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總說笑了，汽車行業我可是一點兒都不熟悉，自動駕駛什么的就更加的無從談起了。我們只不過適逢其會，給一家專門做相關研究的企業供應智慧芯片才有所交集。我們費盡心機也只是拿到了一份自動駕駛未來的專利及技術使用權而已。”

    章洋說話滴水不漏，一下子就把談判的底線放了出來，只不過這個底線有點兒低。章洋所說的這家公司當然是存在的，而且明面上和章洋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以章洋的實力當然做不到這點兒，但章洋那個“親密的盟友”英特爾可以啊！

    斯旺接到章洋的電話的時候是十分不滿的，這是把英特爾當離岸公司中介了啊。不過，章洋太強大了，也犯不著為了這么一點兒芝麻蒜皮的小事兒惹他不痛快。好好做做說不定能加深雙方的合作關系呢。

    再這樣信念的驅使下，斯旺干活也是格外賣力。不僅在開曼群島幫章洋注冊了好幾家離岸公司，還利用英特爾的影響力在瑛國，德國，爾羅斯等地按章洋的的要求注冊了一些科技公司，這些科技公司由位于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交叉持股，關系駁雜。別說別人了，就算是章洋自己也花了好長時間才理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不過理清理不清也不重要，反正最終都是章洋自己的。

    看著眼前的授權文件，潘立也是一臉懵逼。他看不太懂，只是依稀看的明白汽車的探測與識別系統來自瑛國一家叫貝爾克科技的公司，判斷與分析系統是得到了爾羅斯西加貝爾聯合科技公司的授權，而操縱與汽車行為系統則是來自得國沃夫汽車集團公司的授權。

    還有一些其他各類子系統、小系統的授權文件，來自世界各地的公司，潘立看得頭皮都發麻了——就這看得還是翻譯件。他現在真的不明白章洋到底是怎么做到一下拿下所有系統的全部授權的？這分布于世界各地的大科技公司是這么好打交道的？

    潘立暫時不管這些，這些東西自然會有專業的人員來最終確認。他的目的是拿下。

    “我們要拿下這個授權，需要付出什么？”深入了解了章洋的性格的潘立也是直接了當，不再磨圈子。

    “觀致汽車。”此時章洋惜字如金，淡淡開口。

    聽到這四個字兒，潘立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現在的重心完全都沒有在觀致上邊。如果是技術轉讓，潘立想都不想就能直接答應下來。但現在只是技術的使用權，而且己方的技術人員都不一定能接觸到核心，就像現在用國外的發動機技術一樣。這就比較尷尬了。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觀致的股份之前已經賣出去了一部分，雖然啟瑞還有控股權，但外邊兩家投資公司的股份也不少。不過，既然是投資公司，當然是圖利的，他們對汽車公司沒有根本的興趣，他們的興趣從來都是錢，想要收購，稍微溢價就能實現。不行，用啟瑞的股份置換也行，反正他已經計劃踢出一部分沒有進去鑫總拖后腿兒的股東了。

    潘立在思索，分清了利弊斟酌了得失之后，潘立也當即有了決定，答應他。但現在當然不可能直接拍板，至少他需要確認這些授權文件的完整，方便的話他也想打探一下來源，這也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事實就是這樣，越是大的談判越簡單，決策者做了決定，剩下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員就行了。不像一些小的商業公司，為了談個業務一遍又一遍的拜訪推銷，陪吃陪喝陪玩兒，到最后還有可能泡湯。當然，找借口磨時間給對手施加心理壓力也是一種商業手段，這種不算。

    “潘總，我們已經了解清楚了，這些授權的確是完整有效的，而且可以轉讓。不過……”

    啟瑞的車質量怎么樣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但他們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從章洋那里得到信息才兩天半的時間，他們這邊就已經得到了全部的資料。

    “你是說技術也不是授權的這些公司研發出來的，而是他們從其他公司購買的？”

    “是的潘總。就像瑛國的這家公司，這個信號探測技術就是從他們當地一家小科技公司打包購買的。爾羅斯的這家公司的技術是從捷客一家公司收購的。得國的這家公司也是同樣的情況。根據我們的了解，這背后可能是英特爾的手筆，因為控制這些公司的海外離岸公司是英特爾注冊的，這些離岸公司的股東目前來看都是代持，無法確認真實股東。”

    這當然是章洋的手筆，即便讓英特爾幫忙注冊了這一大批的離岸公司、科技公司，也不可能直接把技術扔進去，這太不合常理了。注冊完公司之后，他也是迅速的找到進行相關研究的小公司，打包收購技術以及技術團隊，號稱是他們的研究成果，那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了，就連對它幫忙注冊的這些公司知根知底兒的英特爾估計也會以為章洋眼光獨特，提前收購了這些前途無量的技術和項目呢。

    “那也有可能。以海芯現在在芯片領域表現出來的技術實力，確實能和英特爾有交集，看來這些授權應該是從英特爾那兒拿來的。既然沒有問題，那就召開股東大會，行動吧，討論怎么把另外兩家投資公司手中的觀致股份收購過來。”

    決定了就立即去做，這是潘立的性格——說一不二，雷利風行。不過，如果他知道章洋原本的打算只是換取啟瑞現在擁有的觀致股份，而其他的準備自己去收購的話，不知道潘立會作何感想？當然，他是沒可能知道了。

    章洋這下興奮了，不用再為剩下的股份與資金發愁了。為此，他對潘立的印象也好了好多分。

    啟瑞的動作也確實極為迅速，僅僅一周的時間就搞定了國內國外兩家投資機構，將觀致徹底變為了啟瑞的獨資公司。當然，他們也為此付出了不少的溢價。不過再潘立看來，只要能節省時間，些微的溢價根本不算事兒。

    經過“艱苦卓絕”的談判，雙方終于在年前臘月二十九這一天正式簽署了合同。潘立如愿拿到了一份自動駕駛技術的所有技術方案授權，當然，觀致是章洋的了，控股公司是南河投資。

    “合作愉快。”簽約儀式，潘立和章洋共同展示簽署地文件，標志著啟瑞汽車進入了全新的起點，也標志這章洋正式進入這個復雜水深的國內汽車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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