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宜宮出來后,蘇淺淺的臉就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王妃?”
秀秀怕蘇淺淺這副模樣叫夜夙看了,兩人又會因此生些矛盾。
“王妃,咱笑一個好不好?等會王爺下朝了,見你這樣跟喪夫沒區(qū)別的表情,肯定又會生氣的。”
蘇淺淺沉著臉,腦子里現(xiàn)在亂成一團漿糊。
“我還巴不得立刻喪夫呢!這樣我就能應(yīng)了那克夫的傳言,安安生生地回太傅府去養(yǎng)老了。”
秀秀嚇得小心肝一顫,道:“王妃,您您”
秀秀就是想不明白了,天底下想嫁給王爺?shù)呐佣寄軓囊箛鄱寂诺奖币牡耐醭橇耍伤抑髯佑彩遣婚_竅,寧愿讓嘴邊的肉給別人叼走。
不,貌似她家主子看的很緊,從不讓別的女子染指這塊肥肉。大抵是她的心性未定,不知道情愛是什么東西吧。
蘇淺淺帶著秀秀到了宣政殿外的臺階之下,值守的侍衛(wèi)長攔下她。
“王妃娘娘,殿內(nèi)的早朝還未結(jié)束,您可以去別處逛逛先。”
自古前朝的政事不許后妃干涉,蘇淺淺雖貴為攝政王妃,也不能無事去宣政殿中,違了老祖宗的規(guī)矩。
不過據(jù)說,夜九未及弱冠之時,太后娘娘一直上朝垂簾聽政,也算得上后妃中的頂峰人物了。
“不必了,我就在這兒等會就是了。”蘇淺淺看了眼那個斯斯文文的侍衛(wèi)長。
秀秀趕緊拽蘇淺淺去高高的臺階側(cè)方躲躲烈日,并勸誡道:“王妃,你可得悠著點,這是在宣政殿前,待會要是被王爺瞧見了您對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侍衛(wèi)動了凡心,那后果”
蘇淺淺挑了挑眉:“那后果就怎么了?”
“就”
就什么,秀秀也答不上來,只知道是會死得很慘很慘的那樣。
上次王爺突然宣秀秀去問話,問她那些日子蘇淺淺跟哪些男子接觸過,他渾身的酸味和煞氣差點沒嚇得秀秀當(dāng)場去世。
“呵呵。”蘇淺淺的眼睛向上一撇,露出兩只白眼給她,并笑話道:“果然你是單身久了,但凡看見個男的都覺得是眉清目秀了。”
“啊?”
蘇淺淺上前兩步,伸手板著秀秀道頭顱,讓她靠著石階邊緣再看了看那個侍衛(wèi)長的臉,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眉清目秀?”
那個侍衛(wèi)長銀盔鋼甲,身材上等,一張臉頂多能算得上是個五官端正。
“咱平日里見過那么多豐神俊朗的貌美男子,你這審美觀什么時候能跟我同步一下。”蘇淺淺不得不吐槽秀秀的眼光了。
正逢宣政殿里的內(nèi)監(jiān)們一聲接著一聲的“退朝”,蘇淺淺立刻捋了捋袖子衣襟,端端正正地邁步到正殿門前等人。
夜夙被一群朝臣擁著走出來了,通身的矜貴冷冽之氣并沒有妨礙那些人的討好巴結(jié),一個個的諂媚樣兒,就盼著能攀上攝政王這棵大樹。
宣國王爺和公主后一步走出來,站在離夜夙五步遠的地方,宣明哲先拱手道:“本王雖未完成吾皇囑托,可此行依舊受益匪淺,今日一別,有緣再見。”
蘇淺淺遙遙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宣國王爺挺會做人的。雖然宣芷柔性子刁了些,在夜國闖下了不少麻煩,可這宣明哲是個聰明人,和親這條路失敗了,他便做出一副買賣不成仁義在的模樣,倒是能收攏不少人的心。
夜夙狹長的眸子掃了宣明哲一眼,冰冷的嘴角勾起一個不大不小的弧度,道:“近來宣國攛掇北夷屢屢搶掠夜國邊境,本王與你,還是不要再見了吧。或許下一次,是兩國存亡之時也不一定呢。”
宣明哲薄涼地笑了笑,面上的禮數(shù)卻是做全了。
宣芷柔穿著一身藍紗裙,對著夜夙那張俊顏露出癡迷之色,不愿離開,“皇兄,我不想回去”
宣明哲涼涼地睨著她,“還嫌不夠丟人嗎?要是你能讓夜國哪位權(quán)貴肯娶你,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依宣芷柔的公主身份,除了夜夙和夜九之外再無人選。退一步來講,就算宣芷柔肯下嫁,夜國也沒有哪個宗親侯爵敢娶這樣刁鉆跋扈的女子為妻。
橫豎,等待宣芷柔的,只有回到宣國受萬人指責(zé)的下場。
淳于彧之和何雋并肩走出宣政殿,前者望著遠處的宣芷柔二人,斂了斂桃花眼,笑道:“可惜啊,這么嬌辣的女子,就要被遣送回宣國了。”
何雋溫煦的面龐上,升起一絲揶揄道:“那小侯爺你為何剛才不在大殿上開口對她求親?”
淳于彧之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伸手撩了撩頭發(fā),“誒,小爺我一向信奉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哪能為了一朵嬌花放棄全天下的花種。”
何雋聽?wèi)T了淳于彧之對于情愛的無稽高談,仿佛對于他來說,只需要招招手,就能乖乖到他掌心躺著一樣。
“下官還有要緊的公事等著處理,就不陪小侯爺閑談了,改日下官請你去天香樓吃酒。”
“你付賬?”淳于彧之伸出食指指著何雋問道。
一般親近的人,都知道天香樓是淳于候府的產(chǎn)業(yè),譬如蘇見信一類人,總是打著請客的名號,卻讓掌柜的把賬記在淳于彧之頭上。
何雋笑了笑,“自然。”
淳于彧之心情甚好地一步三跳下了臺階,路過夜夙時,擠眉弄眼道:“攝政王,改日一起吃酒啊。”
蘇淺淺隔著老遠,一看見淳于彧之靠近夜夙就右眼皮子跳了跳,又見他的口型似乎是在邀請夜夙吃酒,便跺了跺腳以示怒意。
淳于彧之那個毒舌浪蕩子,除了吃花酒,還能吃什么正經(jīng)的酒。
宣明哲獨自走到蘇淺淺面前,目光淺淡癡癡地望著她,“阿淺。”
秀秀護犢子似的伸手將蘇淺淺護在身后,雙眼警惕地盯著宣明哲,只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宣王爺,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做什么?”
在秀秀的印象中,宣國的王爺跟她家主子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怎么會光天化日之下,喚她這么敏感的稱呼。
上次夜縉這么叫了蘇淺淺,夜夙整整醋了三天,這次秀秀可不想重蹈覆轍,不然最后受苦受累的人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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