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都給我住嘴!”莫谷一聲大吼,死死地瞪了一眼金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金翅,你是大宗族出身,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人,可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學生,不要侮辱我們的尊嚴,否則……”
說到這里,莫谷的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凌厲的元力波動,令金翅的臉色一變再變,終是沒有繼續說話,冷哼了一聲偏過了頭。
“身為虛元宗宗主,更身為老師,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侮辱我的學生,別說是你,就算天殿的殿主在這里,也絕對不行!”莫谷冷哼了一聲,雙目之間滿是冰冷。
“金翅,你也好好看看,他雖然沒有你們那般出色的資質,可是卻擁有著你們都沒有的東西,那便是勤奮與一顆強者之心,只有這樣的人,才有最大的幾率創造奇跡。”
一邊的海提斯望了一眼金翅,只見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心中頓時一怒,這個家伙,簡直就是頑固不化,自以為是的超級混蛋。
“哼,你們的這些大道理還是等那小子把斷洛擊敗了再跟我說吧,不過我看也不大可能了,看下面,他好像快要支撐不住了吧?”金翅翻了翻白眼,冷笑道。
隨著金翅話音落下,海提斯和莫谷的臉色微微一變,將視線投入到斗獸場中,剛一看去,立時就大吃一驚。場中,姜晨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那哆嗦的身子,看起來有點滑稽,但出乎意料的,卻沒人發笑。
臺下的觀眾都看到了,場上那看起來胖嘟嘟的虛元宗弟子,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在地,一次又一次地站了起來。縱使他的身體已然到了極限,可依舊顫抖地站著。
“我……絕對不能輸!”姜晨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對手,幾乎是從牙齒縫里吐出這一句話來。在虛元宗特訓的時候,他就將斷洛當成假想敵,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斷洛三個月之內,也是進步的飛快,當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來以為他輸給了海提斯會一蹶不振,但當他真正站在眾人的面前之時,卻又是另外一個樣子,他現在的實力,比之先前強大了不止一倍,劍法也愈加犀利和迅猛。
“小胖子,你當真令人驚訝,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虛元宗外門弟子,卻比一些自以為是的內門弟子都來的強悍,你很不錯!”斷洛竟然難得地稱贊了一下,不過旋即他的話鋒就是一轉,直接變為森冷。
“不過就你這種程度,可還不是我的對手,境界的差距,將是你無法逾越的鴻溝,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同伴,都是如此。”
“呵……呵呵,是么?或許是這樣吧?不過,如果你以為我們這么容易就認輸,那可就真的錯了,錯得非常離譜。”姜晨顫抖地將盾牌立在身前,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嘿嘿地笑了起來。
望著那依舊挺立的姜晨,斷洛沒來由的竟然感到有些煩躁,這個小胖子,那股韌性和執念幾乎是他所見過的最強的人,沒有之一。這場戰斗,也讓斷洛打的異常疲累,看到觀戰臺上隱門中人嘴角上的譏誚之色,斷洛的一股氣就不斷地在積蓄。
“我一定不能輸,否則那些人指不定怎么嘲諷我,我爹是玄御宗宗主,我絕對不會給他丟人。”想到這里,斷洛的眼神也變得愈加森冷了起來,原本的那股氣勢,突然間就變得陰寒徹骨了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斷洛的變化,姜晨的嘴角抽了抽,嘿嘿地笑了笑,繼續接著沒說完的話,道:“像你們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身在最底層修煉者的心的,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了修煉,我們究竟付出了多少。”
“就拿我的伙伴來說吧,嗯?說說你熟悉的。那天打敗你的人,你應該不會忘記吧?他的名字,叫做海提斯。或許你根本就不會想到,在你來的兩年之前,他一直都活在別人的白眼,歧視之中。”
“身為元荒之體,無法修煉!那個時候,對于他來說,能夠修煉就是他最大的愿望,為了可以修煉,他曾經在宗主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只求可以一起去旁聽。”
“為了可以修煉,他獨自一人前往亂古之森,尋找著能夠令自身體質改變的靈藥,幾次甚至都不能回到宗門。他所付出的努力,絕對不下于我!”
“或許有人會說,我修煉的很刻苦,毅力很堅定,但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我認識海提斯的那一刻開始的,正是因為海提斯的不屈不撓,正是因為他,我才重拾了自信……”
“也正是因為他,我才能夠站在這里,站在萬眾矚目之下,與你一戰!”說到與你一戰的時候,姜晨那矮胖的身子突然間挺直了幾分,似乎有些自豪,又似乎有股莫名的意味。
在這刻,斷洛竟然從姜晨的身上看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情,那是怎樣的一種氣質,就像是從骨子里而來的高貴,令人掀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君臨天下,萬法臣服?貌似都有一點影子。在這刻,斷洛的臉色真真是徹底地變了,他仿佛感到眼前的小胖子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姜晨的身子也不再顫抖,他的臉色也突然間平靜了下來。可無論是斷洛,亦或是下方的觀眾,盡皆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宛若高山般厚重,樸實。
“嘿嘿,最后一刻,我終于想通了……屬于我自己的一切,我也明白了,原來竟是這樣,竟是這樣!”就在這時,站在場中的姜晨突然間笑了起來,沒有人知道他笑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搞什么鬼,有什么好笑的?”斷洛的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在姜晨笑聲響起的那刻,他竟然有些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是郁悶。
比賽進行到這,基本上可以說是定局了,只等姜晨徹底堅持不住的時候,便可以結束。可現在姜晨卻笑了起來,難道比賽還能有什么變數不成?
“從小,我就因為肥胖而被人恥笑,從小,我就因為資質不好而備受欺辱,但也正因為這樣,令我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伙伴。正因為伙伴的存在,我才有了繼續奮斗下去的價值,才有了讓別人認可自己的決心。”
“今天,是虛元宗給我的一次機會,也是我自己給自己的機會,所以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比賽,在我的手中落敗,絕對不行……”姜晨的眸光在這刻竟然駭人地綻放,那雙目中爆射的光芒,斷洛甚至都不敢直視。
“一路上,我一直在努力,渴望著被人認可,渴望著和普通人一樣,悠閑快樂,無憂無慮地度過每一天!但現在我終于想通了,我……為什么要別人的認可,人終究是為了自己而活,不是為別人而活。”
“我不需要不相干的人認可,我只需要我真正的同伴認可,但這份認可,我想,我早就得到了,所以我現在,已然無悔!”姜晨一字一句地說道。
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身子已經是一點點地向斷洛挪動。等到他說完最后一句話時,他卻是到達了斷洛眼前五米處。姜晨輕輕地笑了笑,一如他往常憨厚老實的摸樣。可這道笑容看在斷洛的眼中,卻是顯得無比刺眼。
斷洛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清楚,若是任其這樣發展下去,恐怕還真的可能有變數發生。斷洛一扯長劍,腳掌一踏地面,清脆的能量炸響猛然響起,他的身形直接化作一道影子,朝著五米處的姜晨爆射而去。
眼望著瞬間來到自己身前的斷洛,姜晨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簡單的抬手,舉盾,格擋!但誰也沒發現,他手中的盾牌,竟比最先的時候還要凝實。
“轟!”
一道驚人的炸響轟然響徹在姜晨的盾牌上,這道炸響的聲音并不怎么打,可看到這道攻擊的人,盡皆感到心中一炸,卻是感到腦袋都有點發悶,可見這一道攻擊,是如何的犀利與恐怖。
但,就是這般犀利的攻擊,姜晨擋下來了。憑借著他手中的盾牌,他擋下來了!雖說他被那道攻擊,直接轟的劃地十幾米,可他最后還是擋下來了。
“噗!”
一聲吐血聲驟然響起,只見擋下斷洛那道攻擊的姜晨,神色萎靡地抬起了頭,那胖胖的臉上兀自掛著一絲微笑,道:“你攻擊完了,現在該換我了吧?”
說完,姜晨也不等斷洛答話,緩緩地高舉著手中的盾牌。一股股濃郁的土元力緩緩地在盾牌周圍纏繞著,到了最后,幾乎整個盾牌都化作了一道堅實的土墻。
“他這是在干什么?是加強防御嗎?可又不像?”無論是臺上臺下,所有人都對姜晨的舉動感到有些奇怪,你說你高舉盾牌干什么,就算加強了防御又能怎樣,也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姜晨在干什么的時候,候補區的海提斯卻是臉色一變,頭皮幾乎都要炸裂出來,只有他才明白,姜晨的這個架勢,究竟是要干什么?
“停下來,你給我停下來,如果使用那招,你會徹底崩潰的!”海提斯再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沖到了候補區的窗口之上,對著姜晨大聲吼道。
到現在,海提斯還清晰地記得,某天晚上,姜晨興沖沖地跑到他的房間中對他說,他掌握了一個真正的元技,雖然只是最低級的黃級一品,可破壞力和攻擊力卻足以和黃級二品相媲美。
不過使用這元技,對于身體的負荷實在太大,據姜晨自己所言,在他全盛時期,也不過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可現在,姜晨可不是出于全盛的時期啊。若是強行使用那一招元技,恐怕最后的結果,便是身體徹底崩潰,甚至都有可能終身殘廢,其嚴重程度,幾乎難以想象。
站在場上的姜晨聽到了海提斯的叫喊,微微頓了頓,不過旋即他便灑然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海提斯說道:“某人曾經告訴過我,對這場比賽,要有賭上生命的覺悟,所以我這刻,便賭上我的性命,因為我有……需要守護的東西!”
在這道聲音落下的同時,海提斯痛苦地閉上了眼,只感覺胸口堵著難受,都是因為自己的那一句話,都是因為自己把勝負看得太重,伙伴們才會用他們的生命去拼。
不該,真的不該啊!
海提斯緊咬著牙,望著場中那胖嘟嘟的姜晨,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希望……希望他不要有事,否則的話,就算是大鬧玄御宗,他也絕對不會放過斷洛!
姜晨的話說完以后,他手中的盾牌已經有了門的高度,并且還在不斷的增高中。不知過了多久,姜晨手上青筋一跳,將門一般大小的盾牌拋到了天空,同時一個矯健的轉身,右拳已經轟向了那道盾牌之上。
在他的右拳剛接觸到那道盾牌之時,一道戾喝也驟然自姜晨的口中傳出。
“土元爆流破!”
話音落下,姜晨那被黃色元力所覆蓋的拳頭,竟將那盾牌完全給吸收了進去,黃色元力驟然化作了一只驚人的大拳頭,朝著斷洛的方向猛然爆射而來。
“噼里啪啦!”
那由盾牌而成的黃色大拳頭呼嘯而過,摧枯拉朽,地上的一些碎石,都因為承受不住這恐怖的元力波動而變為粉末。而離得近的一些觀眾,更是感覺到臉上一陣一陣的刺痛,竟是那黃色大拳頭所帶過來的余波。
“好可怕的元技!”
這是所有人此時此刻內心最真切的想法,看著那搖搖欲墜的小胖子,實在難以想象這么驚天動地的一擊出在他的手中。
黃色大拳頭的速度很快,那深沉的黃色,映照出斷洛那已然蒼白到極點的臉色。看著那黃色大拳頭呼嘯而來,他幾乎忘記了反應,此時此刻,在他的眼中竟只有這一個黃色大拳頭。
土元爆流破,借助盾牌中所蘊含的實質元力,再由拳頭所帶來的沖擊波,使蘊含在盾牌里的土元素瞬間形成一種爆炸。在爆炸之時,更是以一種迅猛無極的速度,將之推送出去,給予敵人最大的殺傷力。
可以說,這招的威力甚至還在海提斯的黑雷劍殺之上,但同樣的,這招對自己身體的傷害同樣巨大。因為難以控制土元素里頭的爆炸元素,所以無論如何避免,自己也同樣會被炸傷。所以,這是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轟隆隆!”
終于,在眾多注視的目光中,黃色大拳頭落在了斷洛的身上,一片遮天蔽日的煙塵瞬間席卷了整個斗獸場,所有人都是為之一頓,這場比賽最大的變數,就在此刻完全展示在眾人的面前。
“咕!”
見到那土元爆流破的強大攻擊力,所有人盡皆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都暗自將自己換成斷洛,若是自己在那種攻擊下,是否能夠安然無恙?答案竟然是驚人的相似,不能!
玄御宗的一干年輕弟子彼此對視了一眼,盡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法掩飾的凝重,這還只是虛元宗最弱的一名弟子,他們……真的能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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