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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休說:“不是了,白先生說他們有分寸的,只是給了他一點皮肉之苦。”
錢總說:“那怎么會這樣子呢?老郝,我讓你把人給偷渡出去,可不是想讓你把人整成這個樣子的啊?”
郝休說:“老錢啊,你先別來怪我,穆廣瘋了可能與白先生打他并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我聽白先生說,穆廣現(xiàn)在老是嘮叨一個叫什么關(guān)蓮的人的名字,想說什么要他的命不是,還給你就是。你知不知道這個關(guān)蓮是什么人啊?他與穆廣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啊?”
錢總心里一下子黯然了,穆廣還是沒逃脫掉關(guān)蓮對他的懲罰,看來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去怪白先生他們,白先生毆打穆廣可能只是穆廣發(fā)瘋事件的誘因,真正讓他發(fā)瘋的,可能還是穆廣心理上對關(guān)蓮的歉疚。
看來人命真是關(guān)天啊,沾惹上了,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很難逃脫上天的懲罰的。錢總本來就是相信有宿命的人,此刻聽到穆廣這樣的下場,心里難免有些凄惶,他嘆了口氣,說:“穆廣就是因為殺掉了那個叫做關(guān)聯(lián)的女人,才會被迫亡命緬甸的,算了,這件事情可能真的不能怪白先生。”
郝休心里就感到有些森冷,他說:“什么,這個關(guān)蓮是被他殺掉的啊,難怪他會說要還命給人家。這還真是報應(yīng)不爽啊。”
錢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穆廣有現(xiàn)在這樣子的下場,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便說:“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有朋友還等我回去吃飯呢。”
郝休說:“誒,老錢,你先別急,事情還沒完呢。”
錢總說:“干嘛,還有別的什么事情嗎?”
郝休說:“穆廣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啊?”
錢總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穆廣現(xiàn)在瘋掉了,顯然白先生那邊不可能去給他做什么專業(yè)性的治療,留在白先生那里由白先生看管是最好的,不過白先生事務(wù)忙得很,估計也沒這個閑情雅致。除此之外,其他的選擇可能都是對穆廣很不利的,錢總也不愿意那樣子去做。倒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把穆廣放掉,任由他生死,可是穆廣的瘋病并不是一種絕癥,如果被公安帶回國內(nèi),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他還是有可能恢復的,這種情況之下,對錢總卻是不利的。因此這種可能錢總是不會選擇的。
錢總說:“老郝,我現(xiàn)在一時之間也沒什么主張啊,你叫我怎么說啊?”
郝休說:“老錢啊,事情其實很簡單,到了這個地步,我估計穆廣也是生不如死了,還不如狠下心來給他一個痛快。”
“不行,”錢總叫道,“殺人害命這種事情絕對是不能干的,穆廣本身就是一個例子,難道說你想讓我也被穆廣的鬼魂糾纏一輩子嗎?”
郝休說:“可是白先生那邊也不是做慈善機構(gòu)的,你不能老是把人放在他那里啊。”
錢總火了,說:“要不然怎么辦?穆廣瘋掉了,他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的。好了,你先讓他收留著穆廣一段時間好了,給我一段時間想想辦法,你放心,我不會讓白先生白做工的,我會適當給他一點費用的。”
郝休說:“那你可要盡快,白先生可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
錢總說:“你別來威脅我,我跟你說啊,老郝,你讓姓白的不能再動穆廣一根毫毛了,我如果聽到什么關(guān)于什么穆廣出了事的消息,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郝休沒好氣的說:“好了,我會讓白先生照顧好穆廣的,媽的,本來就想賺點錢而已,結(jié)果卻惹了一身麻煩身上。”
錢總說:“你以為我想啊,這個麻煩還不是你們整出來的。”
郝休就掛了電話,錢總在街邊悶了一會兒,來往走了幾圈,感覺心情平靜了下來,這才走回了飯店。
毛棟看見錢總,有些不高興的說:“老錢啊,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跟人家聊這么久啊?”
錢總看了毛棟一眼,苦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毛局,我本來是想托人幫朋友一忙的,結(jié)果呢,不但沒幫上這個忙,還害了朋友。”
事情也確實是這樣子,穆廣偷渡到緬甸去,前前后后完全是錢總給他安排的,這等于是穆廣把命交給了錢總,最后穆廣卻搞到瘋了的地步。
毛棟這才注意到錢總的臉很難看,便問道:“事情是不是很嚴重啊?”
錢總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心情在應(yīng)酬毛棟了,便苦笑了一下,說:“毛局啊,不好意思啊,我現(xiàn)在的心情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陪你喝酒了,我要先行告退了。”
毛棟看了看錢總,說:“行啊,大家老朋友了,不需要這么拘禮,你心情不好,就走吧。”
錢總就站了起來,說:“那我走了,抱歉了,改天我再專程來請你吃飯。”
毛棟說:“無所謂了,誒,萬副處長那邊怎么辦,你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錢總搖了搖頭,說:“這次就算了吧,你們的萬副處長比較麻煩,我現(xiàn)在沒心情搞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吧。”
毛棟點了下頭,說:“那就以后再說吧。”
錢總就出來結(jié)了帳,發(fā)動了車子就走。在齊州的大街上,他開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無意識的瞎竄,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到哪里去。這樣子不行啊,是很容易出車禍的。算了,今天晚上哪里也不要去了,就住在齊州好了。錢總就就近選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這一晚,翻來覆去都是想的穆廣的事情,想來想去他還是拿不出一個好主意來,最后決定還是把人留在白先生那里,讓白先生的人把穆廣看管起來,頂多多給他們一點錢就是了。
北京,跟劉康談完之后,孫守義并沒有急著回海川,而是刻意留在北京。傅華前后陪同著他拜訪了不少部委。部委這里本來就是他很熟的地方,傅華倒是跟他認識了不少朋友。
不過這段時間當中,孫守義從來沒跟傅華談到過那一晚他見劉康干什么,而劉康呢,也沒打過電話來跟傅華說這件事情,就好像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面一樣。越是這樣子,傅華越覺得事情是有蹊蹺的,他懷疑孫守義跟劉康之間是在策劃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不想讓他知道,這是很符合劉康做事的風格的。
傅華本身倒是不太想去探究孫守義跟劉康究竟策劃了什么,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他早就見慣不怪了,他知道好奇心是能害死人的,所以還不如不知道的好。不過有一點傅華心里是在猶豫的,劉康這種人做事是不擇手段的,很多跟劉康牽連在一起的人,最后的結(jié)局都不是很好,傅華在猶豫,這一點是否要提醒一下孫守義。不過他最后還是選擇裝聾作啞,也許曲煒說的那些話是有道理的,駐京辦這里,就是一個服務(wù)好領(lǐng)導的定位,這個服務(wù)好某種程度上只是做好領(lǐng)導安排給你去做的工作,一定程度上,這個角是一種被動性的,這就決定了傅華這個駐京辦主任是不能發(fā)揮太多的主觀能動性的。
孫守義很快就知道了麥局長從緬甸回海川了,這一次麥局長雖然是空手而回,不過還是找到了穆廣的照片,確信在緬甸被發(fā)現(xiàn)的那個人就是穆廣無疑。不過國內(nèi)似乎有人在給穆廣那邊通風報信,穆廣在麥局長找到他們之前,被人帶走了。孫守義對穆廣沒被逮回來,心里多少松了口氣,這個時候他不希望穆廣再來給他本來就有點焦頭爛額的局面火上澆油了,如果穆廣被抓回來,他馬上就要面對如何解釋穆廣送給趙老那個紫砂壺的問題,那樣子他將更加疲于應(yīng)付了。
另一方面,孫守義很高興看到了麥局長這么快就回到了海川,他很需要麥局長現(xiàn)在在海川出現(xiàn)。劉康在海川那邊的手下還是很能干的,劉康吩咐他們打探麥局長的私生活之后,他們很快就有了進展。他們調(diào)查到麥局長私下跟海川公安局一個女警花關(guān)系曖昧,很多公安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他們都能繪聲繪的講出什么時間看到女警花在麥局長的局長辦公室內(nèi)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女警花出來的時候,往往都是面紅潤,春意盎然,一看就是剛做過某種事的樣子。也有人說看到麥局長偷著帶這個女警花去賓館開房間談工作,而且并沒有第三者在場,顯見談的工作可能就是床上工作等等等等,相關(guān)的傳聞基本上在海川市公安局人人皆知,很多人因為女警花跟麥局長的關(guān)系,都對女警花敬畏三分,很多事情明明這個女警花做得不對,也不敢說什么,讓這個女警花在公安局內(nèi)十分的驕橫。
孫守義聽到劉康跟他說這些,開始還有點半信半疑,問劉康:“這可能嗎?麥局長敢這么公開的跟女警花曖昧嗎?怎么市領(lǐng)導當中就沒人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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