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海盜尚且如此,作為紅胡子海盜團的副團長,更是海盜船創(chuàng)始人之一的海雷丁,更是怒不可遏。
這位在紅胡子海盜團以遇事冷靜深謀遠慮而著稱的第一副團長,如今已經(jīng)氣白了那張在地中海風吹日曬了十二年的臉。
說實話,到了現(xiàn)在,海雷丁還是沒有想明白,這個錦繡號上的船長,到底是哪里來得底氣,敢于正面挑戰(zhàn)紅胡子海盜團,難道他不知道彎刀骷髏不死不休的個性,還是他以為曾經(jīng)在托斯卡諾群島鏈從自己的手中逃脫,就能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
不過,這都沒有關系!
海雷丁自信,自己很快就能讓錦繡號上那個狂妄的船長知道知道,有的時候,死亡并不可拍,真正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傳令,迎上去!我要讓他知道一下調賬紅胡子海盜團到底是個什么下場!今天,就算追到風暴洋,我也要把他身上的肥肉,一刀一刀地片下來!”
“噢……“
海盜船上頓時一陣嘈雜,海盜們大聲疾呼,用盡他們身體中那些多余的能量和精力,為馬上要到來的戰(zhàn)斗而歡呼雀躍,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勉勉強強湛患一下他們心中越來越強烈的殺戮欲-望!
戰(zhàn)斗狂人漢德,更是揮舞起手中超過六十磅的巨型砍刀,狠狠地跺在海盜船的側舷之上,在木屑飛濺之中,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著對面的錦繡號。
“報告副團長,對方轉向了,好像是要從海島旁邊繞過去……”
“怕什么!?他們選擇的方向是逆風向,我就不信,一艘純粹依靠風帆為動力的海船,還能快到哪去!?多下去幾個人,狠狠抽那些該死的奴隸,讓他們都給我快點!……我看他們這回,還怎么從我的手里逃脫……”
“追!”
看著緩慢轉向,沖著錦繡號氣勢洶洶而來的海盜船,海提斯冷冷一笑。
“告訴賽文,再降帆!把速度在控制一下,我要等等那些不知死活的海盜……”
在斯瑞領命而去之后,海提斯走到后桅桿處,從副船長卡爾的手里,接過了三角風帆的操縱權。
“你去告訴古特列夫一聲,一會海盜們可能登船,讓他組織人手負責左舷的防御,而你自己負責右舷的防御……”
海提斯使勁拽了拽后桅桿上三角帆的纜繩,略感滿意地點點頭,口中卻繼續(xù)對卡爾說道:“告訴古特列夫,這一仗可以打,但是開始的時候用不著真打,讓錦繡號的護衛(wèi)團和海盜們周旋即可,等到我的命令之后再放開手腳,還有,注意一點,無論戰(zhàn)局發(fā)展到什么程度,要讓海盜們騷擾了艉樓的那些魔法學徒……”
卡爾點點頭,右手隨意地撫摸上腰間的破布口袋,手指隨意地畫了兩個圓圈,轉身離去。
“船長,整個右舷超過一百英尺,全讓副船長一個人負責……能行么?”
說話的是海提斯身邊的小水手,海提斯還記得他的名字,萊茵。
這位以法蘭克母親河為名字的小家伙,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神圣帝國人,據(jù)他自己說,他甚至沒有踏足過隸屬于法蘭克帝國的任何一寸土地,更不用說親眼見到和自己名字相同的萊茵河了,至于他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名字,據(jù)他自己推測,可能是他那個嗜酒如命的老爹,在醉酒之后的又一次玩笑之作。
海提斯也是因為這個獨特的名字,才記住這個來自神圣帝國的農民的兒子。
不但如此,海提斯還記得,在喬托造船廠對這些小孩子進行集中訓練的時候,這個名字奇怪的十四歲少年學習得很是刻苦,并且將他多年勞作培養(yǎng)出來的力氣,全部運用在操縱風帆之上,效果在所有錦繡號的小水手中,算得上出類拔萃。
在多日的細心觀察之后,海提斯挑選了包括萊茵在內的三個孩子,給他們指定了他們在錦繡號上的唯一任務——操縱三角風帆!
能夠被挑選出來,專門操縱錦繡號上最重要的三角帆,萊茵對海提斯船長很是感激,更不用說正是這個海提斯船長給包括自己在內的很多孩子新生的希望,而且還會在自己犯錯的時候,和顏悅色地指點自己。
像很多和他同行的小伙伴們一樣,萊茵也有一顆報答海提斯的赤誠之心。
不過,這位十四歲的少年知道,自己既沒有魔法天賦,斗氣天賦也并不突出,負責教導他斗氣的古特列夫就曾經(jīng)直言不諱地告訴他,除非能夠有什么逆天的奇遇,要不然的話,小萊茵終其一生,也就是個五級戰(zhàn)士的命。
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至少自己通過努力能夠成為一個五級戰(zhàn)士,至少要比那些沒有斗氣和魔法天賦的家伙要好,只是五級的斗氣等級,注定自己不能以自己的能力來保護海提斯船長。
好在,小萊茵在略略失落之后,就馬上找到了報答海提斯的另外一個辦法——好好學習操帆!
正是秉承著這樣的心態(tài),萊茵成為了錦繡號船員中的佼佼者,尤其在操縱三角帆這方面,還獲得過副船長卡爾不止一次的認可。
現(xiàn)在,海提斯船長將卡爾轟走,看著意思,這是要親自操帆?
一想到卡爾副船長曾經(jīng)說過,他操帆的技術,還是跟海提斯船長學習的,小萊茵心頭就是一片火熱,因為自己能夠和海提斯船長近距離地并肩作戰(zhàn),也是因為自己終于能夠見到海提斯船長在傳說中的神奇操帆技藝。
不過,天性善良的小萊茵,還是多問了副船長一句。
海提斯嘿嘿一笑。
“你還不知道你們副船長的能耐,一會給你好好開開眼……”
海提斯說完之后,看了看距離錦繡號不足二百英尺的海盜船,又是一笑,對小萊茵說道:“小家伙,你對操帆很有天賦,能夠僅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基本學會了三角帆的操作,很讓人驚喜,不過,你在操帆的過程中,還是有點生澀……看仔細了!”
海提斯說完,突然一聲暴喝。
“斯克斯,左舷十一度!”
與此同時,海提斯手拉纜繩飛身而起,繞著錦繡號的后桅桿兜出了一個并不大的圓弧。
錦繡號的三角風帆在海提斯的牽引之下,猛然向左一轉。
七級魔獸皮制作的風帆,瞬間鼓脹到了極限,仿佛一個飽滿的氣泡,馬上就要爆裂開來!
巨大的風壓掃空了后桅桿周邊的一切,讓小萊茵在錯亂之中根本睜不開眼睛!
錦繡號毫無征兆地向左以轉,以極小的角度,輕輕地在地中海的海面上滑出一道優(yōu)美的圓弧,在微微傾斜之中,始終和洶涌而來的海盜船保持了二百英尺的距離!
“記住了,達尼斯大陸上,一般的弓箭手射程都在一百八十英尺左右,只有極個別優(yōu)秀到真神都要妒忌的弓箭手,才能把羽箭射出二百英尺而保持著足夠的殺傷力……當然了,不列顛帝國的蘇格蘭長弓手不在這個范圍之內,據(jù)說他們用等人高的蘇格蘭長弓,能夠擊殺三百六十英尺的敵人……”
“所以,在一般的海戰(zhàn)中,二百英尺是一條警戒線,在這個距離上,敵人的弓箭一般都不會傷害到你……”
海提斯一邊說,一邊手拉纜繩在后桅桿處舞動,時而左轉,時而右移,還時不時地大聲呼和,讓掌舵的斯克斯配合他的行動而轉動錦繡號的舵盤。
小萊茵早就看傻了!
說卡爾副船長是跟海提斯船長學得操帆,小萊茵現(xiàn)在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甚至這位在操帆上很有天賦的小家伙,還想斗膽說一句:
——操帆,卡爾副船長,可沒學好!
這位神圣帝國醉鬼的孩子,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還能如此操帆!
體重二百三十磅以上的海提斯,在此刻,就像一個最輕盈的精靈一樣,圍著錦繡號的后桅桿不斷跳動著最優(yōu)美的舞蹈!
強烈的對比,更是突出了這難以想象的視覺沖擊力!
錦繡號的三角帆,在他的操縱之下,仿佛活了過來一樣,左右搖擺,上下移動,時而飽滿如滿弓,時而呼嘯如戰(zhàn)旗,輔助著錦繡號的轉向舵盤,讓錦繡號在地中海冬季的海面上,做出各式各樣匪夷所思的規(guī)避動作!
體長超過一百二十英尺的錦繡號,仿佛一條最為靈活的游魚一般,靈活得仿佛得盡世間的機巧,在兩艘海盜船的追逐之下,硬生生地舞動出一種靈動的舞蹈,讓人難以置信而又一直和海盜船保持著二百英尺的距離!
驚艷!
“都他媽是廢物!”
漢德厲聲怒罵,反手一個大嘴巴,將距離他最近的海盜扇到在地,還不解氣,邁步過去,一腳一腳踹著,即使那個倒霉的海盜口吐鮮血,堅硬的頭顱在漢德的大腳丫子之下一點點變形,這個紅胡子海盜團中最出名的戰(zhàn)斗狂人,也一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
最后,狠狠一腳踩碎著海盜的頭顱,漢德心中的暴戾一點也沒有消散,反倒是更見狂暴。
“都他媽是廢物!”
又是一聲大喝,長刀在手,猛然一掄,重量達到驚人的六十五磅的長刀,在空氣中呼嘯而過,險些砍到他身邊的副團長海雷丁。
在漢德爆發(fā)的整個過程中,紅胡子海盜團的海盜們,沒有一個膽敢吱一聲,仿佛他們再也不是那些令人談之色變的兇惡海盜,而是一個有一個乖寶寶,不但不敢上前,反而連連后退,動作都盡可能輕緩,生怕引起漢德的注意,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
海盜們有苦自知,卻也只能把這些埋怨留在心里。
誰讓戰(zhàn)斗狂人漢德是團長巴巴倫薩面前的紅人,沒看見他泄憤的一擊險些砍到副團長,海雷丁也沒說什么……
誰讓底倉的那些奴隸不賣力,都這么長時間了,就是不能拉近和錦繡號之前的距離,哪怕是一英尺也好啊……
誰讓那艘該死的錦繡號靈活的不像話,竟然能夠死死卡著二百英尺的距離,就在海盜船的眼前跳舞?
真要是錦繡號比海盜船的速度快上很多,這也就算了,可是很明顯錦繡號在逆風的時候,速度和海盜船差不多,就是生生靠著他們靈活的轉向保持著和海盜之間的距離!
而且,它還在跳舞!
在地中海的海面上左突右闖,不是跳舞是什么!?
而且看錦繡號不斷舞動的勁頭,讓所有海盜都想起了那些最低等的妓-女!
錦繡號高大的艉樓就是那些妓-女的大屁股,不斷變向就是在甩動她們的大屁股,利用那些最低劣的技巧,賣弄著她們所剩無幾的風-騷!
要多賤有多賤!
錦繡號跳得越歡實,海盜們的火就越大!
很多海盜明知道打不到錦繡號,還是忍不住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羽箭,只為泄憤!
毫無疑問,大多數(shù)羽箭,都胡亂地落入海水之中。
而那一聲聲遇見如水的聲音,在冬季的地中海接著水音傳過來,就像是那些流鶯,在肆無忌憚地嘲笑著紅胡子海盜們的無能!
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海盜,誰都接受不了這種調笑!
就算有幾支羽箭被海盜加持了斗氣,越過兩百英尺的距離,到達錦繡號之后,也變得綿軟無力,被錦繡號的護衛(wèi)隊輕描淡寫地隨手破去。
那種百無聊賴之中像驅趕蒼蠅一樣的勁頭,看得海盜們更加火大!
要不是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很多海盜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下倒底層的船艙中,把那些該死的奴隸全都給剁了!
“好了,都別著急……”
海雷丁終于開口了,這位紅胡子海盜團的第一副團長,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冷靜和鎮(zhèn)定,吐字清晰,語氣舒緩。
海雷丁瞟了一眼漢德,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都是逆風,錦繡號受到的影響,絕對要比我們要大,只要保持現(xiàn)在的速度,任憑它如何靈活,總是可以追上的,都給我有點耐心,一會有的是你們動手的機會!
“另外,我得承認,錦繡號上的水手給了我足夠的驚喜,我從來沒有想過,一艘中型以上的海船,竟然還能做出這樣靈活的動作來,很顯然僅僅依靠舵手是不行的,我估計錦繡號后桅桿上面的三角帆,也給這艘新型的海船,在轉向上提供了足夠的輔助力量……”
“傳我的命令,一會接近之后,不許使用火箭,我要把這艘船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至于,錦繡號上的人,最好不要讓他們死得太快,他不是喜歡跳舞么,到時候,我就讓他們跳個夠!”
海雷丁最后一句話是從牙縫中迸出來的,言語中的憤恨和陰冷,顯示出這位以遇事冷靜的海盜頭子,并不像他表現(xiàn)得那樣無所謂。
身邊的海盜們,在副團長陰冷的話語之后,齊齊打了一個寒戰(zhàn),就連戰(zhàn)斗狂人漢德也忍不住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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