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同你說了,我同淳于彧之之間并沒有什么,就算是有,那也是從前的蘇淺淺有,不是我!”
顧念著周圍行人頗多,蘇淺淺只得咬牙從牙縫兒里壓著憋著,一看見夜夙那副風(fēng)輕云淡的欠揍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有什么好笑的?人家淳于彧之如今也算是成家立業(yè)了,你這般往他身上潑臟水,洛天賜會怎么想?”
“我知道你心里不平,以為淳于彧之喜歡我,可天底下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見天地去懟?還是一個個抓起來嚴(yán)刑拷打?”
蘇淺淺說得累了,喉嚨口生疼生疼的。
夜夙溫?zé)岬氖终茽孔∷男∈郑Φ溃骸拔抑皇遣环判模氵@么個可愛俏麗的人兒,若是哪日被人拐跑了,我上哪兒哭去。”
他還沒哭,蘇淺淺先在大街上抹了眼淚。透過盈盈的淚光看了看夜夙模糊的面容,竟是該死的好看,真叫她舍不得,只敢張嘴罵他,不敢打他。
夜夙溫和地勸道:“現(xiàn)在是回府去?還是去天香樓瞧瞧新樣式的點(diǎn)心?”
一說到吃的,蘇淺淺的淚水就止住了。
緊跟在身后的秀秀幾人頓時腦門黑線一閃,他們家王妃,也未免太好哄了吧。
-
七葉巷的洛宅大門開了條縫兒,管家從門里往外瞧,“誰啊,洛家的門也敢亂敲!”
洛天賜攏著寬袖,梳著婦人髻站在階下,喊道:“管家,是我。”
“小姐......”那人一驚,連忙開了門,“大小姐,還真的是您......”
管家老淚縱橫,瞥眼看見了她身旁的淳于彧之,頓時愣住。
洛天賜解釋道:“我是來看看天祥的,他在哪兒。”
“少爺在屋里練字呢。”
洛天賜一只腳踏進(jìn)了宅子里,回頭看了眼淳于彧之皺眉的樣子,挑了挑嘴角笑了笑,“怎么,見你小舅子還害羞吶。”
淳于彧之板了板臉,面上有些掛不住。
確實(shí),從前的洛家對世人是避之如蛇蝎的存在,淳于侯府同洛家并不數(shù)落,而洛家也有心不同別家來往。淳于彧之也是沒想到,自己飄蕩花叢一生,落了這個下場。
洛天賜薄涼的嘴角掛著笑,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到了后院書房,推開門,身子健碩圓敦的洛天祥抬頭一瞧,傻眼了。
“姐姐?”
“你......你不是在淳于侯府嗎?”
洛天賜走過去抱住已經(jīng)長高至自己胸前的弟弟,低聲問道:“這幾日可還好,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聽管家的話。”
管家站在身后喜極而泣,笑道:“小姐盡管放心,少爺聽話著呢,每次按時吃飯時間,今早兒,塾里的學(xué)究才夸了他。”
“那便好。”
洛天賜抱著洛天祥在書房說了好一會的話,才牽著他出了屋子,指著站在廊道處的淳于彧之對他笑道:“那是你姐夫。”
洛天祥圓盤子似的臉上升起絲絲不悅,小嘴閉緊不愿張開。
洛天賜皺了皺眉。
淳于彧之先一步走過來,“不必了,這個臭小子厭我厭得緊,倒怕他為了這聲‘姐夫’舍了舌頭。”
洛天賜回了從前的閨房,管家端了一壺?zé)岵鑱怼?br />
“你且去門外守著,不許其他下人靠近。”
洛天賜話里的凜然不容人拒絕,管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淳于彧之背著手在房里踱步,寬敞的復(fù)式大通間里沒有什么花哨的擺設(shè),全是些兵書箭靶兵械之類的。
洛天賜到了兩杯茶,坐著桌旁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我成婚那日,二王爺獨(dú)身刺殺皇上,人已經(jīng)被刑部關(guān)押起來了。”
淳于彧之眸色一變,桃花眼中升起幾分淡淡的警惕。
洛天賜抿了口熱茶,“放心吧,如今洛家沒有什么用處了,那些人已經(jīng)把探子都撤走了。”
是了,從前洛家身份敏感,從來中立不偏幫,朝廷里多少權(quán)貴盯著這塊肥肉,企圖咬下一塊肉來。洛天賜成婚前日,親手將兵權(quán)交了出去,給了驃騎大將軍魏恒,洛家便再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也是洛天賜保全洛天祥的一種方式。
她輕輕地抿茶,唇瓣沾了茶水顯得剔透瑩潤,現(xiàn)下不同以往的打扮更襯得她面容姣好,悍然的氣質(zhì)也不比帝都中那些名門閨秀差到哪里去。
“翰林院首喬義鶴已經(jīng)辭官回鄉(xiāng),喬家如今徹底倒戈了皇上,二王爺再無翻身之日了。”
淳于彧之?dāng)宽溃骸八裕氵@是要勸我另謀主子?”
他突然有些看不透她了,原以為她就是個為了保全家人而多年隱忍的命苦的女子,不曾想,她到底在暗中下了多大的一盤棋。
“說罷,你和魏恒是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放棄如今淳于侯府的富貴去追隨魏恒?他有什么值得我相中的?”
淳于彧之坐在洛天賜對面,端起茶杯嗅了下茶香,透過裊裊的香煙觀察她的神色異常。
“他手里有先帝的血脈,這夠不夠?”洛天賜挑眉看他,心情愉悅地欣賞她微微吃驚的表情。
淳于彧之放在桌下的手緊了緊,面上還是沒忍住,幾分吃驚詫異流露出來,連聲音都有些嘶啞,“魏珺?”
洛天賜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了。
淳于彧之“嘶”地一拍腦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早該想到了。
魏恒。
魏恒。
衛(wèi)紹恒。
“原來他是衛(wèi)家人。”淳于彧之強(qiáng)行抑制住聲音里的顫巍,問道:“魏珺年紀(jì)還小,扶持他,還不如扶持二王爺,起碼省心些。”
“嘁,你不也看見了,夜縉擅自行動,自己已經(jīng)性命難保了,你難不成要去刑部大牢救他?那你淳于侯府這些年所作的可就全都白費(fèi)了。”
洛天賜自認(rèn)為還是了解淳于彧之的,也了解他的野心。
淳于侯府有錢,比夜國還有錢,可夜國不庇護(hù)他,他才會起了異心和夜縉合作。
只是他沒想到魏恒非但不是夜縉的人,還是想踩著夜縉的尸骨上位的人。如今魏恒手握三軍,只要他高興,便可隨時拿下帝都,扶持魏珺登基了。
其中關(guān)鍵就在于魏恒沒有錢。
但是淳于侯府有。
淳于彧之站起來,目光微醺地看向自己新婚的妻子,道:“那魏恒大將軍,給我開出了什么樣的條件?”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