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前來迎接我們的人?”莫谷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住眼前的人影,嘴角的冷笑越來越重。雙眼也瞇成了一條縫,眼眸中的神光到了后面幾乎凝成實質(zhì)。那人被莫谷這樣的眼神一瞪,猛地打了個激靈,可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莫宗主,我就是前來迎接你們的人,雖然鄙人長得不怎么樣,可也算是玄御宗的一員,還請莫宗主不要介意才好。”那人拱了拱手,身子彎了彎,背看起來似乎更加駝了。
“哦,我個人是不介意玄御宗拿來怎樣的待客之道,只不過我的這些學(xué)生會不會介意,我就不知道了。你是玄御宗的外門弟子,恰巧了,我們這次來參加交流會的,也是我們虛元宗的外門弟子,你說你們是不是該有些共同語言呢?”莫谷似笑非笑地說道。
莫谷的這番話可謂是一箭雙雕,既挽回了虛元宗的臉面,又暗喻玄御宗的外門弟子不如虛元宗的外門弟子,這樣的打臉,只要是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
那人顯然不是傻子,莫谷的話他也聽出來了,但他表面上卻還是得裝作不知道。那股憋屈感壓抑在心底,令他的臉一下紅一下白,再配上他那滑稽的相貌,當(dāng)真就像個小丑一樣。
“呵呵,莫宗主說笑了,我們宗主確實是有事,無法親自前來,在此只能對諸位說聲抱歉了。”許羅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自己內(nèi)心的激蕩,緩緩地說道。
“好了,諸位也就別計較了,先隨我來吧!”許羅揮了揮手,率先來到虛元宗大門旁的一個小門,微笑著向莫谷點了點頭,道:“諸位,玄御宗大門因年久失修,所以有些不靈便,只能讓諸位從這小門進(jìn)去了,還請……”
“嘭!”
許羅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得一道劇烈地轟鳴聲從那道大門上傳了過來,待看清了站在粉碎的大門前,腳都還沒落下的人影時,肺都差點氣炸了,那完全駝下去的背竟然在此刻稍稍挺直了許多。
“臭……小子,你究竟在干什么?”許羅咬牙切齒地道,一雙陰冷的雙眸滿是駭人的兇光。
海提斯望著那瞪著自己,滿臉兇光的許羅,伸出手撓了撓頭,無辜地道:“這位師兄,你說你家大門年久失修,所以我就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是年久失修啊,我只是輕輕一碰,他就轟地一下壞了,真是對不住啊!”
“對了,這大門要多少錢,我陪你好了,雖然我窮的只剩下一快碎元石了,可也不能夠不講規(guī)矩是不?”海提斯從頭說到尾都是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就是這般摸樣,卻令許羅更加氣憤,這說的算是什么事?只是輕輕一碰,輕輕一碰,那用上好的木料打造的大門就直接倒了,騙鬼去吧!
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許羅也知道是自己不讓人家走大門理虧,到現(xiàn)在,不管海提斯說什么做什么,都占了一個理字,這種感覺讓他憋悶得直欲發(fā)狂。
“呵呵,這位師弟說笑了,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過錯,又何來賠償一說?”許羅話是這樣說,可心里已經(jīng)把海提斯給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同時他的心里也一陣糾結(jié),本來以為這是個好差事,誰想到……
這也就是他,一直在玄御宗最底層呆膩歪了,所以想過一過核心人物的癮,這才攤上這檔子事。這一天,玄御宗宗主對他放權(quán),說只要他盡情羞辱虛元宗的人便好。可這好幾次羞辱都沒成功,還給玄御宗丟了大大的臉,他都還不知道待會宗主會怎么處罰他呢?
“唉……”想到這里,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滿臉地頹廢。帶著虛元宗的眾人從大門走了進(jìn)去,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羞辱眾人了,他現(xiàn)在只想要快點結(jié)束這坑爹的差事。
“諸位,我先為你們安排下住所,交流會三天之后正式開始,到時候會有專人請諸位去交流場所。這三天時間,就請?zhí)撛诘谋娢唬谛诤煤霉涔浒桑惺芟挛覀兊娘L(fēng)土人情……”許羅淡淡地說道,顯得有些萎靡不振。一想到待會要遭受的懲罰,他能高興起來才怪。
“哦,這位師兄辛苦了,回去之后希望多多保重!”海提斯走了過來,拍了拍許羅那駝得深深的背部,微微一笑道。
“呵……呵呵!多謝吉言!”許羅苦澀地一笑,身為最底層的人員,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要是玄御宗宗主心情好一點的話,那么他可能不會有什么事。但要是不好的話,就算是丟了性命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似乎是察覺到許羅的想法,海提斯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但并未說話,只是笑了笑。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這是一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他將自己的無極屬性力量注入了許羅的背部,關(guān)鍵時刻或許能夠憑借無極屬性以柔克剛的特性,幫助他扛過一些攻擊。
對于一名剛認(rèn)識的甚至還想要羞辱他的人來說,他做的算是仁至義盡了。當(dāng)然,要不是看在許羅和他一樣是遭受迫害之人,他就算再怎么樣,也不會去多管閑事。許羅將眾人安置好了便率先離去了,也不知道他以后的命運究竟如何?
在眾人都跑回房間休息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知道,一股如同狂風(fēng)般的謠言在玄御宗乍然傳開。
“喂喂喂,你們知道嗎?虛元宗的那幫混蛋,剛一來就打爛了我們的大門,簡直囂張到了極點,更為可惡的是,我們迎接他們的使者還被打成了重傷垂死!”
“什么?這怎么可能呢?他們身為客人,怎滴如此惡毒?”
“惡毒,這還不算完呢?他們竟然目中無人,竟然想讓他們的外門弟子與我們的核心弟子對戰(zhàn),這不是挑釁是什么?啊!”
“你說什么!他娘的簡直欺人太甚!”
……
一時間,謠言四起。分明是玄御宗狂妄自大,絲毫不講待客之道,到了那些人的嘴里,卻成了虛元宗的人無理取鬧,率先挑釁玄御宗的威嚴(yán)。
莫谷剛剛回到了房間,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聽到了這些謠言,氣得他當(dāng)場就拍碎了好幾條桌子!一張剛毅的老臉早已變成了鐵青之色。
“老匹夫,你夠狠!”莫谷大吼一聲,竟是氣得劇烈咳嗽了起來,要不是現(xiàn)在在玄御宗的大本營,恐怕他會第一時間找到玄御宗的宗主斷云天拼命。
“好,很好,咱們走著瞧!”莫谷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方才將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給壓了下來,不過他雙目中的兇光比之先前可是濃重了不止一倍。
本來他是想好好地結(jié)束這場交流會,可現(xiàn)在玄御宗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徹底激怒了他。現(xiàn)在,就算玄御宗想要和平解決,恐怕也要問問他莫谷,究竟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
“嘭,嘭,嘭!”
“虛元宗的小崽子們,都給老子出來,老子要教教你們,什么叫做尊重他人!”
“一幫縮頭烏龜,虛元宗的家伙們就是一群孬種!”
“來的那幫臭家伙們,出來給爺爺tian鞋,丫丫的,敢這么看輕我們,你們又算什么東西,滾出來!”
……
剛跑到房間,正準(zhǔn)備開始修煉的海提斯,聽得門外的叫罵聲,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這玄御宗還真的翻了天了不成,竟敢這樣對待前來的客人,還把不把虛元宗放在眼里了。
一臉氣憤的海提斯將門豁然一開,一大幫人瞬間便擠了進(jìn)來。海提斯的臉色一冷,右腳猛然用力,轟地一聲將最前面的幾人一腳踢飛了出去。看到那群人還不斷往前涌,海提斯的眼皮更是狠狠地跳了幾下。
“尊重他人,我去你的尊重他人,你們尊重過別人嗎?都給我滾出去!”海提斯大吼了一聲,右手猛然握拳,一道駭人的黑色閃電霎時在拳頭上爆閃,帶著驚人的耀芒,朝著不斷涌入的人群一拳轟了過去。
“轟!”
只見一道驚人的爆炸聲陡然響起,隨后便是一聲聲驚呼。待那爆炸的煙塵散去之后,卻是在地上看到了一群橫七豎八的人影。那些人影渾身不斷地抽搐著,可見被海提斯拳頭上散發(fā)而出的黑色雷光給電得不輕。
“你們玄御宗的人,難道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我海提斯今天可算是見識了!”海提斯冰冷的話從其口中緩慢地吐了出來,眸光盡是一片兇光。他很記得他老瘋子師父所說的,惡人還需惡人磨,今日,或許他還真的需要去做這個惡人。
“哼,客人,你算是什么客人,有你這么做客人的嗎?打爛我們的大門,口出狂言要挑釁整個玄御宗,你說就算是這樣,我們還要對你好聲好氣的伺候嗎?”海提斯的一句話立時就引起了那些人群的不滿,當(dāng)下厲聲大喝。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挑釁你們玄御宗?沒錯,我是打爛了你們的大門,可誰叫你們目中無人,羞辱我們虛元宗,我只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至于挑釁,那卻是可笑至極!”海提斯一聽那些話,肺都差點氣炸了,要不是玄御宗步步緊逼,他才不會去打爛玄御宗的大門。
“哼,多說無益,你們給我等著,三日后的交流會,我們玄御宗的弟子,定會要你們這些目中無人的家伙好看,到那時,手底下見真章……”那人群中看起來像是領(lǐng)頭人的厲聲說道。他的話音落下,也不等海提斯回話,竟是果斷地帶著一干人等直接離去。
望著那些離去的人群,海提斯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在這個時候,他原本的那股擔(dān)憂竟是愈加強烈了起來,這次的交流會,還真的是不簡單,這才剛來到玄御宗,便出了這檔子事,直接引起了玄御宗上上下下的仇視,這可并不是好兆頭。
“不行,看來我要和伙伴們商量商量,恐怕這次的事情并不簡單……”海提斯低喃了一句,旋即直接通知了參賽的小伙伴們,叫他們到他房間里匯合。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眾人都來到了海提斯的房中,幾人圍坐了下來,盡皆一臉疑惑地望著海提斯。他們不明白,這才剛來到玄御宗,就將他們給叫了過來,就算是要布置戰(zhàn)術(shù),也不應(yīng)該這么早啊?
望著眾人疑惑的神色,海提斯深吸了一口氣,那略帶著深沉的話語緩緩地響在了眾人的耳簾,只是第一句話,便令眾人猛然一驚,渾身抖了抖。
“這次的交流會,或許我們要有賭上性命的覺悟……”
海提斯的話沉重?zé)o比,在這句話說出之后,房間內(nèi)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海提斯,想要聽聽他怎么解釋?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這么惡劣的地步。
“大家,或許都知道了吧?那不知從何而起的謠言,分明就是將我們虛元宗置于風(fēng)口浪尖頭,使得我們一下子就變成了玄御宗所有弟子的仇人……”海提斯沉聲說道,臉色顯得有些凝重。
“可是就單單憑這,應(yīng)該還不至于太嚴(yán)重吧?所謂謠言,總是經(jīng)不起時間的消磨的啊?”羅天皺了皺眉,發(fā)表著自己的見解,低聲說道。
“不,或許海提斯說的對,這次的謠言恐怕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以往我和夢婷,火舞三人走在路上,就算沒有引起萬人矚目,卻也不至于遭受到別人的鄙視和白眼,可剛剛在來的路上,我卻見到了不止一人,對我們露出很大的敵意。”莫媛微蹙了一下秀眉,柔聲說道。
“呵呵,身為虛元宗這一次的領(lǐng)隊,就這樣畏畏縮縮的?就算與整個玄御宗為敵又當(dāng)如何,干掉就是了,想那么干嘛?”林道瞥了一眼海提斯,這一次將他放在候補的位置,本來就很不爽的他,自然不太服氣海提斯。
“大師兄,海提斯只是分析事情,并不是說我們怕了,還請大師兄不要這樣說?”夢婷微微笑了笑,對著林道說道。
“嘿嘿,這就是沒有底蘊的弱點,每做一件事情總是怕這怕那,這樣下去,就算有所成就,也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金翅在夢婷說完后,不禁冷笑一聲道。
“金色小翅膀,你這是什么意思,當(dāng)心我把你燉了吃了,還真當(dāng)你是誰了不成,在這里,你們是候補,我們才是正式成員,都給姐姐我安分點!”金翅那充滿譏諷意味的聲音剛一落下,天不怕地不怕的火舞便驟然怒了,當(dāng)下對著金翅大罵道。
“你在說什么?你敢再說一遍?”金翅聽到火舞叫他金色小翅膀,也是瞬間怒了,一向自視甚高的他,如何能忍受別人如此的羞辱。就在他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海提斯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血色雙瞳狠狠地瞪了起來。
“都給我停下!”
海提斯緩緩地抬起了他那雙血色雙瞳,靜靜地掃視了一眼眾人,低聲說道:“知道我們現(xiàn)在最危險的是什么嗎?不是我們的實力不濟(jì),也不是那所謂必勝的信念,我們現(xiàn)在最危險的……正是缺乏真正的團(tuán)結(jié)之心!”
說到這里,海提斯看向了荒殿所屬,微微笑了笑,道:“團(tuán)結(jié),才是我們最大的力量。不管我們在何時,在何地,正因為心中都牽掛著彼此,才有了無窮的力量。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我想我們更不該將我們最重要的東西擯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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