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也許是他偶爾可以來休息的客棧,他可以在這里完全的放松,毫無遮掩的訴說心事。但這里并不是他可以長久棲息的港灣,謝紫閔實際上早就已經(jīng)說明了,她志在馳騁商場,而非卿卿我我的家庭生活。
也許保持這種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更適合他們兩人吧,受傷了他可以來這里舔舐傷口,尋求安慰和支持,其實能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傅華已經(jīng)大感幸運了。婚姻有些時候并不一定就適合一對相互知心的男女的,興起而聚,興盡而散,才能讓男女更好的相處。傅華真的覺得他應(yīng)該學(xué)的灑脫一點啦。
吃完早餐之后,傅華親了謝紫閔臉頰一下,然后就離開了。他回了笙篁雅舍的家,進門之后,傅華看到鄭莉和傅瑾還在臥室里面沒有出來,就先去將自己放在客房的東西收拾好拿出來,然后過去臥室那里敲了敲門,鄭莉在里面很不高興的說:“傅華你要干嘛啊?”
傅華平靜的說:“我決定從這里搬出去了,走之前我想看看兒子。”
鄭莉遲疑了一下,說:“你要搬出去,傅華,你又想要玩什么花樣啊?”
傅華笑了笑說:“我不是想玩什么花樣了,我只是想明白了,既然你對我那么反感,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了。你開門吧,我看看兒子就離開。”
鄭莉打開了臥室的門,抱著傅瑾站在門口,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傅華,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小莉啊,你不用這樣看我了,我是做錯了事情,但是我可從來都沒欺騙過你的,你把兒子給我抱一下吧。”
鄭莉沒說什么,只是把傅瑾遞給他,傅華接過傅瑾,就用自己的鼻子去磨蹭傅瑾的鼻子,這是傅瑾比較喜歡跟他玩的游戲,每次玩傅瑾都會咯咯的笑出來,而聽到傅瑾的笑聲,傅華就會覺得全身舒坦。
不過這一次傅瑾的笑聲讓傅華卻有點心酸,他不知道他跟鄭莉的未來會怎么樣,見到眼前鄭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跟傅瑾玩耍,他對他跟鄭莉的未來真是不敢抱什么樂觀的預(yù)期。
玩了一會之后,傅瑾顯得有點累了,傅華就把他還給了鄭莉,說:“我明白我的錯誤給你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挽回了,我現(xiàn)在只能跟你說聲對不起了。爺爺那邊如果你需要我跟你一起回去,給我個電話就行。我以后來看傅瑾,也會提前跟你打個電話的。這是家里的鑰匙,給你吧。”
傅華從鑰匙串上將笙篁雅舍的房門鑰匙解了下來,遞給了鄭莉。鄭莉到這一刻才驚覺傅華這一次并不是耍什么花樣,而是真的要離開了。她接過來鑰匙看著傅華說:“你準備要搬去哪里?”
傅華心里苦笑了一下,心說你總算還問了我一句要搬去哪里,說明你也不是一點也不在乎我的。
傅華說:“我有地方住的。我今天會住酒店,等明天上班就會跟駐京辦那邊要間宿舍的。行了我走了。”
鄭莉沒言語什么,傅華就拎起了東西往外走,此刻他的心已經(jīng)安定了下來,絲毫沒有留戀的就走出了家門。不過鄭莉的心也是夠硬的,至始至終,她沒開口挽留傅華一句。
出了門之后,傅華心理也輕松了很多,他終于不需要去天天面對陰沉著臉的鄭莉了,說實話,他每次看到那個樣子的鄭莉,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陣罪惡感,馬上就想到是他害的鄭莉這么不快樂的。
當(dāng)天傅華就暫時入住了海川大廈。星期一上班的時候,他讓羅雨在駐京辦騰出一間宿舍給他住,傅華看到羅雨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他,就苦笑著說:“你不用看我了,什么原因你該猜得到的。因為照片的事情我跟你嫂子的矛盾一直都沒能解決,只好先搬出來了。”
羅雨就識趣的閉上了嘴,駐京辦這邊空的宿舍倒是有現(xiàn)成的,他讓人打掃了一下,然后就幫傅華把東西搬了進去。臨近中午的時候,徐筠來找傅華,見到傅華就急忙問道:“傅華,我聽小莉說你自己主動從家里搬出來了,還把鑰匙都交了出來,你是不是真的準備跟小莉散伙了?”
傅華笑著搖了搖頭,說:“我還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也不會主動提出跟小莉離婚的,除非她要這樣子做。我搬出來只是不想再去乞求小莉的原諒。”
要是換做以前,傅華一定會問徐筠鄭莉?qū)λ岢鰜碜鍪裁捶磻?yīng),但現(xiàn)在他對鄭莉能不能原諒他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連問都不問鄭莉的情形。
徐筠察覺到了傅華態(tài)度上對鄭莉的淡漠,她說:“傅華,你心里是不是真的生小莉的氣了?這件事情你要諒解她,她剛生完孩子你就鬧了那么一出,什么樣的女人都是無法接受的。”
傅華笑了,說:“筠姐,我沒生小莉的氣,相反我對造成小莉心理上的這種無法挽回的傷害十分的歉疚,昨天我還跟她再次說了對不起呢。筠姐,你不要再來管這件事情了,目前這種狀況也許這對我和小莉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徐筠卻有些不太甘心,她說:“可是”
傅華并沒有讓徐筠把可是后面的話說出來,他打斷了徐筠的話,說:“好了筠姐,我不想再糾纏這件事情了,我這里隨時歡迎你來,你還是我的好筠姐,但是拜托,不要再跟我討論小莉的事情了。”
徐筠嘆了口氣,說:“怎么會搞成這個樣子呢?好了,我不管你們了,你們愛怎么的就怎么地吧。”
徐筠就氣哼哼的走了,傅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就把這件事情放下來,開始辦公了。
下午一上班,傅華接到了丁益的電話,丁益說:“傅哥,晚上別出去應(yīng)酬,我有活動需要你參加。”
傅華愣了一下,說:“你什么時候到北京了?”
丁益說:“我還沒到北京呢,我現(xiàn)在在海川機場,馬上就飛北京。”
傅華說:“什么事情搞得這么匆忙啊?你要來見什么人啊?為什么非要我參加啊?”
丁益說:“我要去見呂鑫,是他點名說要你一起去見他的。”
傅華遲疑了一下,他曉得呂鑫是為什么想見他的。呂鑫感興趣的不是他這個駐京辦主任,而是他身后的劉康。前些日子他為了找到方晶,動用了劉康掌握的一些關(guān)系,驚動了呂鑫,當(dāng)時呂鑫就對劉康動用的關(guān)系十分的感興趣,這一次呂鑫想見他也是為了這個吧。
傅華還記得當(dāng)時劉康警告過他,不要跟呂鑫這幫人有什么瓜葛,說呂鑫是危險人物。因此傅華就不太想去參加這一次聚會。他說:“丁益啊,我跟呂鑫又沒有什么業(yè)務(wù)上的往來,我就不去參加你們的聚會了。”
丁益說:“別啊,傅哥,你可千萬別不參加。跟你說我和伍權(quán)好不容易才約到呂鑫在北京見面的,你如果不給呂鑫這個面子,我和伍權(quán)要跟他談的事情可能就無法談成了,你就當(dāng)幫忙兄弟,露個面就行了。”
傅華說:“你還是要跟呂鑫談借錢的事情吧?丁益啊,我有朋友告訴我這家伙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你還是少招惹他比較好。”
丁益苦笑著說:“現(xiàn)在這個社會誰不危險啊?呂鑫是什么樣的人物我和伍權(quán)都是知道的。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如果我們再弄不到錢的話,舊城改造項目可就危險了。好了,傅哥,就拜托了,你就出面來幫我們應(yīng)酬一下吧。不能跟你說了,飛機要飛了,什么都見面再談吧。”
幾個小時之后,丁益和伍權(quán)一起來到了駐京辦,好說歹說非拖著傅華去見呂鑫,傅華實在是推脫不了,只好跟著丁益伍權(quán)一起去了。呂鑫跟他們約好見面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當(dāng)初方晶經(jīng)營的鼎福俱樂部。方晶回了澳洲之后,鼎福俱樂部轉(zhuǎn)給了呂鑫的朋友經(jīng)營,呂鑫本身也是鼎福俱樂部的會員,約在這里見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傅華很久沒來鼎福俱樂部了,故地重游,人事全非,心中難免多了很多的感慨。他和鄭莉鬧到今天這個局面實在是跟鼎福俱樂部分不開的,甚至他的照片也是在這里拍攝的,進門之后,看著鼎福俱樂部熱鬧依舊的場面,傅華滿臉都是苦澀。
傅華嘆了口氣,對丁益說:“丁益啊,你真是會跟我出難題,就是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讓你嫂子至今都不肯原諒我,你再帶我到這里來,這不是揭我的瘡疤嗎?”
丁益滿臉賠笑著說:“傅華,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幫幫忙吧。”
這時呂鑫也到了鼎福俱樂部,看到傅華,遠遠地就打招呼說:“誒,傅先生,好久不見了。”
此刻就算是不情愿,也是要見面的,傅華就收拾好心情,笑著迎了過去,說:“呂先生,什么時候到北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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