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扶風流讓人安排了個客棧給蘇淺淺暫歇,自己翻身上馬正欲離去。
“誒,別走。”蘇淺淺站在客棧門外叫住她。
扶風流壞笑道:“你這姑娘,一點不害臊,攝政王也能相中你?真是不敢相信。”
“你先前說,你替夜夙辦了三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為何,蘇淺淺心里跟貓爪子在撓她一樣,總感覺扶風流替夜夙辦的事兒不一般。
“沒沒什么事啊,就是上次在山寨救了你而已。”
蘇淺淺上前抓住了她騎著的馬的轡繩,大有她不說實話就不放她走的架勢。
扶風流受不得有人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撇了撇嘴思量了一番,覺得蘇淺淺和夜夙夫婦一體,說了也應(yīng)該不打緊。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以前我不是被江湖奉為第一采花盜嘛,王爺讓我故意造謠壞了一位姓崔的姑娘的名聲,攪了你蘇大公子也就是你哥哥的親事。”
蘇淺淺緊鎖眉心,接著問道:“還有一件呢?”
“喔,這最后一件事就是你們夜國那個叫什么黎什么的將軍的孫女,前兩年太折騰人了,堂堂攝政王不勝其煩,打發(fā)我去宣國苗人那兒尋了味特殊的藥,才叫她安靜了不少。那個煩人的姑娘,你見過的,對對,你也挺討厭她的。”
蘇淺淺臉上的表情轉(zhuǎn)瞬間變得微妙起來,只見她眼瞼輕闔,杏眸中充滿了惑然和憤怒,貝齒咬著粉嫩的嘴唇。扶風流唯一看得出來的就是,蘇淺淺這是副模樣是要吃人了。
“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你自己路上小心點,如今接近年關(guān),路上打家劫舍的盜賊多得很。不過你身邊有這七八個護衛(wèi),應(yīng)該是能平平安安回到帝都的。”
扶風流囑咐完,還不忘毒舌嚇唬蘇淺淺兩句。
但蘇淺淺的心思全然放在夜夙托扶風流辦的事情上,匆匆向她說了句“后會有期”,便神神叨叨地回了客棧了。
客棧里的掌柜的是個胖子,模樣瞧著憨厚,說話卻又是精干小心眼的,秀秀開口要了壺熱水,就麻溜地跟著蘇淺淺上樓了。
一路從帝都跟到江北的幾個王府侍衛(wèi)自覺的牽著馬去了后院。
月上中庭,客棧里沒有燒地龍,稍刮起一陣風,吹進窗戶里就冷得人直哆嗦。
秀秀靠在床欄邊連打了幾個哈欠,見蘇淺淺還翹著腿精神著,不由出聲勸道:“王妃,您早些歇著吧,這幾日在徐家一個好覺都沒睡著,您得好好養(yǎng)精蓄銳,明早還要趕路呢。”
“睡不著。”
蘇淺淺將腿換了個方向繼續(xù)翹著,頭轉(zhuǎn)過來靠近秀秀,半個身子貼在墻根兒上。
“秀秀你說說看,夜夙是個怎樣的人?”
她問道。
秀秀搖晃著腦袋,一個不留神磕在床欄上,瞌睡蟲死了大半。
“王妃,王爺是怎樣的人,您比我清楚多了再說了,奴婢是真的不敢再說王爺?shù)膲脑捔恕?br />
秀秀的額頭起了個小烏青,生疼生疼的,可是夜夙的處罰更疼,疼得她連爹媽都喊不出來。
蘇淺淺道:“可是你比我認識他的時間久,我才認識他半年不到,談不上多了解,只能說是,是各取所需吧。”
她莫名的來到了異世,雖有疼愛的爹爹哥哥,可這個世界的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她所求不過是一份安穩(wěn)。若能回去是最好的,若是只能永遠的留在這里,那夜夙便從不是她的良配,從不是。
除非他不是夜國的攝政王,可他若不是攝政王,自己又怎么會嫁給他呢。
真的是頭痛,痛得睡不著。
“你去隔壁和香蘭睡吧,我這出不了什么事,不需要你一整夜都守著。”
“好,那我就不打擾王妃您了。”
一向固執(zhí)忠心的秀秀看出了蘇淺淺正煩著,便識趣的去隔壁了。
蘇淺淺仰躺在床上,看著頭頂?shù)募啂ぷ影l(fā)怔。
這幾日夜里,她做過好些夢,夢里都是她一個,她找不到夜夙,找不到秀秀,連明哲也找不到,在漆黑的混沌里,什么都沒有。
蘇淺淺不知不覺累得閉上了眼睛,又進入到了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夢里,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沁涼的寒氣從她的腳底蔓延至全身,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忽的有人替她蓋上了一層溫軟的被子,動作輕柔生怕驚醒了她。
“秀秀?”
蘇淺淺的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只能本能地用嘴一張一合喚著秀秀的名字。
可那人沒有回應(yīng)。
總之不可能是香蘭,蘇淺淺心想。
“扶,扶風流,是你嗎?”
可能是扶風流放心不下她,又折回來了吧。
夜夙穿著一身標志性的黑玄色繡著四爪螭龍的錦袍,一張得天獨道的絕美的臉上升起絲絲不悅。
淺淺什么時候跟扶風流這么熟絡(luò)了?他怎么不知曉。
狹長的鳳眸中翻騰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意味,但夜夙還是脫了靴,爬上了床,攤開自己披著的寬大的毛氅蓋在蘇淺淺的身上。
蘇淺淺睡得正熟,嘴里咕噥不清,但冷不丁一個渾身散發(fā)的寒氣的東西包裹了她的全身,驚得她再累的眼皮子也不得睜開了。
“啊!”
蘇淺淺大驚,半夜怎么會有個男人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隔壁的秀秀一夜未眠,乍一聽見蘇淺淺的尖叫立馬拽了香蘭爬起來,兩人急匆匆跑來,踹開了門后,只見蘇淺淺和夜夙呈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tài)絞在一起。
“王爺?”
“王妃?”
秀秀和香蘭的右眼皮子同時跳了一下,暗道時運不濟。
蘇淺淺此時的臉紅得跟只熟蝦一樣,她哪里曉得遠在百里之外的夜夙現(xiàn)在會在自己床上,更別提剛才被嚇得魂飛魄散,還把秀秀和香蘭招來了。
蘇淺淺咽了口唾沫,默默將自己盤在夜夙腰間的腿緩緩收回來,然后什么都不管地撲進他懷里。嗯,什么爛攤子的丟給夜夙收拾就好了。
夜夙勾了勾嘴角,倒是十分滿意蘇淺淺的舉動,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轉(zhuǎn)頭對門外說道:“本王在這兒,出不了什么事,都下去吧。”
咳咳。
有夜夙這尊大佛在,有哪個牛鬼蛇神敢來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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