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白玉佩
小七門外站的是小七
紗帽下的薄唇輕抿了一下,身體依舊站在墻角,不讓外面的人看見,卻還是忍不住側耳聽聽小七的聲音。
“我聽聞今日白公子會親臨,正巧得了學院校長的關照,前來見見傳聞中的藍魂學院的天之驕子!毙∑呗曇籼鹈,語氣恭敬。
與三年前相比,少了些許置氣,多了些成熟女子的溫婉。
白暮秋眉梢一挑,連連擺手“別,七公主這話言重了,藍魂學院里的天之驕子比比皆是,像我這樣的不過只是天賦好一些罷了,我可不敢自居天之驕子,真正的天之驕子也不曾見學院有什么特殊關照。”
白暮秋說著,臉色不悅的伸手便要將小七關在門外。
“白公子!”小七連忙輕喝了一聲,將白暮秋的動作喊停。
白暮秋頓住動作,眉心微蹙,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我知道您意指何人,我與您一樣對于白姐姐感到痛惜,只是此事也不是學院的錯誤,況且校長也算是白姐姐的師父,您實在不該遷怒于學院。”小七聲音溫婉,有些訕然。
白暮秋聞言,側目瞪了小七一眼,頓時拔高了嗓音,質(zhì)問道“不是學院的錯誤?你是說小冉在學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所有的老師校長都在外面等著結果沒有錯,還是讓外來的端木旭偷偷闖入學院沒有錯,亦或是連學生失蹤都不派人出去尋沒有錯?”
小七聞言有一瞬的沉默,剛想說什么便被白暮秋急迫的語氣再次打斷。
“小冉替學院做了那么多事,試問這百年底蘊的藍魂學院教會了她什么?除了能給予物質(zhì)上的幫助,在情感上可曾給她一點歸屬感?那群老頭說著好聽,什么以學院的大局為重,可小冉不過只是一個人,她獨自一人能掀翻藍魂學院的百年名聲?”
“七公主啊,當年那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你可以將白冉對你的關照全部拋諸腦后,然后去理解那群老頭的難處,但是我不能,我是小冉的親哥哥,恕我難以忍受這群人對我妹妹的冷血。”
白暮秋站直了身子,白冉雖只能看見他微微低頭正視小七的側臉,但卻能想象對面小七的臉色該有多么難堪。
可她并不替小七委屈,白暮秋說的都是她內(nèi)心的心結,雖說不能要求旁人對她施以援手,可對這些自己所謂的朋友老師,總會有些期望,只可惜期望的最后都是失望罷了。
“白姐姐是我無能,不能幫白姐姐渡過難關,可是白姐姐臨走前讓我去藍魂學院學習,我只是想著校長是白姐姐的師父,我照顧他便是替白姐姐盡孝我只是想做我力所能及之事,并沒有想那么多”小七聲音極低,幾次說到白姐姐三個字語氣都帶著哭腔。
白冉咬著下唇,呆滯的望著正前方,她對小七是妹妹的偏愛,小七做的當然沒錯,只是她對學院這群人有所介意
白暮秋趁著小七低頭的時候,快速瞥了白冉一眼,透著紗帽他都能感到白冉的情緒波動。
“行了,這些你不必說給我聽,我若不是看在小冉之前對你愛護有加,我根本不會見你,你若沒有其他事便先走吧,我是不會去見那群老頭的!卑啄呵锱抡娴膶⑵吖髡f哭,聲音便放低了些。
“白公子!我我想知道白姐姐當年失蹤前的情況,雖然白姐姐失蹤三年,所有人都說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但我不清楚當年的情況,我不相信白姐姐會就這樣就白公子,您就跟我說說吧,我是真的擔心白姐姐,而且我可以說服校長動用學院的力量出去尋姐姐,雖然已經(jīng)三年了,可我”
“我說了,不必了!白冉的事情不會再與學院有任何瓜葛!七公主,您還是請回吧!卑啄呵锎驍嗔诵∑哒f話,厲聲喝道。
“可校長這三年來對姐姐也是愧疚的,他是真的惦記姐姐的!”小七并沒有被白暮秋嚇到,反而更激烈的反駁起來。
“那他當年為什么沒有任何作為?現(xiàn)在三年以后才說這些有什么用!如果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我建議你出去挖捧土告訴他這就是白冉的骨灰,然后讓他對著泥土懺悔去吧!卑啄呵飬柡鹊。
白冉知道白暮秋是有些真的生氣了,從云瀾山走了一遭,白暮秋生氣時竟似乎也帶了些許寒意。
白冉紗帽下的雙眸快速的眨動了起來,似乎在逼迫自己清楚著什么記憶。
“校長當年因為替姐姐做留校不開除的決定得罪了長老院的那些人,白公子您清楚,學院的護衛(wèi)全都被長老院握在手里,那禾澤長老視校長為眼中釘,根本不可能幫助校長,所以真的不是校長不作為,是真的無能為力啊”小七辯解道。
“七公主你真的不必再解釋了,我自己有眼睛,看得清當年發(fā)生了什么,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也不是學院漠視白冉性命之憂的借口,況且你當年都還在幻影皇宮里,你又怎知道那些人如何看著白冉步入深淵,甚至在她失蹤后都不聞不問,此等作為和落井下石有什么區(qū)別?”
“還有公主殿下,你還記得白府吧,白冉失蹤后我便和白府斷了關系,我連自己的血親都能舍棄,更別提什么校長副校長,對于白冉的事,我便是這般自私,你與我講不通道理的。”白暮秋干脆靠在墻邊,伸出一只腳將門靠在自己身體的另一側,不留一點縫隙讓小七看到。
“白公子,既然你提到白府,我便與你明說,今日除了想搞清楚白姐姐的事情,還有白府的消息要給你。”小七情緒似乎有些緩和,恢復了平靜。
白暮秋蹙眉“白府?我不看,我和他們已經(jīng)沒什么關系了!
“我覺得,您還是需要知道一下的。”小七說著,似乎往前邁了一步。
白暮秋立刻挺直身子“你要說什么便說,不必進來了!
小七沉默了一陣,似乎是對白暮秋堅決的態(tài)度有些疑惑。
“此事不便在外面說,畢竟也是白府的家事,這里都是各國權傾之人,若被有心人聽去難免出事!
白暮秋默了默,白冉?jīng)_他微微點頭,白暮秋這才側了側身子,擋在了白冉的身前,有些不情愿的道“那你進來吧!
小七聞言,快速的繞過白暮秋,走進了房間。
白冉只抬頭看了她那鵝黃色的身影一眼,便連忙低下頭。
小七進門后,回身想與白暮秋說話,卻一眼看到墻角里的白冉,一身墨藍色的衣裳和厚重的紗帽,令她蹙起柳眉。
“這?”小七指著白冉,看向白暮秋。
白暮秋關上門,順著小七手指的方向掃了白冉一眼,滿不在乎的答道“她啊,是我在云瀾山的貼身侍女罷了,保護我安全的。”
白冉雖然是站在門后,但在小七看來,她卻是跟在白暮秋的身后,所以便也沒有懷疑,只遲遲的點了點頭。
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了白暮秋面前。
白暮秋打開后大致掃了一遍,神色逐漸的僵硬。
“白家主病重?什么時候的事情?”白暮秋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透著懷疑和不敢相信。
白冉眉心也是一跳,長長的袖口里,指尖輕輕蹭過衣裳。
“已經(jīng)是三個月前的消息了,聽傳聞說白家主似乎大限已到,因為白家三年前也與朝堂脫離了關系,白家主也一直避世不出,所以沒有人清楚具體的情況,只能說白家主如今的情況恐怕離最壞也差不多少了”小七慢慢的說道。
白暮秋又看向手里的信紙,默默的來回看了幾遍,忽然仔細的將信紙疊了起來,交還到小七的手中。
“就這件事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卑啄呵镅凵衤湓谕饷娴膱龅厣,神色冷漠。
小七一怔,看了看手中恢復原樣的信紙,有些驚訝白暮秋的反應。
這好歹是他的爺爺啊,生死大事便真的不在乎嗎?
可轉(zhuǎn)念一想,白姐姐生前與白府的關系也有些僵,可能白暮秋是真的疼惜白姐姐才會對白家有所埋怨不吧。
想到此處,小七舒展了眉心,聲音溫柔“白公子不想提白姐姐的事情,那我也就不逼問了,我視白姐姐為自己的親姐姐,那您就是我的兄長,日后您有何事需要我?guī)兔,我一定義不容辭!
白暮秋面對著透明的玻璃,悶悶的嗯了一聲。
小七悄悄的嘆了口氣,又回頭看了眼白冉的方向,悻悻道“那我先走了”
白冉聞言,連忙上前替小七打開門。
“多謝!毙∑叱鲩T之時,沖著白冉的方向微微一笑。
白冉低著頭,眼神無意識的掃過了小七腰間的一眾配飾,眼神生生的僵住。
那是一枚白玉佩正是幾年前她送給小七的那枚,上面的靈力早就消散,只剩下那渾白的玉
她竟還戴著。
“小冉?看什么呢,比賽要開始了,過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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