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的母親這時候就跟瘋了一樣沖過去撲打常志,嘴里叫道:“還我女兒來,還我女兒來。”
常志一把搡開了小周的母親,叫道:“你這個瘋婆子打我干什么,打我有用嗎?你女兒死了就死了吧,我常志有的是錢,大不了我多賠你們幾十萬了。”
小周的父親看常志搞出人命來了,還敢這么囂張,越發火冒三丈,就指著常志對跟來的人說:“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給他償命。”
跟來的人也是十分的氣憤,一個縣長弄出了人命還這么理直氣壯,簡直是豈有此理,小周的父親不下命令他們都想打死常志,更何況小周的父親下了命令。這群人頓時一擁而上,對常志拳打腳踢起來。
常志一開始還叫嚷著他是縣長,打他是無法無天,一定會受到嚴懲的,后來看人們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好抱著頭人拳打腳踢,不一會兒,他就被打得昏迷了過去了。
常志的記憶就恢復到這里,他并不清楚縣委書記王敬知道他出事了之后,帶著警察到現場,想要把他搶出來,小周的父母也并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普通百姓,他們家里也是開著工廠的,對著社會是有著一定的了解,也是有一定頭腦的人,可能也知道今天不是能善了的局面,在帶來的人還在打常志的時候,他們就通知了自己的親友,讓他們帶人來現場,他們現在為了給女兒討一個公道,不惜要跟政府對峙。
小周的親屬都很仗義,紛紛帶著自己的人趕到了現場,現場的人就越聚越多,搞得到了現場的王敬也不敢輕舉妄動,反而成了入了虎口的羊,被小周的父母派人給控制了起來,手機也給收走了。這就是這一次**發生的最初情形。常志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事情后來的情形,更不知道王敬也跟著他倒了霉,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完蛋了,他要為逼死小周這件事情負責了。
常志閉上了眼睛,他大半輩子的努力到此就算是付諸東流了,他不但失去了縣長這個位置,更可能將要在監獄里度過余生了。想到了監獄,常志心中一陣陣的發寒,他現在作威作福慣了,怎么能去過那種監獄的苦日子呢?而且那個時候他就是**的對象了,不但不能抖縣長的威風,還可能每天都被打罵。他越想越恐懼,更加緊閉上了雙眼,似乎閉上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就可以消失,他的未來就不會那么凄慘。
常志就這么閉著眼睛,不去看任何人,不言不語的呆了一天。他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這個時候說什么也是不能救他的,索性他就選擇了沉默,他認真回想了一遍事件的經過,整個事件現場除了小周,就是他,并沒有別的人在場,知道全部情況的就他們兩個人。小周現在確信已經死了,那當時在房間內究竟發生了什么就變成死無對證了,自己如果再不說話,就更沒有人知道現場究竟發生了什么了,沒有事實作為憑據,任何人都是無法定自己的罪的,這樣子就算自己縣長職務被撤了,起碼也不會進監獄去吃牢飯了。想到這里,常志自以為得計,越發閉緊了嘴巴,他倒要看看誰能拿他怎么樣?
第二天,常志的身體狀況穩定了,海川市公安局就把他轉移到了海川市人民醫院,讓常志在海川市人民醫院治療,另一方面也方便海川市公安局刑警隊對常志逼死女干部一事展開偵查。
偵查一開始就踢到了鐵板,常志在醫院里面除了吃飯和接受治療之外,一概是閉著眼睛逼近嘴巴,刑警隊的警察問什么他都不回答,連句不知道都不說,一幅負隅頑抗的樣子。警察有點傻眼,這件案子現在鬧得很轟動,上還有那么多民在看著海川警方會對常志采取什么措施呢。
現在常志這個樣子,絲毫案情不交代,他們就無法定常志什么罪。更別扭的是,現場除了常志,就只有當天摔死的那個女干部了,沒有別的見證人,常志房間內發生的事情出了常志本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警方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來說死者是被常志推下樓摔死了,又或者是死者跳樓自殺,又或者是說死者因為失手摔下了樓,反正警方沒辦法給案件定性了。
刑事案件不同與民事案件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案件中犯罪人的罪行必須是被確鑿證據證實,不能推定,更不允許案件的證據能推導出其他的可能性來。
海川警方的偵查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他們沒辦法進行下去了。案子停在那里,一下激怒了廣大的民,他們根本就不去想海川警方有什么難處,他們只知道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被縣長逼死了,現在縣長雖然被抓了,可是警方遲遲不能給廣大民一個說法,正義始終沒得到聲張。于是民們再度分紛紛在上發帖,這一次的矛頭轉向了海川市政府,民們質疑說案子遲遲沒有結論,海川市政府是想要官官相護,想要包庇殺人兇手常志。
作為這一次事件特別調查小組的組長的穆廣一下子受到了各方面來的壓力,成了眾矢之的,他急了,趕忙把海川市公安局局長找了來,質問他為什么這么久案子還沒有進展。局長說了情況,說常志不肯招認犯罪事實。
穆廣火了,說:“他不招認,你就一點辦法沒有了嗎?你這個公安局長是怎么干的?”
局長也知道這個案子是上下都在關注的,如果不解決他也是沒辦法交代的,他也是絞盡腦汁再想辦法,可是常志現在在醫院,他也沒辦法采取其他的措施,就苦笑了一下,說:“常志的傷現在還沒好,我們沒辦法將他收監,因此有些措施也沒辦法用到去身上。他不開口,我們暫時也沒辦法,要不等他傷好了再說?”
穆廣越發惱火了,等他傷好了再說:“你能等,我能等,省里能等嗎?還是那些民們能等?這個案子郭奎書記都在重點看著呢,再等下去我看你這個公安局長不要干了。”
局長說:“那怎么辦啊?我們總不能在醫院里面就對常志上一些措施吧?”
穆廣瞪了局長一眼,說:“我叫你想辦法,不是讓你對他刑訊逼供,你們這些人怎么了,不刑訊逼供不能查案子是嗎?”
局長說:“這個案子比較特殊,現在除了常志,也沒其他當事人了,不上措施,我們還真是沒招了。”
穆廣說:“你的腦袋是干什么的?就不能往別的地方想一想?”
局長說:“穆副市長,您說往哪一方面想?”
穆廣說:“你就沒想一想,常志敢這么囂張的叫一個女干部去他房間,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對吧?”
局長說:“對,常志干這件事情應該是老手了,肯定不是第一次。”
穆廣說:“你從這方面去想一想,是不是就有辦法了?”
局長說:“這方面我們想過了,可是常志不開口,我們還是無從下手。”
穆廣不滿地瞅了局長一眼,說:“你只想到常志身上,當然沒辦法了,你就沒想想別的人,通常作為一個領導,誰最清楚他的一些私人事情啊?”
局長想了想說:“應該是秘書吧。”
穆廣說:“對啊,常志既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那秘書是不是應該知道他的領導的一些問題啊?你把秘書找來,是不是就有了突破口了?”
局長點了點頭,說:“對,對,我馬上讓局里的人把他的秘書叫來。”
局長就回去安排把常志的秘書傳喚到了局里,秘書這些天在家里一直在擔心著這件事情呢,那一晚是他通知小周去常志的房間的,他心里一直在擔心著要為此擔什么責任。
局長這一次親自出面詢問秘書,這個案子他必須給外面的人一個交代,不然的話,他不得那要被罵無能,還可能丟掉腦袋上的烏紗,因此他不得不重視起來。秘書被帶進詢問室之后,心中怕極了,一坐下來就說:“不關我的事啊,是常縣長讓我通知小周的。”
局長一看秘書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有門了,他一拍桌子,說:“你這個時候還叫他常縣長,看來你們還真是關系不錯啊。”
秘書越發慌了,說:“不是,我們不是關系不錯,我叫他常縣長是習慣了。”
局長說:“他叫你叫那個小周,你就去叫啊?”
秘書苦笑著說:“我也知道不對,可是他是我的領導,我不叫不行啊。”
局長說:“看你這個樣子,這種事情你做過不止一次了?”
秘書低下了頭,說:“是不止一次,常縣長喜歡喝完酒叫女干部去他房間談事情,每次他都是安排我給他通知女干部的。不過,我也就是起一個通知的作用,我可沒做過其他的。”
局長又一拍桌子,說:“這還不夠啊,你還想做什么?你這就是典型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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