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柔的琴藝是公認(rèn)的,曾在百花盛會上一鳴驚人,讓出身皇族的寧王妃都出言夸贊,說她的琴音空靈唯美,能繞梁三日尤然不絕。
蘇淺淺撐著頭勉強聽了她一曲,卻是聽得連今夕何夕都記不清了。
只能大致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副春日踏歌的盎然景象,再就是姑娘們說笑歡愉的場景。
段柔郡主收了手,穩(wěn)住琴弦,起身向太后娘娘拜了拜,道:“雕蟲小技,還望太后娘娘不要嫌污了您的耳眼。”
蘇雨柔也站了起來,怯生生地看了高座上的太后娘娘一眼,飛速地又垂下頭。
太后娘娘善睞的雙眸一冽,語氣卻動了怒。
“前幾日哀家才失去了小皇孫,你二人故意演奏踏春曲,是想刻意來揪哀家的心嗎!”
忽地,眾人臉色皆驚,一臉迷茫地看著氣怒的太后娘娘。
蘇雨柔嚇得直接跪在了地毯上,雙眼恐懼的望向太后娘娘,悔淚道:“太后娘娘息怒!臣女臣女不知不知柳妃娘娘滑胎之事啊!”
段柔郡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了看蘇雨柔。原想是個聰慧敏捷的人兒,竟沒成想蠢成這樣。
寧王妃也開口求情道:“太后,段柔還小蘇二小姐也是無心之失,您就饒了她們吧。”
寧王妃出自皇族,自然看得出幾分太后娘娘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橫豎她家的段柔只是被牽連的那個,頂多失些面子,受罰絕無可能。
秀秀憋著笑,附在蘇淺淺的耳邊低聲道:“王妃,您真是料事如神。”
她剛才還真的以為太后娘娘瞧上蘇雨柔了,如今倒是老天爺開眼,狠狠地將她一道天雷劈下云端。
蘇淺淺向她眨了眨眼,睡意全無地伸長脖子時刻關(guān)注殿內(nèi)的突發(fā)情況。
她那個庶女姐姐,始終是不長腦子的,如今叫她狠狠摔一跤也是好的,省得她再稀里糊涂的和方嘉嘉越走越遠(yuǎn)了。
何芊芊當(dāng)初那句,近墨者黑,蘇淺淺到現(xiàn)在還一直記著。
太后娘娘端的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厲聲呵斥了段柔郡主和蘇雨柔,又賞了點東西作補償。典型的打一悶棒子給一顆甜棗,可問題是太后娘娘的棗子,蘇雨柔不得不收。
還得高高興興的跪禮謝恩,日后提起來也得感恩戴德。
十公主夜明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蘇雨柔是她牽出去引薦給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當(dāng)眾斥責(zé)蘇雨柔,也同樣是敲打她。
只是她有一處弄不明白,如今她兄長正在帝都,外祖家也在朝中頗為得勢。太后娘娘怎么就敢當(dāng)眾打她的臉?
蘇淺淺見事情已然揭過,便站起來對著太后娘娘說道:“太后娘娘,臣妾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安已經(jīng)請過了,別的事情現(xiàn)在人多也不方便說,蘇淺淺十分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想看見瑞芳宮的每一個人。
特別是坐在貴女席面中的黎念君。
蘇淺淺用余光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見她一身素白衣裙精致雅致,墨發(fā)半挽,面龐清嬈,皮膚如上好的凝脂一般瑩潤剔透,比上次相見之時多了幾分紅潤。
看來養(yǎng)得不錯。
太后娘娘手一揮,準(zhǔn)了。
蘇淺淺再次行了退禮,準(zhǔn)備離去。
不料一直緘默未開口的黎念君突然叫住了蘇淺淺,并淺笑頷首,詢問道:“攝政王妃離開帝都多日,念君最近新得了一副殘局棋,想改日登門請王妃指教,王妃不會介意吧。”
蘇淺淺彎了彎眉眼,對上了黎念君那雙點漆如墨卻看不見底的眼睛。上次她解了俞老的曠世殘棋,黎念君就上門找過她一次了,卻是威逼利誘外加示威。可這次黎念君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詢問,蘇淺淺總不能直接拒絕,未免顯得太小氣了些。
“本王妃怎么會介意呢,只是我家王爺怕是不肯上次黎小姐來府上小坐了一會兒,王爺就大發(fā)雷霆還責(zé)罵了本王妃,實在是不敢違王爺命令呀。”
蘇淺淺睜著眼睛瞎說了一通,在場的其他女孩子卻紛紛點頭贊同。
攝政王府有條大家都知道的不成文的規(guī)定:王府門前,三十米內(nèi),女人和牲畜勿近。
雖說夜夙娶了王妃,并不代表就改好了他不近女色的毛病。
蘇淺淺看著黎念君僵住的臉色,心里越發(fā)暢快。
蘇淺淺對她淡淡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黎念君似是不甘心,又開口道:“那念君邀王妃到我家里去,也是可以的。”
蘇淺淺腳步依舊,只回頭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黎小姐你開心就好。”
留下一群好嚼舌根子的女孩子們各有所思。
蘇淺淺出了瑞芳宮,小臉頓時垮下了。
“好你個夜夙,招蜂引蝶的本事不減反增!”她謾謾罵道。
“王妃怎么能為了外面那些莫須有的女人又生王爺?shù)臍饽兀俊毙阈銥橐官碚f起了好話來,細(xì)細(xì)數(shù)著他的好,“王爺從前可是與女子半句話都說不了,現(xiàn)在多疼你,難道你的心肝被那什么叼走了?”
“可是那黎念君是什么人,萬一我哪天落在她手里,哭都來不及。”蘇淺淺現(xiàn)在只要一提到黎念君或者是段柔郡主,恨得牙根兒都能打顫。
古代女子的爭風(fēng)吃醋是會死人的,可不像她那個世界那么單純。帝都里總會有哪家姑娘忽然和別家的打起來,抓壞了臉,或是半身不遂,這都是常有的事。
靠近皇宮中心的女人,更是了不得,光是柳青絮滑胎一事,怕也是有內(nèi)情。
不怪蘇淺淺疑神疑鬼,而是柳青絮明明喜歡的是淳于彧之,卻偏偏進了宮,還故意爭奪夜九的寵愛。怎么看,都像是在針對太后娘娘。
蔣舒芳這幾日抑郁心悶,但現(xiàn)在一見了蘇淺淺,什么病都好得差不多了。
“你可是終于來了,我自從你走那天就開始念叨了。”
蔣舒芳熱絡(luò)地拉著蘇淺淺坐下,好好的打量了她的周身,笑道:“又瘦了。”
“有么?”蘇淺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fā)現(xiàn)確實是干癟了些,不如前兩月的光滑軟彈。
“瞧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王爺抱著估計都嫌磕攙!”
蘇淺淺:“”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怎的人人都開始改成毒舌腹黑的人設(sh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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