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雪山,一處雪山洞之中,墨夷紫鳶昏迷數(shù)日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晏紫蘇陪同在一旁,神態(tài)看不出喜與憂。
要說晏紫蘇對玄陽沒有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奈何形勢比人強,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玄陽的一合之敵。再加上墨夷紫鳶與玄陽之間的恩怨糾纏她也知道一點,玄陽未死,得脫大難后上門興師問罪也是出于本能,墨夷紫鳶被氣的經脈寸斷那是時也命也,畢竟玄陽不知道墨夷紫鳶修煉的是青丘狐族的大禁秘術,如果玄陽當真要動手對付墨夷紫鳶,晏紫蘇即便傾盡全族之力,就算同歸于盡,也不會讓女兒受辱的。
但是墨夷紫鳶經脈寸斷后,那玄陽表現(xiàn)的卻是手足無措,顯然還有點慌亂,而且墨夷紫鳶雖受火狐太初靈經反噬經脈寸斷,但畢竟還留有一條命在,所以這恩怨因果,晏紫蘇自然不好再去計較什么。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女兒命不好。
這一次對墨夷紫鳶來說也算是一次警醒吧,警醒著她對玄陽的愛戀根本就不值得。只要沒死,那也就是還有機會。
青丘一脈,九尾狐一族之尊,晏紫蘇曾是族長,雖未修煉過火狐太初靈經,但并不代表她絲毫不懂,在女兒打算修煉此禁術之前,晏紫蘇就早有打算。封心葬愛當真那么容易么?每天傍晚之時墨夷紫鳶都要飛上玉龍雪山之巔,晏紫蘇又豈能不知。
她此刻懷中揣著的一顆丹藥,便也算是修煉火狐太初靈經的一顆后悔藥,但是這一顆藥要是當真吃下去,墨夷紫鳶就真的要封心葬愛了,再也沒有了一絲后退的余地。因此,晏紫蘇在等待著女兒的醒來,最后的抉擇只能由她自己來抉擇。只要她能醒來,如果她選擇不吃這顆丹藥的話,傷勢也會慢慢痊愈,但是功力不會再有了,因為經脈的原因,即便再想修煉也是沒有任何機會了,而且壽命也就只剩下了十年,這十年可以讓她走完一個平凡之人的一生。
如果她選擇吃下這顆丹藥,只需三年的時間,她吸收完這顆丹藥的精華之后,便會重回巔峰,但是自此后不能再動一點愛念,否則必死無疑。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晏紫蘇想了數(shù)日都不敢有任何決斷,只能將選擇權交給女兒她自己。
然而,墨夷紫鳶卻絲毫沒有有要醒轉過來的跡象。
晏紫蘇在心里籌算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對我說過,我們九尾靈狐一族天生媚骨,可迷倒三界一切眾生,但是我們卻不能真的動情,這是對狐族的天罰。我性格倔強不信天罰,所以我對你父親動了真情,這三千年來,誰又能懂我的苦楚?三千年了,我心中的傷痛又怎會比你現(xiàn)在傷的要淺呢?可是看到你如今模樣,我就算再倔強也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真的有著注定一說。上天眷顧,給了我們九尾狐一族最美的容顏,上天是公平的,卻掠奪了我們九尾狐一族動真情的資格,這也許就是宿命。”
“醒來吧,孩子,三千年了,我們對九黎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堅持換回來的卻是背叛。一切都是命數(shù),你父親的抱負,我不應該強加給你,我對你父親的思念也不應該強加給你,經過這一次,我也是想清楚了,自此以后,九黎族的榮衰與我們無關。往后余生,我只想陪伴著你度盡余生,只要你平安喜樂就好。”
正在此時,黃鶯在洞外求見。
“進來吧!”晏紫蘇淡淡的說了一聲。
黃鶯走進來,跪拜道:“妖后,您重傷未愈,還請您多休息。”
“你的心意,本后心領了,此番而來所為何事?”晏紫蘇淡淡的說道。
“稟妖后,接西天佛門佛法東渡之機,圣女有諸多安排,但是圣女雄才大略,小的們都不知其深意,雖接了任務,卻不知下一步舉措,據(jù)下面來報,被圣女安排在平頂山的圣族中人晏琉青因不知圣女安排,只能等待旨意,然而此刻卻被孫悟空用金箍棒打死,魂魄不存。”
“晏琉青死了?死了便死了吧,代我前去安慰她的家人,撫恤再加三成。至于有關于佛法東渡的一切安排,從此暫停,全部撤回來,如若有誰不愿撤回來的,也由得他們。”
很顯然晏紫蘇因為女兒的變故,再加上妖族眾多妖王的背叛,她也變的心灰意冷了。如果為了光復九黎族,而要搭進去自己的女兒,晏紫蘇是不愿意的。如果真的把女兒搭進去了,就算救出了蚩尤,到時候蚩尤會不會怪罪她?這是毋庸置疑的。
黃鶯領命而去。
直到三天后,墨夷紫鳶的眼皮動了動,有醒轉的跡象,晏紫蘇激動不已,“我的好女兒,你終于要醒了嗎?”
墨夷紫鳶醒了,眼神卻是空洞的,晏紫蘇再次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你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都怪母親。”
墨夷紫鳶躺在那里,除了眼神依舊空洞之外,毫無動靜。
“你也看到了,玄陽此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動情。”
也許這一句話對墨夷紫鳶有觸動,她的眼皮抬了抬,卻依舊沒有其他舉動,直到日漸黃昏,墨夷紫鳶才開口說話,也許是因為重傷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昏迷數(shù)日的緣故,她的嗓音沒有從前那般靈動,而且有氣無力。
“母親,昏迷之中您說的話我都曾聽到了,女兒此生不再有其他眷戀,那顆丹藥——我吃。”
“女兒啊,你要想清楚,服下丹藥,再動情必定魂飛魄散,如果不服這丹藥,往后還有十年,你可以縱享人間喜樂,凡人一生也不過區(qū)區(qū)七十載而已。”晏紫蘇勸解道,想讓她再好好斟酌。
“母親不用勸我了,見他安好,女兒再無其他期盼,我心已死,活著就讓我為父親和您盡最后的孝心吧!”
晏紫蘇知道,自己的女兒固執(zhí)起來比她年輕時還要固執(zhí)百倍。猶豫著最后還是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從中拿出那一顆氤氳著粉色氣息的指甲蓋大小的丹藥。
墨夷紫鳶毫不猶豫的將丹藥吞進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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