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站在椅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著眾人翹首等著他說話,他開口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三,也曾隨夫子學過一點學問,對這渾澤縣也算有點小小的恩情,不知道大家可還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要不是周老先生,渾澤縣在十多年前是一座鬼城了。”下面有人喊道。
“好,既然還有人記得這些小恩小惠,那老朽接下來的話好說了。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們當日下達屠城命令的將官是老朽的親戚,老朽當日為大家求情只是為了以后的聲名,你們會不會把老朽拉到斷頭臺梟首示眾呢?”
周老先生一席話說完,下面安靜的可怕。
“事情不辨不明,大家一定會說都過去十幾二十年了,誰還來追究當日之事?的確不會有人再追究了,算有人追究當日之事的是非曲直,現在誰又會想著要殺我這老朽?話說回來,算回到十多年前,算你們聽說下令屠城的將官是我親戚,你們又會怎么做?”這個問題是細極思恐的,回到十幾年前算聽說周老先生跟那將官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們敢殺周老先生嗎?他們最多只能裝作不知情。這也是周老先生為后面的話語做下的鋪墊。
“咱們言歸正傳,咱們渾澤百姓世世代代生活在這渾澤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兢兢業業,皆為淳樸的鄉民,老祖宗曾告誡我們,要積德行善,要知恩圖報,老朽這句話說的在不在理?”周老先生先是在大家心定下一個基調,只要他們都認同了這個基調,他們自己也會將周老先生的后面的話往基調套,不得不說這周老先生游說之能的確非同一般。
“有人點頭了,說明老朽這些話都有道理的,那老朽今天倚老賣老說個痛快,將老朽這么多年積攢的話全都說出來,大家自己來判斷老朽的話對還是錯。”
他先是回憶了秦國滅楚后著渾澤百姓自強不息的精神,說了良久突然話鋒一轉:
“今日之事的起因因為那離死去的五個人,大家都認為這事一定是玄陽人為了泄憤而殺,只因他們帶頭要拆了玄陽祠。我想請問大家,如果真是玄陽人殺了那五個人對他有什么好處?他殺完人離開,讓大家認為他畏罪而逃,大家第一件事不是拆了玄陽祠嗎?”
“如他這么精明的人會做這種事?千方百計弄出來的玄陽祠因為這件事被拆?昨日那么多人在鬧,事情鬧的那么大,都沒有拆掉玄陽祠,任何一個長了腦子的聰明人只會靜觀其變,或者站出來澄清,而不是殺掉帶頭鬧事的人,坐實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是玄陽人也沒有澄清,什么都沒有做,連夜離去了,這是為什么?因為他的高風亮節,救你們渾澤的事他已經做了,一座玄陽祠他根本不放在心,你們愿意拆拆,愿意罵罵,他自己做到問心無愧行了。”
“唯獨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人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不惜殺人來嫁禍于他。這根本是一場陰謀,用我們渾澤百姓的正直和愚昧來設計陷害玄陽人的陰謀。也許他早已看明白陰謀,所以他走了,是不想連累我們渾澤的百姓。”周老先生把“正直”和“愚昧”兩個詞語說的格外重。
“大家試著好好想想,之前有半個月,每日死掉十六個,加在一起兩百四十人,我們請了不少驅鬼的人,都無濟于事,玄陽人來了,捉了鬼,斷了案,那五天內為什么沒有人說玄陽人是龍虎山的魔祟?為什么等到玄陽祠蓋好了有人站出來宣揚說玄陽人是龍虎山的魔祟呢?”
“是非曲直自有公斷,不論玄陽人是不是龍虎山人,龍虎山是不是魔宗,起碼有一點對我們渾澤百姓來說是清清楚楚的,那是玄陽人救了我們一縣七千百口百姓,這是事實。”
“什么之前的厲鬼都是玄陽演的一場戲,如果他有能力演那么一場戲,他又何必花費那么久的時間來演戲呢?試問,他如果真要殺人,渾澤縣誰人能夠抵擋?老朽想,連逃跑恐怕都來不及吧?”
“我們渾澤縣的百姓都很淳樸,也都知恩圖報。如果真的拆了玄陽祠,讓玄陽人的敵人有了可乘之機,這不是恩將仇報嗎?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我們渾澤百姓能不能做?”
“不能!”有人喊道。
“大家回家好好的想想今日老朽說的話,然后該干嘛干嗎,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至于是誰是殺害這五個人的真兇,很容易查。”
“誰與玄陽人有仇?或者誰眼紅玄陽人的功德,而又有那個能力的人,是兇手。”
周老先生說到這里喘了一口氣,對著縣令拱了拱手:“老朽請命,立馬封鎖城門,挨家搜查非我渾澤縣人氏。”
縣令雖然當局者迷,但是聽完周老先生的一席話,也豁然開朗起來,對于周老先生的提議哪里有不應允的道理。
人群清泉和清琢有點憤恨的看著場的周老先生,“師兄怎么辦?”清琢傳音道。
“拆不了這玄陽祠嗎?既然拆不掉,那這渾澤百姓的香火氣運,你也別想得到一絲一毫。”
“師兄還有辦法?”
“難怪始皇帝要焚書坑儒了,百姓的學問多了,國家那么大難以管理了,要是百姓都是愚昧的,那還不是很容易管?走吧,做完這件事,我們追那玄陽。”
兩道士隨著rn散去,全城的衙役立即動了起來,關閉了城門,挨家挨戶的搜查了起來。重點當然是那些一開始要拆玄陽祠的人,還有那些客棧酒館之類的。
兩個道士隨著rn離開縣衙后,穿過幾條沒有人的巷子來到玄陽祠,飛身躍了進去后,清泉從懷摸出了幾枚銅錢。
清琢不明里的望著清泉,只見清泉走到玄陽雕像的后方,將幾枚銅錢用指力按進了木雕之。
幾枚銅錢在后背形成了一個圖案,清泉在手指咬了一口,念了幾句咒語,將手指的鮮血點在銅錢,再在銅錢之間畫了幾條線。
“走吧!這一座祠算沒有被拆,他玄陽也得不到什么氣運了。”
“那氣運呢?去哪了?”清琢問。
“還給著渾澤縣了,算是補償那死去的幾個人了吧!”走出門口,兩人身體一縱,只見他們腳尖輕點了幾下,很快飛出了渾澤縣。
而渾澤縣內,衙役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著,可想而知,這一起命案又將會是一起千古的疑案了。
此時的韓飛趕了大半夜和一午的路,正好登一座山,山有一個山神廟,韓飛走了進去,準備睡一覺再趕路。
也不知為什么,現在這具身軀很容易疲乏。
在他閉眼睛準備睡覺之際,那原本一絲絲一縷縷的愿力在這一時刻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韓飛搖了搖頭,“這群百姓,到底還是拆了玄陽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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