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濤看了一眼陳鵬,說:“這你就害怕了?我跟你這么說吧,這種事情就看你能不能咬牙堅持住,堅持住了,你甚至都可能什么事情都沒有的出來堅持不住,恐怕你就要做一輩子牢了。”
陳鵬說:“這個道理有人倒是跟我說過,不過束董啊,你說真的可能沒事出來嗎?”
束濤說:“怎么不可能,你想啊,送禮那種事情一般都是兩個人私下進行的,你不說,他不說,誰會知道啊?”
陳鵬說:“這倒也是。”
束濤說:“反正你要怎么去做,自己想清楚吧。還有一點啊,你千萬不要以為交代一點小事,就能把這件事情跟扛過去了。千萬不要存這種幻想了,哪怕是最微小的事,你跟紀(jì)檢的人說了,就等于給了他一個突破口,慢慢的他就會一點點的逼著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的。”
陳鵬點了點頭,說:“這個我會記住的。”
束濤說:“再有啊,陳區(qū)長,如果實在是無法隱瞞了,盡量只說自己的事情,少牽連朋友,為將來大家再見面留點余地。那個戚滿林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陳鵬點了點頭,說:“我認(rèn)識,以前他做海川市交通局局長的時候,我們關(guān)系還不錯呢。”
束濤說:“他放出來了你知道嗎?”
陳鵬知道束濤所說的這個戚滿林幾年前在交通局局長任上被人舉報受賄,紀(jì)委的干部從他家里搜出了幾十萬的現(xiàn)金,最終他受賄和財產(chǎn)所得來歷不明罪名成立,被判入獄服刑五年。陳鵬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接觸過他了。
陳鵬說:“他放出來了嗎?我不知道。”
束濤說:“他因為表現(xiàn)好已經(jīng)提前放出來了。現(xiàn)在他開了一家很賺錢的皮包公司,還是風(fēng)光的很啊。你知道他的公司為什么能那么賺錢嗎?就是因為他當(dāng)初出事的時候,把市里面幾個關(guān)鍵的領(lǐng)導(dǎo)給保住了,現(xiàn)在出來,你說那幾個領(lǐng)導(dǎo)會怎么報答他啊?”
陳鵬看了看束濤,他明白束濤講戚滿林是在暗示什么了,就說:“束董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了,我如果真的載了,一定不會牽連你的。”
束濤說:“那我先謝謝你了。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栽進去了,將來出來的時候只要我城邑集團還在,就有你一口飯吃。”
話說到這里,陳鵬已經(jīng)知道有些事情該來總會來的,想逃是逃不過的,跟束濤這番談話也讓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于是就說:“行,這話我記住了,走吧,別停在這里了,早點趕回海川去,我還要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呢。”
束濤就發(fā)動了車子,繼續(xù)往海川趕路了。等回到了陳鵬在海平區(qū)的家,束濤停下了車,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心中都有一種悲壯的感覺。陳鵬嘆了口氣,伸手去拍了一下束濤的肩膀,什么話都沒說,就下車回家了。
束濤在背后看著陳鵬進了家門,這才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市區(qū)開。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的暗淡,他不知道等待陳鵬的將是一種什么命運,而陳鵬究竟能不能扛得住不把他牽連進去?對此束濤并不敢太過樂觀,他心里開始思索,要準(zhǔn)備怎樣應(yīng)對最壞的局面了。
這一晚回到家中的束濤輾轉(zhuǎn)未眠,但是時間并沒有因為他的煎熬而停下前進的腳步,第二天還是如期而至。束濤早早的就去了辦公室,他很期望能夠接到陳鵬的電話,聽陳鵬告訴他紀(jì)委那邊沒出什么事。
但是束濤失望了,直到中午,陳鵬也沒打電話過來,他讓手下人試著給陳鵬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陳鵬的手機關(guān)機,束濤心里就明白了,陳鵬這一次恐怕真是栽進去了,因為像陳鵬這種領(lǐng)導(dǎo)干部,事務(wù)相當(dāng)繁忙,上級下級找他的人很多,沒有意外,他們的手機是不會關(guān)機的。
孫守義在省城開完會,當(dāng)天下午就趕回了海川。回了海川之后直接就去了市政府,在辦公室坐下來之后,他打了電話給金達,跟金達說他省城的會議結(jié)束了,已經(jīng)回到了市政府這邊來了。
金達喔了一聲,笑了笑說:“老孫啊,你回來的挺急的,原來不是說今天還有一天的會議議程嗎?”
孫守義笑了笑說:“下午的會議提前散了,市里面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處理呢,我就匆忙趕回來了。”
金達又喔了一聲,說:“其實也不用這么焦急了,事情總還是要一件件去做嘛,急也沒什么用處。”
孫守義打這個電話一來是跟金達報備一聲他回來了,另一方面其實他是想從金達這邊了解一下陳鵬究竟出沒出什么事,他是代市長,副書記,如果陳鵬出了什么事情,他是應(yīng)該知道的。
孫守義心中隱約覺得陳鵬很可能已經(jīng)被紀(jì)委給雙規(guī)了,從昨天陳鵬在齊州離開,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有二十多個小時了,如果陳鵬沒事的話,他最起碼應(yīng)該打個電話過來的。但是陳鵬現(xiàn)在音訊皆無,除了他被采取措施了,沒有別的解釋了。
按說金達應(yīng)該把這一情況跟他通報一下的,但是令他郁悶的是金達老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根本就不提陳鵬的事情。孫守義又不想主動去問金達,主動問倒好像是他心中有鬼一樣。
孫守義笑了笑說:“但是事情總是要做的嘛?好了金書記,我掛電話了,手邊這還有一堆的文件要看呢。”
金達說:“那行,你看吧。”
金達就掛了電話,至始至終,金達一個字都沒提陳鵬的事情。孫守義心中就有點煩躁,心說金達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為什么陳鵬的事情會這么避諱他呢?難道他真的是想從陳鵬身上打開缺口,從而來對付他嗎?
孫守義就抓起桌上的電話,想要打給紀(jì)委的陳昌榮,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市委的第一副書記,紀(jì)委要對他手下的干部采取措施起碼也該跟他說上一聲的,這不吭不響的就把人給扣住了算是怎么一回事請啊?
電話號碼都撥了出去了,但是孫守義最終還是按住了電話的卡簧,沒讓這個電話打出去,這個時間點是很敏感的,這個電話如果打給了陳昌榮,會讓這個本來警惕性就很高的紀(jì)委書記越發(fā)會對他產(chǎn)生懷疑。
算了,反正自己也是問心無愧的,金達和陳昌榮再怎么瞎搗鼓,也是無法搗鼓到他身上的,到時候看金達和陳昌榮搞不出什么花樣來,要怎么跟他解釋。想到這里,孫守義的心就安定了下來,他拿起筆唰唰就開始批閱起文件來,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案頭上那一堆的文件跟批閱完了。
枯燥的文件對孫守義來說反而起了一個安定情緒的作用,批閱完他的心情就徹底冷靜了下來。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劉麗華的電話號碼。孫守義眉頭皺了一下,劉麗華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想讓他晚上過去的,但是目前這樣的前提下,他又怎么能敢去跟女人幽會呢?
孫守義就接通了電話,劉麗華就嬌聲地說:“守義啊,你是不是從省里回來了?”
孫守義笑了笑說:“你的消息夠靈通的,我剛回來,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劉麗華說:“我是聽我們局長說在市政府那邊看到你的車了。誒,既然回來了,晚上過來我家里吧,我想你了。”
孫守義嚴(yán)肅的說:“不行,這幾天我不能過去了,最近海川形勢有點敏感,我不得不謹(jǐn)慎些。”
劉麗華就不高興了起來,說:“守義啊,你總是說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的,你現(xiàn)在都是代市長了,怎么膽子卻越來越小了啊?真是搞不懂你。”
孫守義說:“小劉啊,別鬧了,你不知道的,剛剛海平區(qū)的區(qū)長陳鵬被紀(jì)委叫去談話,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呢。”
劉麗華緊張了起來,說:“守義啊,這不會與你有關(guān)吧?”
孫守義說:“我在錢財方面是很謹(jǐn)慎的,我擔(dān)心的是別在因為跟你的關(guān)系方面被人盯上了,那樣子我的代市長可能就沒轉(zhuǎn)正的機會了,所以你乖了,別在這個時候添亂。我們之間的日子還長,不要在乎這一天兩日的。”
可能是孫守義說了日子還長這句話,讓劉麗華感覺很貼心,她就不再鬧了,而是嬌笑著說:“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
掛了電話之后,孫守義就開始想劉麗華這件事情了。陳鵬出事給他敲響了警鐘,讓他知道海川好像存在一股針對他的勢力,他跟劉麗華之間的曖昧跟陳鵬受賄某些方面的性質(zhì)是一樣的,都是無法見光的。陳鵬現(xiàn)在落馬了,而他需不需要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切斷跟劉麗華之間的往來呢?
理智上孫守義明白他是應(yīng)該跟劉麗華切斷關(guān)系的,兩人的曖昧實際上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可能惹火燒身的。但是情感上,孫守義卻又舍不得,劉麗華這個女人給了他很多生活中的新鮮和刺激,卻對他沒什么特別的要求,這種女人是很難找的,放過了孫守義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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