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漢子撲來,洛天賜微微抬起眼皮子,拔開劍鞘,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四個漢子便倒在紅拂樓的大門口,橫七豎八,嗷嗷直叫。
洛天賜賞了他們一記白眼,“下次記得跟你們的主子說一聲,今日我只是用劍鞘敲你們,下回再攔,就是拔劍刺窟窿了。”
這個活閻王,當真是活閻王!
來往的行人路過無敢駐足,皆是飛快離去。只見那個活閻王一人干趴四個身如巨山的大漢,然后抬步邁進了紅拂樓。
洛天賜一進大堂,立即吸引了數(shù)道目光。
她今日穿著一身青色斜襟勁裝,束發(fā)纏腰,這幅裝扮與紅拂樓里的環(huán)肥燕瘦格格不入。
蕓娘正在招呼著客人,乍一看見洛天賜從門口走進來,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立馬沖過去拽住這個活祖宗:“洛將軍!”
洛天賜看著她,略一挑眉便說明了來意,“我找淳于彧之。”
蕓娘道:“他不在!”
洛天賜上挑的眼角捺了下來,“他在。”
蕓娘立即否認:“他不在!”
洛天賜笑了,抬步就往樓梯走去。蕓娘攔下她:“小侯爺真不在。他父親昨日尋他回去了,給他安排了一門好親事,他哪兒敢再來這等煙花之地。”
洛天賜眸底帶霜,笑道:“他既不在,我就上去坐坐,你且替我去尋幾個花娘過來給我唱唱小曲兒吧。”
洛天賜又道:“再要幾壇上好的花雕。”
蕓娘為難。
女子到青樓捉奸的倒有,來這兒喝花酒找花娘的,洛天賜委實是夜國第一人。
“好好。”蕓娘轉(zhuǎn)身,喚來一個花娘,剛準備交代話,身后有風一閃,她回身看,樓梯上連根毛都沒有,洛天賜早就飛上了二樓雅間。
蕓娘想尖叫大喊,但又怕驚擾了其他客官,只得抓緊裙擺,一咬牙跟著上了二樓。
洛天賜不是第一次闖紅拂樓,也不是第一次上二樓。此時個個房間里都傾瀉出一室呢喃,暗香隱隱,嬌喘微微。
洛天賜臉色微變,徑直去了上次那間雅間,抬腳一踢,門應(yīng)聲而開。
里頭的情形頓時一覽無余。
“洛將軍!”蕓娘剛上樓梯,就看見洛天賜直奔最尾的房間破門而入,差點整個人從樓梯摔下去。
洛天賜踏進房中,內(nèi)閣的人似驚嚇般從床榻間爬起,她走近去,便看見一個裹著紗衣的女子瑟瑟發(fā)抖的站在床邊,甚至還沒來得及穿鞋。
那女子不認得洛天賜,但對上洛天賜那身清寒刺骨的涼意時,直接癱軟跪在了地上。
床榻上的淳于彧之幽幽轉(zhuǎn)醒,睜開眼看見洛天賜,完全是跟見了鬼一個樣子,“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洛天賜靠在床邊的屏風上,好整以暇道:“自然是來捉奸啊。”
淳于彧之揉了揉尚未清醒的桃花眼,道:“捉個屁的奸!”
他抓過凳子上的衣裳,一看是件女子的小衣,趕緊丟掉,抓過自己的衣裳。轉(zhuǎn)頭一看洛天賜還在這兒,又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坦露的胸口,怒道:“洛天賜你還是不是個女人,我沒穿衣服你也要看!”
洛天賜無所謂的微諷的笑了笑,“沒事,很快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淳于彧之低著頭,有些懊惱。
蕓娘趕來,看見屋里這亂糟糟的一團,俏麗的臉瞬間慘白如紙,接到淳于彧之的眼神時,她更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忙勸道:“洛將軍,有事咱們好好說等小侯爺把衣服穿上再說,好不好?”
蕓娘往屏風里頭看了一眼,撫眼欲死。
昨夜淳于彧之歇在紅拂樓里,連侍候的小花娘也沒來得及穿衣裳。
“我的洛將軍誒,您就行行好吧。”蕓娘氣得就差給她跪下了。
紅拂樓是淳于侯府的產(chǎn)業(yè)。前兩個月遭受北地戰(zhàn)事的影響,收益大打折扣。小侯爺本想關(guān)了紅拂樓,可蕓娘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好不容易讓小侯爺留下了這里,卻遭到洛天賜三番四次的鬧事!蕓娘那個恨吶!
洛天賜抬腳出了雅間,站在走廊的欄桿上等候。
蕓娘連忙向淳于彧之賠了罪,退出去,關(guān)上門,站在欄桿處看著洛天賜。
蕓娘揮著手絹,睇了眼洛天賜,“不知道洛將軍和我家小侯爺?shù)降资怯卸啻蟮倪^節(jié)!”
洛天賜雙手抱胸,看著一樓大堂里的姹紫嫣紅,明明是冬日嚴寒時,下面卻人聲鼎沸,一群人圍著舞臺為心愛的女人一擲千金。
“洛將軍!”見她不答,蕓娘耐不住又喚了聲。
洛天賜轉(zhuǎn)過身子,看著蕓娘一臉惱怒的模樣,扶著木欄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蕓娘不知她的意思,但礙于她的身份,還是老實說了,“將軍叫我蕓娘就好了。”
“蕓娘”洛天賜重復了一遍,“蕓娘,這個名字真好聽。”
蕓娘不想她轉(zhuǎn)移話題,又問道:“不知道洛將軍和我家小侯爺?shù)降资怯卸啻蟮倪^節(jié),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到紅拂樓來鬧事。”
洛天賜回道:“一家人,講什么過節(jié)。”
“什么一家人?”
蕓娘頓時愣住,什么一家人,不講什么過節(jié)?
洛天賜笑笑,不說話。
房里的兩人也穿好了衣裳,小花娘慘白著臉開了門,向蕓娘福了福身子,攏著衣襟飛快離開了。
淳于彧之雙手抱胸靠在門邊,一雙冰冷的桃花眼盯著洛天賜,冷冷道:“洛天賜。”
洛天賜應(yīng)著:“嗯。”
淳于彧之火了,“洛天賜你有病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老子逛個青樓你天天查崗跟什么似的!”
洛家現(xiàn)在就是皇上砧板上的肉,是死是活全憑皇上心情,待他哪日心情不好了,洛家全得玩完。
如此多事之秋,淳于彧之才不想和洛家扯上半個銅板的關(guān)系。
洛天賜卻道:“你逛青樓還有理了?我為何查你不得?”
“你有什么資格查我!”
兩人劍拔弩張,口氣都沖,要干架似的。蕓娘好生站在兩人中間,打著圓場道:“兩位好好說兩人在帝都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打起來讓人瞧了,多丟人吶不是。”
洛天賜笑著道:“那是因為”
她故意緩了緩語調(diào),“我相中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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