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垂下眼瞼,抬步欲走,十五見她臉色不好,關(guān)心問道:“蘇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跟你有關(guān)系啊。”蘇淺淺沒有好臉色。
秀秀忙把十五推到一邊去,“沒看見我家小姐心情不好嗎,你這不找罵嘛。”
十五撓撓后腦勺,一副懵的樣子,才想起來自己手里拿的東西,這可是他家小侯爺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東西,攝政王能撇下臉面來求,十五怎能因為自己耽誤了小侯爺?shù)囊隆?br />
他連忙彎腰告禮,“蘇小姐,小侯爺那里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蘇淺淺扯了扯自己腰間的玉佩穗子,轉(zhuǎn)身往街市熱鬧處走,心里唏噓,又不明白自己在抽哪門子風(fēng)了。
一只手落在她的肩上。
骨節(jié)勻稱,宛若玉琢。
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只手不是夜夙的,夜夙的手白是白,可這只手白得有些病態(tài)。
秀秀看見蘇淺淺轉(zhuǎn)身,也跟著轉(zhuǎn)頭望去,一個墨衫俊秀男子正嘴角噙笑,說道:“在下不識帝都街市,迷了路,可否請兩位姑娘告知,侍郎府怎么走?”
蘇淺淺看見男子身后的綜馬焉耷焉耷的,估計是奔于趕路所致。
“哪個侍郎府?”她說道。
六部侍郎,還分個左右,她怎么知道他說的是誰。
“兵部侍郎,何雋。”
蘇淺淺狐疑地看了男子兩眼,發(fā)覺他長相只能稱為俊秀,長得毫無特點,只有一雙如同玉墜兒般明亮的雙眼。
夜夙的眸子卻永遠是沉沉的、晦暗不明的,叫人猜不出他的真識意圖。
蘇淺淺壓根沒怎么出過門,只能由見多識廣的秀秀指路:“何雋何侍郎啊,他的府邸你順著這條路一直走,遇到有個包子鋪,再向右轉(zhuǎn),穿過兩條街,胡同的第一座府邸就是。”
男子很有禮貌地笑了笑,“多謝兩位姑娘指路,他日再遇必定備以厚禮相謝。“
他一副卑恭謙順的模樣,在帝都這種聲色犬馬之地已經(jīng)很少見了。
蘇淺淺退后一步些許惶恐,“不用不用,張口之勞而已。“
“于我卻解了燃眉之急。“男子嘴邊的笑容漸漸加深,道:“后會有期。“
他牽著愛馬離開,寬闊病弱的背影沒入市井的人群,毫不起眼的墨色長衫隨著他的動作鼓動而晃,像極了戲文里說的風(fēng)骨書生。
蘇淺淺見秀秀一副巴不得把眼珠子黏在男子身上的模樣,唏噓調(diào)侃道:“秀秀你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小姐你莫胡說。”
蘇淺淺這回是真的要回家了,再晚估計就該被回府的蘇黎世發(fā)現(xiàn),然后吃不了兜著走了。
秀秀站在原地想了會兒,才抓著有些寬大的腰帶追上蘇淺淺,“奴婢只是覺得他長得有些眼熟罷了,就好似在哪里見過一樣。”
“你與我常居內(nèi)院,最多的幾次就是進宮,哪里會認識別家男子。”
“小姐你說得也是。”
回到太傅府,門房還躲在門后的躺椅上小憩,蘇淺淺鉆進街巷里照原路從后門回去。
秀秀使勁兒推那扇陳舊的木門,愣是沒有動靜。
秀秀嗆紅了臉,“小姐,推不開。”
“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把門鎖上了?”
秀秀手指扣住門板,搖頭否決道:“不可能,這是個廢院,是當年夫人在世時拿來養(yǎng)花的,后來嫌它坐落背光,成日里曬不到太陽這才荒廢了下來。”
蘇淺淺走上去也試著推了推,推不動。“可是你推不開它,這是事實吧。”
秀秀低下身去,在兩塊門板的縫隙里看到了一根拇指粗的樹枝,她指著它怒道:“不知道是誰用枝棍把里面反扣了!”
她又道余怒未消地罵道:“缺不缺德啊!”
蘇淺淺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一抹靈光從腦海中閃過、但快到她還沒抓住就無影無蹤了,看著快到午時了,蘇淺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子裝扮,道:“秀秀,我們,我們爬墻進去吧。”
秀秀擰眉:“這怎么行。”
“要不我?guī)湍汩_門吧。”
蘇淺淺喜出望外,“好啊。”
一身江南男子的柔情展露無遺,謝錦行正依著墻根把玩一柄看似價值不菲的古董折扇。
蘇淺淺一看自己空空的腰間,“那是我的折扇。”
謝錦行抬起頭看向她,嘖嘖了兩聲,答非所問:“看你身后。”
蘇淺淺猛然感覺后背一涼,一種猶如針芒在刺的恐懼感沖上腦海,她看著地上的土沙,斜斜的太陽映出一個頎長風(fēng)姿的影子,完全把自己嬌小的身子掩蓋了。
夜夙沒那么瘦。
而且謝錦行是和某某人形影不離的。
“哥,親哥。”她嘴角漾起一縷俏皮的笑容才轉(zhuǎn)過身去,若是旁人肯定舍不得對這么可愛的小姑娘說狠話。
蘇見信風(fēng)光霽月的面龐紋絲不動,連眼睛里的波光都沒動一下,“我不知我出來游學(xué)一年多,回來之后你竟越來越膽大了。”他淡淡道,“以前你最多在內(nèi)宅胡鬧,了不起和別家的女孩子口角打一架,如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跑去青樓那些地方了,嗯?”
蘇淺淺心下咯噔一聲,挺直腰板理直氣壯道:“哥哥你都能去得,為何我去不得。”
蘇見信說道:“你我能一樣嗎。”
“我要去告訴爹爹,你覺得我雖是你妹妹卻看不起我。”
蘇見信一成不變的臉色終于松動,嘆起氣來,狀似頭疼地捏了捏額角。
謝錦行來到他身側(cè),用扇柄那頭戳戳蘇見信的胳膊,“還不跟她說實話?”
蘇淺淺刻意眨了眨眼睛,裝作惶恐的模樣。
謝錦行把扇子還給蘇淺淺,歉意濃重:“是我和見信不好,把小妹你嚇成了這樣。”
事實上,謝錦行對蘇淺淺的寵溺不亞于蘇見信,有時甚至還超出了少許。
比如就是在這種時刻,蘇見信一張臉毫無表情,蘇淺淺縮著身子不敢多言,謝錦行就會在一旁做和事佬,讓蘇見信不得不放棄對她的懲罰。
蘇見信深深地看著蘇淺淺,似要從她的眼里看到心里,看看她這個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你這樣頑皮,以后要是嫁進了攝政王府,父親和我怎么會放心的下”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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