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不可控制之時,遇到心中最重要之人受傷,將有很大可能被奪去心智,甚至最終將變成一尊殺戮的機(jī)器。明白了一切的莫媛,對于海提斯的那些誤解完全消除。此時此刻再見到海提斯,她有的只是心疼。
望著那比之先前瘦了一大圈的海提斯,她不禁心中一痛,心道:“他究竟受了多少苦,才變成今天這樣的啊?”
莫媛呆呆地注視著那張略顯普通的臉龐之上,在那里,她能夠依稀的辨認(rèn)出當(dāng)年少年的輪廓,只不過,兩年歲月,磨去了少年的稚嫩與尖銳的菱角,現(xiàn)在面前的少年,再沒有了當(dāng)年的那股鋒芒銳氣,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內(nèi)斂。
“海提斯,你真的變了,變得更加強(qiáng)大,我真的好歡喜!”腦中悄悄的冒出一句話來,莫媛的目光越來越柔,到了最后,甚至就連嘴角也是悄然掀起了一絲弧度,散發(fā)著動人心魄的美感。
“你確定要與我對戰(zhàn)?”斷洛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心中忍不住想要冷笑,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他見得多了,大多都是一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對于這樣的人,他斷洛絕對不會有半點(diǎn)留情。
“你玄御宗來我虛元宗放肆,難道我虛元宗的人,就乖乖地伸出脖子讓你割,你也太把你當(dāng)回事了吧?”海提斯同樣冷笑,雖然他對于虛元宗只有灰色的記憶,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虛元宗的一員,這里是他從小長大的家啊!
無論他怎么厭惡虛元宗,在面對外敵的時候,是絕對和虛元宗站在一條線上的,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原因。
“你……哼,只會呈口舌之利,有膽拿出真本事來,將我打趴下啊?不過我看你也就是一只紙老虎,光說不練的家伙!”
“記住,打敗你的人是我,玄御宗,斷洛!”說完那斷洛又開始了他那老一套,率先朝著海提斯攻了過來。要說無恥的程度,確實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見斷洛不打招呼就攻了過來,海提斯猛然將莫媛推開,手掌緩緩握住劍柄,猛然一抽,殘鋒劍帶起一股壓迫風(fēng)聲,斜指地面,劍身勁風(fēng),將地面上的灰塵吹拂而起,淡淡的黑白雙色元力繚繞在身體表面,氣勢驚人。
“!”
一道激烈的金鐵交戈聲傳來,兩人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一次的交鋒。當(dāng)海提斯感受到從斷劍上傳來的強(qiáng)大勁力時,臉色就是驟然一變,雖說這兩年來他的進(jìn)步驚人,可面對微元境巔峰,在元力的雄渾上還是差上一籌。
殊不知此刻的斷洛內(nèi)心卻是更加驚駭,雖然這第一招僅僅是試探,可他壓根就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元層境巔峰的家伙,竟然能夠正面擋下他的一擊,這讓他原本滿滿的信心略微有了松動。兩人一擊便退,并沒有相互糾纏。
第一招兩人都是試探性地攻擊,摸摸對方的底細(xì),在第一招之后,再開始便是猶如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了。感受著海提斯身體上升騰而起的兇悍元力,斷洛眸中閃過一縷凝重。海提斯的元力雄渾程度雖然不及他,可那股兇悍程度卻似乎比他更勝一籌。
四周圍觀的虛元宗子弟更是呆住了,這個當(dāng)年受盡白眼與嘲諷的少年,如今還真的完全不同了啊,竟然能夠正面擋下斷洛的一擊,雖然處于下風(fēng),可也很是不簡單了。
“你很不錯,如果你再修煉幾年,或許還真的有與我一戰(zhàn)的實力,不過現(xiàn)在嘛,你還差得遠(yuǎn)呢?”斷洛的臉色陰沉,猛地朝前踏出一步,身上雄渾的元力波動再度激蕩了出來。
斷洛終于是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淡淡火紅色的元力在劍身之上翻滾飄蕩。在這火紅色元力之中,凌厲的火焰伸縮吐現(xiàn),偶爾爆發(fā)而出,甚至就連空氣都有些承受不住那股熾熱。
隨著兩人身上元力的升騰,菩提廣場上的氣氛,也是霎時間變的凝結(jié)了起來。周圍再次變的安靜,所有的目光,都是投注在兩人身上。很多人都很想知道,經(jīng)過兩年的監(jiān)牢生活,當(dāng)年的那個不祥之人,究竟能夠走到何地步?
廣場中,海提斯緩緩閉目,旋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雙眸乍然睜開,那血色雙瞳間,一股莫名的意味一閃而逝。其身體之上的元力,也是在此刻變得深邃了許多。
長達(dá)十五年的屈辱,到了今日,該洗刷了……他會讓別人看看,當(dāng)年那在他們眼中一無是處的不祥之人,如今究竟擁有了怎樣的實力。海提斯手掌緊握劍柄,他似乎覺得今日的殘鋒劍有些沉重,顯然要真正對戰(zhàn)一名微元境巔峰,他的壓力也不小。
在菩提廣場的主位上,莫谷和一干虛元宗高層盡皆目光驚異地望著場中的海提斯,他們也想不通,為何海提斯被關(guān)了兩年,反而變得如此厲害了,難道監(jiān)牢中有什么秘密不成?但還沒等他們細(xì)想,海提斯已經(jīng)率先打破此刻沉悶的氣氛,身體猛然化為一道黑影,斷劍揮動,狠狠地對著斷洛刺了過去。
“戰(zhàn)吧,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膽敢有這么大的口氣!”被海提斯如此輕視,斷洛壓抑在心的憋悶瞬間爆發(fā),一道憤怒的低吼聲忍不住自喉嚨間傳了出來。
在廣場四周所有人的目光下,海提斯化作的一道黑影猶如一頭憤怒的野獸般,仿佛在宣泄自他出生以來所有的不滿與憤怒。在其手中的殘鋒劍輕貼地面,沿途在廣場的地面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火花與痕跡。
斷洛冷笑地望著爆射而來的海提斯,身子驟然一轉(zhuǎn),長劍繞著身體表面一圈之后,一道火紅色的匹練便飚射出來,令眾人吃驚的是,那道火紅色匹練竟然在半空中旋轉(zhuǎn)了起來,并且越來越快。
“嘶!”
看著斷洛施展出來的這一手,有一些人是徹底地坐不住了。這可是元技啊,是真正的元技啊!微元境能夠初步掌握元技的運(yùn)用,果然不假啊!
元技,顧名思義是元力運(yùn)用的技巧。也有高低之分,由低到高分別為一氣,兩儀,三清,四象,每一級又分別上中下三品。用元技攻擊與不用元技攻擊,威力相差何止數(shù)十倍。
看到斷洛竟然用出了元技,海提斯的心里狠狠地一抽,他并不能使用元技,甚至就連當(dāng)初羅天等人使用的偽元技都用不出來。這個時候他所能做的不是硬拼,而是閃躲。
可閃躲就很容易嗎?其實一點(diǎn)也不容易,那爆射出來的火紅色匹練甚至就連空氣都被燒得焦灼不堪,隱隱地帶有一絲鎖定之威,只要海提斯敢動一下,那么下一刻便會遭受到那火紅色匹練的狂暴攻擊。
在危急之際,海提斯的心思百轉(zhuǎn),竟然不退反進(jìn),既然已經(jīng)被鎖定了,那就迎面而上,最后在千萬分之一的時間下,使出閃雷步法閃開。這便是海提斯當(dāng)下的戰(zhàn)斗決定。
看到海提斯竟然不知好歹地沖了過來,斷洛的臉色陡然露出了一絲獰笑,他仿佛看到了海提斯被他那火紅色匹練給燒成灰燼的場面,臉上逐漸露出了一絲細(xì)微的笑意,并且這笑意正不斷地擴(kuò)大……
但是,沒等斷洛臉上的笑意擴(kuò)大,他的瞳孔便驟然一縮,因為本該被他那火紅色匹練燒成灰燼的海提斯,竟然沒事。甚至下一刻他就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那柄斷劍在自己的眼瞳之間不斷放大。
“這怎么可能!”斷洛駭然失聲,他絕對想不到海提斯竟然躲開了他的元技攻擊,不僅如此,甚至還有余力來反攻他。但這時候顯然沒有時間繼續(xù)容他思考,海提斯的攻擊已經(jīng)來到了眼前,若是不作出反應(yīng),他的頭顱將很有可能變?yōu)榈厣系臐L地葫蘆。
在短短的一剎那,斷洛便做出了反應(yīng)。只見他猛然將長劍一縮,橫立在胸口,運(yùn)足元力,顯然想要憑借自己比海提斯雄渾的元力硬抗。海提斯顯然看出了斷洛的反應(yīng),他的臉上陡然露出一絲冷笑,這人能夠達(dá)到微元境巔峰,顯然資質(zhì)不凡,可實戰(zhàn)經(jīng)驗卻實在不咋滴。
不要說在監(jiān)牢里海提斯天天與經(jīng)驗豐富的老瘋子對戰(zhàn),就算是沒有,海提斯也自信自己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比斷洛好得多。想到這里,海提斯手中的斷劍毫不猶豫的刺了出去。
“!”
斷劍與長劍交撞在一起,發(fā)出一陣驚人的嗡鳴聲。斷洛剛想松一口氣,卻不料自己的腹部猛然一疼,身子竟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原來,在斷劍與長劍交撞的同時,海提斯的左手已經(jīng)運(yùn)足了全身的元力,狠狠地轟向了斷洛的腹部。
這一擊,是海提斯全部實力的累積,就算是斷洛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倒飛出去,這一擊,是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這一擊,也是決勝的一擊。海提斯知道,在這一擊下,斷洛已經(jīng)是徹底輸了。
雖然海提斯想更進(jìn)一步殺了這囂張的小子,可他也知道這不太現(xiàn)實,一旁玄御宗的長老虎視眈眈地看著,如果自己殺了這小子,必然會給虛元宗帶來無法預(yù)料的麻煩,逞一時之快,而不顧虛元宗,這可不是海提斯的本意。
廣場上的眾人望著倒飛出去的斷洛,盡皆呆滯了下來,望著場中那斜劍而立的灰布少年,有誰能想到,這名被公認(rèn)為不祥之人的廢物,能夠打敗玄御宗的斷洛。
“喂,伙計,你捏捏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怎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不是在做夢,他真的擊敗了斷洛,擊敗了玄御宗年輕一代的最強(qiáng)者,不要說你了,就連我都懷疑我在夢中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在海提斯擊敗了斷洛之后,廣場周圍頓時喧嘩了起來,那一道道議論聲都充滿了難以置信!而事件的主人公,海提斯卻是默然地望著倒地的斷洛,一聲沙啞卻有力的話語緩緩地自其口中傳出。
“你說過的話,我還給你,打敗你的人是……”
“荒殿,海提斯!”
這道聲音一落下,廣場之上就像被激起了驚濤一般,頓時爆發(fā)出一道道激動到極點(diǎn)的喝彩聲:“荒殿,海提斯!”
“荒殿,海提斯!”
……
在一道道喝彩聲下,斷洛的臉色煞白無比,他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敗給了一名虛元宗的廢物。只見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目光頹然地朝著虛元宗門外走去,從始至終竟然沒有再說一句話。所有人都知道,這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過一些有心人也清楚,若是斷洛能過去這個坎,走出失敗的陰影,將來的成就依舊不可限量,當(dāng)然,若是走不出去,那便只能終身在原地徘徊,這無關(guān)資質(zhì),乃是作為一名修煉者最基本的……本心!
從始至終,那名玄御宗的長老都在一旁看著,待看到斷洛失魂落魄地走出虛元宗之時,頓時臉色鐵青地大罵道:“真是廢物,玄御宗養(yǎng)你簡直養(yǎng)到狗上去了!”
說完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莫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莫宗主,虛元宗當(dāng)真是能人輩出啊,我這有一書信,乃是我宗宗主親筆所寫。另外,既然貴宗贏了,我們可是很期待三個月之后的交流會呢,希望莫宗主不要讓我們失望才好啊!”
這些話落下,林孔根本沒有等莫谷答話,徑直朝著虛元宗大門走去。在經(jīng)過海提斯身前的時候,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海提斯。海提斯明顯的感受到,林孔眼底的殺機(jī)一閃而逝,他的心底頓時警惕了起來。
林孔走后,菩提廣場的眾人并沒有離去。不僅沒有離去,反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轟然爆發(fā)出一道驚人的喝彩聲。這次玄御宗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但此刻卻灰溜溜地敗走了,每位身為虛元宗的子弟心中都是大感暢快。
不過此時眾人看向場中海提斯的臉色都很詫異,究竟是什么境遇才能令一個廢物變得如此厲害?難道說,監(jiān)牢里有什么寶物不成?一想到這,周圍的人群頓時熱切了起來。海提斯見到人群那熱切的臉色,不禁冷笑一聲。
“海哥?你不是在監(jiān)牢里面嗎?怎么跑出來了?”就在海提斯心思輾轉(zhuǎn)之際,一道驚異的聲音乍然傳了過來。海提斯轉(zhuǎn)身,卻是見到了一臉欣喜之色的荒殿眾人。看到那幾個熟悉的臉龐,海提斯那一向淡漠的臉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化,變得略微激動了起來。
“羅天,星月,姜晨,夢婷,火舞,你們都來了啊!”海提斯的聲音有些嘶啞,兩年的監(jiān)牢生活,磨去了他當(dāng)初的銳氣,收斂了鋒芒,但那曾經(jīng)的伙伴,卻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蕩,還記得他們當(dāng)初的那一次次訓(xùn)練,有哪個荒殿成員不是在相互扶持,相互鼓勵中走過來的。
對于海提斯來說,荒殿才是他真正的家。在這里,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歧視,也沒有收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有的也僅僅是無數(shù)的溫暖。所以剛剛在報出名字的時候,他用的是荒殿,海提斯!而不是虛元宗,海提斯!
“海哥,我們都知道了,當(dāng)初的事情不怪你,都是我們的錯,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們!”星月咬著牙,來到海提斯的面前,沉重地說道。海提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星月,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嘛,我們可是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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