躲開高妙儀魔音入耳。
她不想聽這些。
童悅又不是沒有本事自己晉升先天五境,何談因禍得福?禍就是禍,不必把禍?zhǔn)路埏棾筛7,成為他們這些旁人審時度勢的籌碼!若她是童悅,絕不會把如此得來的先天五境,心安理得地當(dāng)成是旁人艷羨的福份!
安馨沖動地穿過云層,又回頭飛進(jìn)云朵中,她在朵朵白云中穿行,讓眼角的淚光與云朵中的水汽混為一體。她心中有預(yù)感,無論是師父還是童悅,她們遭遇的一切,或許都是因她而起,她們都是在替她擋災(zāi)!
她不能坐以待斃什么也不做。
可高妙儀有一句話說對了,她遠(yuǎn)在南海鞭長莫及,就連她傳信回去都毫無意義。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他們行事的思路,和高妙儀所說的不會有兩樣。待她的信傳回去,事易時移于事無補,削弱的只會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建立的權(quán)威。
她明明可以大殺四方報仇雪恨,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讓所有人都看著她的臉色行事。奈何清風(fēng)居講究的向來是,在光明正大中迂回曲折,云淡風(fēng)輕中達(dá)成目的
安馨向上疾風(fēng)再度穿破云層,綿延的白云在她腳下鋪展開來,遮掩住了下方的大海,四周除了風(fēng)聲,除了沐浴在身上的陽光,再沒有其他
安馨停住飛行,閉上眼睛放空心神,嘗試著讓自己超然物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脫紅塵
她試著催眠自己她將要成仙他們是凡人,她跟他們終有一別,凡人的世界她該放手,成全他們在短暫的一生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幾乎是眨眼之間,安馨又睜開了眼睛。
她辦不到。
她心中復(fù)仇的憤怒蠢蠢欲動,渴望噴薄而出,她想要那些但凡有些嫌疑的人,全都在她的怒火中焚燒干凈。
安馨重新掉頭向上疾飛,飛到極高處靈氣稀薄,壓力劇增,她在再也上不去的地方停了下來。
安馨輕輕的喘著氣,她觸到了無形的天花板,她無法逃離這個星球,脫離這個世間,她注定還要和下方的一切,難以分割的糾纏在一起
要到了她的能力極限之處,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力有不逮的時候,安馨才開始反省,她究竟應(yīng)該給她最親近的人們什么?
她能給他們的,她想要給他們的,和他們想要的,這三者是真的不同的。
高妙儀說,想要她煉制丹藥,助他們也踏上仙途,其他的不用太多管。他們是不想借她的勢,在世間橫行霸道,他們想要的是跟她一樣,依靠自己的力量,讓世人無法欺負(fù)。
是她想錯了嗎?她該等他們來向他求助的時候,再來考慮要如何出手嗎?還是清風(fēng)居有意在淡化她的權(quán)威?
不,她不該這么想。
沒有清風(fēng)居就沒有她的今天,況且她修煉的時日都不夠,若不是為了回報清風(fēng)居對她的成就之恩,她如何會氣憤到難以遏制的地步?
這事兒不能聽她的,更不能聽高妙儀的,要如何報仇,她最該聽的是童悅的。
待她回去,只要童悅想要不顧一切報仇,她就算是日后落下一個殺人如麻名聲,落到舉世為敵的境地,她也心甘情愿。
她始終沒有忘記高妙儀跟她說過,當(dāng)她落向國師府前問鼎門大陣的時候,只有童師叔不顧一切,想要回過身來救她。
單憑這一點,她都會竭盡全力,讓童悅得償心愿。
安馨盤腿在極高處凌空坐下,她刷出飛信,對著飛信說道:“童師叔想好了要如何報仇,盡管傳信來跟我說一聲。但凡我能夠做到的,必定替你逐一辦到。”
安馨刷出馴鷹,將飛信塞進(jìn)馴鷹腳環(huán)上的小竹筒中封好,把馴鷹放飛了出去。
燧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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