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男一女。男子披散著一頭銀白長發,藍色眼眸炯炯有神。身上的衣著不僅不華美,反而可以說是簡陋,僅僅用獸皮堪堪遮住了身上的重要部位。女子和男子差不多的打扮,不過身上卻多了一個披風,將其身子緊緊裹住。
見到突然竄出來的兩道人影,海提斯的眼中浮現了一抹驚異之色。他沒有想到,在這無上秘境里,竟然會有其他的人類在這。還是說,他們只是外表酷似人類的異獸?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只兔子是你們的獵物?而且,我貌似在這兒迷路了?”海提斯訕訕地笑了笑,低聲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那你可真不走運,竟然在荊棘大澤中迷路了?要知道,在這里迷路,若是沒人帶領的話,就算耗費三年也走不出去的啊!”那名穿著獸皮的男子收拾了一下手里的弓箭,對海提斯笑道。
“這——”
聞言,海提斯的臉色一怔,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想要找到荒古宗一行人,豈不是癡人說夢?另外,還不知道他們會被傳送到哪一個地界中去呢?
“無上秘境也不知道有多大,我怎么感覺這里倒像個小世界?”海提斯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想到。見到海提斯沉吟不語,那男子還以為海提斯是在為不能出去煩憂,當即對著海提斯說道。
“你放心吧!我們常年居住在這,對這荊棘大澤還算熟悉。若是你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們帶你出去吧!”男子溫和地笑了笑,臉上帶有一絲部族人的淳樸。
聽到那男子這樣說,海提斯的神情一怔,一股暖流頓時劃過心田。外界殘酷霸道的修煉界,這樣的溫情以及見義勇為可很少了啊!
“既然是這樣,那我便在這里謝過朋友了。”海提斯拱了拱手,對著兩人說道。見到海提斯的舉動,那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看樣子似乎有點不解海提斯拱手的動作是什么意思?
“額,這是我們的一種禮節,代表感謝、恭敬的意思。”見到兩人一直盯著自己的雙手,海提斯一下反應了過來,低聲笑道。
“原來是這樣,你不用客氣!”那男子見到海提斯主動解釋,避免了雙方的尷尬,當即對海提斯多了一絲好感。
“我叫做海提斯,不知兩位叫什么?”海提斯斟酌了一下語句,對著兩人說道。在這個地方,海提斯急于了解現狀。而詢問無上秘境的原住民,無疑是最有效的方式,所以他打算先和兩人多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噢,海提斯啊!真是奇怪的名字?”
“我叫做坎特拉,她是我的妻子阿扎木!”那名男子輕笑了一聲,朗聲對著海提斯說道。聞言,海提斯不自覺地抽動了下嘴角,心道:“坎什么拉,阿什么木?這怪異的名字,還說我的名字奇怪。”
“那坎……坎?”
“坎特拉!”
“噢,坎特拉大哥,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走,還請你帶路了。”海提斯訕訕地笑了笑,伸出右手撓了撓后腦勺,那副姿態倒顯得憨態十足。見狀,坎特拉夫婦對視一眼,盡皆笑了起來。
“那個,海提斯小兄弟莫急,現在天色還早,我們打算捕獲一些獵物再回去呢?要是小兄弟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吧!”坎特拉笑著對海提斯說道。聞言,海提斯臉色一怔,有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把你們的獵物嚇跑了?”海提斯抱歉地說道,他也不知道,那只兔子竟然是別人的獵物。
“別在意,荊棘大澤的獵物資源很豐富,不要擔心遇不到。只是……或許狩獵的時候,會困難一點。”阿扎木低聲說道,不過當她說到這里的時候,眼中卻是不由得泛出了一絲擔憂。
這處荊棘大澤的獵物資源豐富是豐富,可常年居住于此的夫婦二人深知,那些獵物究竟有多難對付。可以想象,就僅僅是剛剛那只兔子,就有這等速度,那么其他的獵物又該有多難纏?
“大嫂,你——”海提斯見阿扎木的臉色似乎有點不自然,當即出聲問道。聞言,阿扎木的心頭一跳,說道:“沒事,請別在意。”
“好了,別說那么多,再說下去天黑了,獵物就更加難纏。到時候別說捕獵了,弄不好我們都會有生命危險。”說到這里,坎特拉深吸了一口氣,率先朝著前方草叢中奔襲而去。見狀,阿扎木和海提斯緊緊地跟了上去。
海提斯倒是很在意他之前說的話,若是天黑,不要說捕獵了,恐怕就連性命都會丟在這里。難道說,這里的獸類和外面不同嗎?還是說,因為這里的某種特質,導致那些獸類發生了變異?
三人從草叢中不斷穿梭著,搜索著可以獵取的目標。在這期間,坎特拉不止一次地看向海提斯。似乎想要叮囑他,不要發出多余的聲音。但令他驚訝的是,海提斯明明不是專業獵手,卻深諳其中道理。整個人完全與周圍融合,就連坎特拉這樣的老獵戶都挑不出半點問題。
“小兄弟,你是不是以前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啊?”坎特拉小聲地問了一句,他實在無法想象,海提斯這一個外行人,竟然能將狩獵進行的這么完美。聽到坎特拉詢問,海提斯的神情一怔,疑惑地搖了搖頭。
“坎特拉大哥,我并沒有專門學過狩獵,只是常年在森林里打拼,熟知伏擊的原理罷了。”
“額……原來如此,不過我真的難以想象,你竟然能將這發揮的這么好,太令人驚訝了。”坎特拉輕聲說道,但就在這時,海提斯突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聲噓了一聲。
“有情況!”聞言,坎特拉和阿扎木彼此對視了一眼,旋即搖了搖頭。他們并沒有察覺到獵物。不過出于對海提斯的一絲好感,兩人并沒有明面上說出來。
“距離我們五百米遠處,有一頭小鹿,它似乎在進食。趁它不備,應該可以利用弓箭射殺他。”海提斯低聲自語道。而當他話音落下之后,卻見一邊蹲著的坎特拉夫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見狀,海提斯的神情一怔,問道:“怎么了,坎特拉大哥?”
“小兄弟,就算我相信你能看到五百米之外的獵物,可你要想想,弓箭哪里能射中五百米之外的目標?”坎特拉的眉頭深深地皺著,兀自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海提斯。
在這刻,他有點懷疑海提斯是不是在說大話了。要是他真的這么厲害,之前又怎么會如此莽撞。見到坎特拉的懷疑目光,海提斯微微一笑,旋即對他輕聲說道:“能否請坎特拉大哥借弓箭一用?”
坎特拉狐疑地望了一眼海提斯,身子在草叢中動了動,卻是摘下了背后的弓箭,遞給了海提斯。在坎特拉旁邊,阿扎木的眉頭也是輕輕皺著,看向海提斯的目光充滿了不信。
就在兩人懷疑的目光中,海提斯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左腳半跪于地,右腳繃直,身子重心后仰,兀自將一支箭羽搭在了長弓之上。見到海提斯的舉動,坎特拉和阿扎木對視一眼,盡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抹笑意。五百米之外的獵物,能射殺才怪呢?
“咻——”
在坎特拉和阿扎木驚駭的目光下,海提斯雙手一松,那支箭羽咻地朝遠去飆飛而去。那恐怖的出箭速度,令坎特拉的眼皮直跳。
“他能成功嗎?”在坎特拉這樣想的時候,卻見眼前的海提斯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對坎特拉說道:“那只鹿已經死了,我們快過去收獲獵物,遲了可就不好嘍!”
坎特拉一愣,接過從海提斯手中還回來的弓箭,低聲問道:“你真的射殺了一只五百米之外的獵物,沒有騙我們?小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就那樣隨便一箭,我真的難以……”
“坎特拉大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海提斯止住了坎特拉接下來的話語,當即說道。聞言,坎特拉點了點頭,卻是跟著海提斯一起往前方五百米處走去。
約莫一刻鐘后,坎特拉驚訝地望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小鹿,頓時膛目結舌。那支箭羽,直直地從小鹿的額頭上穿了過去,一箭斃命。那種狠勁,就連坎特拉這樣的老獵戶都嘖嘖吃驚。
“豹紋麋鹿,這樣的獵物,我今天竟然親眼看到了。老天啊,這不是真的。”坎特拉望著眼前的海提斯,一臉地吃驚,而他身邊的阿扎木亦是用一張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海提斯。
“坎特拉大哥,天色還早,我們繼續多捕獲一點獵物吧!”海提斯笑道,說完這句話后,當先一步朝著草叢中走去。見狀,坎特拉和阿扎木頓時面面相覷。在那之后,海提斯又幫坎特拉捕獲了四只獵物。惹得坎特拉和阿扎木內心翻滾不已。
“小兄弟,獵物已經足夠,我們這就帶你出去吧!若是你不嫌棄的話,還請到我們村子來做客?”坎特拉向海提斯邀請道。聞言,海提斯微微一愣,旋即笑著點頭。
……
海提斯跟著坎特拉夫婦走出荊棘大澤,一路朝南,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炊煙裊裊的小村莊。遙望四周,卻見這座村莊四面環山,鳥語花香,一幅鄉下的絕美風光赫然浮現。
當海提斯來到這座村莊的時候,只感覺心中的紛亂徹底消失不見。街道兩旁,每家每戶都在忙碌地干著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海提斯還在不遠處的田地里,看到了辛苦勞作的人兒。
在那片田地的小路兩旁,色彩鮮艷的野花,把那一條小路渲染的姹紫嫣紅。最值得海提斯注意的是,在小路的夾縫中,還流著一條潺潺的小溪流,里頭有幾名小孩在歡快地打著水仗。
當海提斯一跨進這個地界之時,頓時感覺身上的殺伐之氣消失了大半。那份靜謐,令他整個人都變得愜意了起來。
“坎特拉大叔,阿扎木大嬸,你們回來了啊?”
“哇,大叔好厲害,竟然打到了這么多的獵物。”
……
走在街道上,周圍的一些孩子們頓時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問七問八。不過雖然是這樣,但坎特拉和阿扎木卻并沒有半點不耐煩的神情,專心笑著應答著,倒是將海提斯晾在了一邊。
“咦,大叔,他是誰啊?”終于有人發現了海提斯,當即指著海提斯問道。見狀,坎特拉的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兄弟,不好意思,這一回來太興奮了,倒是將你給晾在了一邊。”
“沒事!”
海提斯輕笑了聲,驀然蹲下了身子,摸了摸眼前孩子的小腦袋,道:“我叫做海提斯,在荊棘大澤里迷路了,是坎特拉大哥將我領了出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虎子!對了,大哥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什么問題?”
“大哥哥是不是和思夜姐姐同一個地方的人啊?”
“為什么會這么說呢?”海提斯笑著摸了摸虎子的小腦袋,問道。
“因為你們都是紅眼睛啊!”虎子憨憨地應道,絲毫不知他的話,帶給了海提斯多大的震撼。卻見海提斯聽完虎子的話后,渾身悚然一震,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么?有人和我一樣,擁有血色雙瞳?”海提斯渾身顫抖,幾乎難以自制.就在這短短的瞬間,他的腦海里就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那個人是誰,難道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大哥哥,疼!”虎子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海提斯那剛猛的力道,掐得他的肩膀都陣陣生疼。見狀,海提斯神情一愣,隨后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虎子,你能不能和我多說說,你那位姐姐的事情?”海提斯急聲說道。臉上的神情帶有一絲忐忑,不過更多的卻是渴望。對于自己的來歷,海提斯一直耿耿于懷。別看他一直表現出沒事人一樣,可內心里卻比誰都要在意。
他為何會在石雕中出生,又為何擁有天生血瞳?這些問題,從他記事以來,就一直困擾著他。現在終于有點一點線索,他怎么能不激動,怎么能不好好調查?
看到海提斯這副摸樣,一邊的坎特拉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當即走了過來,拍了拍海提斯的肩膀,輕聲說道:“關于那位女孩,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今天的天色有點晚了,明天我再帶你去見見她!”
“能不能現在就去?”海提斯聽到坎特拉這樣說,眼睛頓時一亮,急促地說道。對于真相,他真的一刻也不想等了啊!
“就算我可以帶你過去,但她現在也不在啊!她是村里最厲害的獵手,每次出去打獵都要隔天早上才有回來。”坎特拉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奈的苦笑。聞言,海提斯的身子一震,悚然沉默了下來。
“好啦,小兄弟,明天去見她也是一樣。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坎特拉走到海提斯的身旁,伸出右手勾住了他的肩膀,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坎特拉說的什么話他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只有那傳言中的紅眼少女。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從一出生就擁有血色雙瞳。是不是,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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