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不然什么？
趙菲沒有明說，只是笑得意味深長
周一生無奈于二人的拌嘴，干脆出聲道：“白老師還是挺厲害的，在縣醫(yī)院這兩個月，進步很大，常規(guī)普外二級術(shù)式已經(jīng)能完成主刀位了。”
“你這夸不是夸，是害他，我把你們倆小子都當(dāng)自己人才這么說，急診中心擴容，來了多少人不用我說吧？小周就不提了，沒人能比得過他的天賦，但是白明明啊，人貴有自知之明”
“你要漸漸被小周越甩越遠，以后連跟著學(xué)都湊不上跟前，還談什么進步。”
“程惠民不是庸人，把急診提格后，勢必要大干一場，以后得爭斗少不了，你們就等著看吧。”
“還有小周，我也知道你低調(diào)，但有些時候，該爭取，該利用的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就說這次章小軍的事兒，你要是不跟江建成打招呼，你覺得最后會演變成什么樣？”
“再說今天，你做得就很不錯，面對那陳部長的兒子，不卑不亢，也有禮有節(jié)，另外就是唐局給你留了電話，唐局的重量不用我多說了吧？跟她處好關(guān)系，準沒錯”
“不是我啰嗦，有些事情，我不給你們說，等你們自己領(lǐng)悟，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這一路上，趙菲敞開了話匣，說了不少話，鬧得兩人稀里糊涂的，好像聽懂了什么，又好像一頭霧水，先送了菲姐回家，又去了白明明那兒。
等白明明下車，周一生才重新坐在了駕駛位上，與白明明揮別，“回去早點休息。”
白明明笑道“你才是，明天別有遲到了，早點出發(fā)。”
哥倆道別。
白明明站在路邊，目送周一生的奔馳車離去。
臉上、心中，似乎都挺不是滋味，但是與周一生比較的心思，白明明早就放棄了，如今只是感慨，命運際遇各不相同，家里有錢，自己又是天才，這種人不當(dāng)主角，難道要他官方身高一米六的小白胖當(dāng)？
只是，他在此時回想著菲姐的話，被那四月夜晚的冷風(fēng)一吹，渾身一個激靈，似乎一下子就通透了
“菲姐在點我啊！”
“現(xiàn)在能跟著小周廝混，以后可不一定行了，小周老師就一個，其他人難保也得往上湊。”
“更別提”
“小周老師步步高升，早晚有一天，或許要達到我觸不可及的程度，到了那時候，機會可就斷絕了。”
白明明細思極恐，以他現(xiàn)在的賺錢速度，想買房結(jié)婚根本是癡心妄想。
除非賣了父母的房子，換一套
可父母住哪兒？
婚后總不能與老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吧？
“菲姐說得對，得努力，不能廝混了，機會只有一次，把握住了，說不定就能跟著小周老師的這一陣風(fēng)起飛，把握不住唉”
仿佛意志堅定，又仿佛意志消沉。
回到家。
白爸爸，白媽媽都被兒子的樣子嚇了一跳：“兒啊，不是去周縣了嘛？怎么這副表情，難道出什么事兒了？”
“沒有，累住了！”
“哎呀，咱家也不缺啥，不用那么上進，我跟你爸想好了，再有三年退休，領(lǐng)著退休工資就回老家去，這房子給你，看你是賣了買新的，還是一直住，我的意思吧一直住下去，說不定能等上拆遷，不過真要等不及了，有合適姑娘，也能賣。”
白家的話題，其實一直離不開兒子的婚事問題。
若是平時，這一番話白明明還得反駁幾句，再怎么樣也不能讓父母回老家縣城去啊，他們在秦中過了一輩子，哪里習(xí)慣那種小地方。
可此時，也只有紅了眼眶，悄悄回房間，然后攥緊拳頭，“真得努力了，不為別的，至少不能讓爹媽操心！”
第二天。
白明明頂著個黑眼圈到了醫(yī)院。
正巧碰上江主任，就被揪住問：“小白啊，怎么搞的，無精打采的？昨天沒休息好？”
“啊，昂！昨天從周縣回來都十二點了。”
“十二點？”江建成驚奇道，“怎么回事？”
作為內(nèi)線間諜，白明明當(dāng)然不會隱瞞，就說起昨天的情況，唐局到來，陳部長病發(fā)，手術(shù)翻臺。
等他說完，江建成便關(guān)切道：“唉，要是昨天忙，你們給我打個電話，多請一天假也行嘛。”
“主任，我們還年輕，這點事兒不算什么，請假就不必了，多出一天，也能多一天進步學(xué)習(xí)的時間。”白明明斬釘截鐵道。
江建成以為這小子口花花，在自己面前賣乖呢。
殊不知，這番話可是我們小白老師反復(fù)一夜，才下定決心的打算。
“好，那就好好努力！”江建成自然不會忘了激勵一句，隨后二人一起前往了會議室。
周一生也沒遲到。
吃一塹長一智，即便有江主任照拂，也不能顯得過于特殊，那是拉仇恨。
周日，婕拉兒不需要去幼兒園，他也就少饒了一圈路，準時趕到，打卡后換了白大褂前往會議室。
等他到場時，人員基本到齊。
房主任一副老學(xué)究作派，最喜歡玩點名那一套，等清點完畢后，才開始例會，針對幾天來的病歷做一個簡短總述，以及新人接診上出現(xiàn)的毛病。
等到例會末尾，江主任上臺道：“中午吃了午飯，來會議室集合，依次拍照，如果有空閑時間，稍微都把自己收拾打扮一下，等下午照片洗出來，就去制作急診中心工作人員展牌公告”
“從周一開始，所有人員按照新工作分組與時間進行調(diào)配，有異議的可以來找我溝通！”
“昨晚夜班的現(xiàn)在就去拍”
言下之意
分組完成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在期待自己與誰分到一組，而工作時間問題肯定不用考慮，急診中心二十四小時待命，每組都會輪值夜班。
也在散會后，下了夜班的蘇權(quán)湊了上來，“那事兒有戲沒？”
周一生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跟主任說過了。”
“哈哈，那就行，哥們夠意思啊！”
夜班等人先去拍照了。
白班的人繼續(xù)工作，而周一生也在琢磨，自己會跟誰一組
蘇權(quán)肯定穩(wěn)了，再者就是白明明，這兩人是之前就跟江主任提前說好的。
而其他人。
二組井東、余建，跟陳大夫，大家都相處的不錯，一組又小齊、小秦，不過這些人都是住院醫(yī)師，實力稍弱，真要搭配過來，就算周一生能住場面，但從表面上的數(shù)據(jù)來看，不太漂亮。
其實在周一生看來，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
組長吳建興，老吳主治，在外科上伸不出手，周一生頂著手術(shù)，帶著白明明、蘇權(quán)，再隨便來幾個住院醫(yī)師便算搞定，與新來的人實在不熟，到頭來重新處關(guān)系，對手術(shù)也會有影響，想必江主任與程院都會考慮到這點，特別是發(fā)生與章小軍手術(shù)臺上爭執(zhí)的事情后。
但結(jié)果到底如何，還得看下午公告牌出來。
不止是周一生，如今整個急診，都在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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