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華笑了一下,說:“我可沒那個本事。”
曲煒笑了笑說:“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心里很清楚,我跟你說傅華,這個趙公復也是呂紀書記一直在重點關(guān)注的人,他要是有什么閃失,我就不好跟呂紀書記交代了。因為孫守義的緣故你不幫他,我倒是可以接受,不過你也不能幫著孫守義坑他,知道嗎?”
傅華笑了笑說:“好了,市長,我盡量少攙和他和孫守義之間的事情就是了。”
曲煒笑了一下,說:“這還差不多,誒,對了,
傅華聽曲煒問起伊川集團冷鍍工廠項目,就知道曲煒是什么意思了。伊川集團冷鍍工廠項目目前正陷入困局當中,一方面伊川集團的董事長陸伊川滯留香港不歸,冷鍍工廠項目一期工程全面停工另一方面,海川市幾大銀行紛紛找上門來討債,想要伊川集團提前還貸,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進入起訴階段了。
這將會是趙公復出任海川市代市長之后,需要解決的第一個大麻煩,因為海川市財政為伊川集團冷鍍工廠項目貸款提供了擔保,如果伊川集團無法償還貸款的話,海川市將會承擔還款的連帶責任的。
可以說趙公復接任海川市代市長的這個時機并不好,因為就目前來看,伊川集團根本就沒有償還貸款的能力,而冷鍍工廠項目也因為市場前景黯淡,沒有人愿意接手。到最后很可能是海川市財政不得不承擔幫伊川集團還貸的責任。
雖然趙公復并不是伊川集團這個麻煩的制造者,無需為此次損失承擔直接責任。但是如果他不能妥善的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是會讓省委覺得他在解決問題方面的能力尚有不足的。因此作為趙公復的推薦者的曲煒自然是很想幫趙公復趕緊找出一個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的。他可不想趙公復在海川市一開局就不順的。
傅華就把他知道的目前伊川集團的情形跟曲煒講了,曲煒聽完,沉吟了半晌,他心中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來,就問傅華道:“誒,傅華,就你看來,要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好呢?”
傅華說:“市長,現(xiàn)在這個問題是很棘手的,除非有人主動把這部分債務接下來,否則的話,海川市財政是很難從中脫身的。但是現(xiàn)在誰也不會接下伊川集團這個爛攤子的。”
曲煒聽完,就有些不太高興了,他說:“傅華,別用這些廢話還糊弄我,我想要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要聽你說這個問題怎么難解決的。”
傅華笑了,說:“能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是沒有的,目前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拖延,讓幾大銀行暫時不要去起訴伊川集團,給海川市政府留出一點解決問題的時間。”
曲煒略微想了一下,傅華所說的倒也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按照傅華說的去做的話,雖然問題并沒有真正得到解決,但是起碼可以拖過趙公復接任海川市市長的這個敏感的時期,只要拖過這段時期,上上下下對這件事情也就不會那么關(guān)注了,即使最終問題不能得到解決,海川市財政承擔了這部分責任,對趙公復的影響也就不大了。
拖字訣本來就是官場上解決問題的法寶之一,任何問題都是有著一定的實效性的,隨著時間的延長,人們對問題的關(guān)注度和嚴重性都是在遞減的,于是很多問題就在拖延當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曲煒說:“這個辦法我倒是可以試一下的,回頭我會幫海川市跟幾大銀行的省行行長打聲招呼,告訴他們海川市正在積極的解決伊川集團的貸款問題,讓他們適當?shù)慕o海川市一點時間。”
說到這里,曲煒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過傅華,你也不要以為銀行暫時不起訴了,你就沒事了,我要你盡力動員起各方的力量,趕緊想辦法幫伊川集團找到一個下家,盡快的把這個問題給徹底解決了。”
傅華苦笑了一下,說:“市長,能夠接手伊川集團的下家我也在找的,但是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找到的。”
曲煒說:“那是你沒用心去找,你現(xiàn)在的心思都放在了熙海投資身上,根本就沒把心思用在駐京辦這邊。傅華,我可跟你講,你這樣子是不對的,你可別忘了,你還是海川市駐京辦的主任呢。”
傅華說:“好吧,市長,我盡力去找就是了。”
兩天后的上午,傅華在處理完駐京辦的事務之后,就去了醫(yī)院,去看望住院的寧慧。這倒不是說傅華很關(guān)心寧慧的傷情,而是他現(xiàn)在跟冷子喬之間的關(guān)系正處于一個相對敏感的時期,有些禮數(shù)上是一定要盡到的,要不然寧馨又要挑他的毛病了。
再說傅華也有想去看看冷子喬的意思,這幾天冷子喬晚上都是回自己家住的,雖然他們兩個經(jīng)常會通個電話什么的,但是電話畢竟不是見面的。
冷子喬看到傅華拿著果籃走進了病房,就笑著過來把果籃接了過去,傅華看著寧慧說:“阿姨,這幾天好些了嗎?”
寧慧笑了笑說:“好多了,謝謝你了傅華,老麻煩讓你來看我。”
傅華笑了一下說:“阿姨,您不用客氣了。”
寧慧笑了笑說:“應該的。誒,傅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姐姐這幾天對待子喬的態(tài)度好多了,昨天她還在我面前跟子喬開了幾句玩笑呢。”
傅華的心中并沒有因為寧慧所說的事情而感到興奮,寧慧和冷子喬畢竟是母女關(guān)系,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作為一個母親,女兒即使有再大的錯誤,也還依舊是她的女兒。寧馨對待冷子喬態(tài)度緩和,不過是一個母親的正常反應而已,并不意味著寧慧和冷子喬之間的矛盾就得到了根本性的解決。
傅華知道他才是寧馨和冷子喬之間矛盾的癥結(jié)所在,什么時候?qū)庈霸敢饨蛹{他了,母女之間的矛盾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化解。但是現(xiàn)在寧馨卻絲毫沒有要這么做的跡象,看來要化解這段矛盾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的。
看過了寧慧之后,傅華就要離開,冷子喬出來送他。傅華回頭看了看冷子喬,笑著說:“子喬,晚上你要在病房里看護你阿姨嗎?”
冷子喬搖了搖頭,說:“今晚輪到我媽媽來看護阿姨了,怎么了?”
傅華看了看冷子喬,笑了笑說:“那你晚上要不要過去我哪里啊?我有些想你了?”
經(jīng)過那美妙的一夜之后,傅華就再也沒跟冷子喬做過那種事情,他心中對此還是有些渴望的,所以就想邀請冷子喬晚上去他那里過夜。
冷子喬臉紅了一下,笑著說:“好吧,晚上你在家等我,阿姨這邊安頓好了之后,我會去你家的。”
這時,有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推著一輛裝著藥品的護士治療車走到了寧慧的病房門前,伸手去推開病房的門,準備推著小車進入病房。看到這個情形,傅華愣了一下神,因為醫(yī)院很少會有男護士的,他來病房看寧慧,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護士出現(xiàn)的。
傅華心中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他看了一眼冷子喬,說:“誒,子喬,你看到過有男護士給你阿姨吃藥或者打針的嗎?”
“沒有啊,常來給阿姨吃藥或者打針的是一個姓王的女孩子,”冷子喬說,“沒見過什么男護士過來的。”
傅華心里叫了一聲不好,趕忙快步走到寧慧的病房門前,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沖著正推著護士治療車走到寧慧病床前的男人喊了一聲:“喂,你什么人啊,跑這個病房里來干什么?”
男人身子抖了一下,隨即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傅華,說了一聲,對不起啊,我搞錯了,我應該到另外一間病房去的。然后這個就推著護士治療車就往外走。
傅華愣了一下,他也無法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走錯門了,因此也就沒伸手去攔往外走的那個男人。就在他這么一愣神的功夫,男人推著護士治療車就出了病房。
而冷子喬在這個時候跟在傅華的后面走進了病房。她看著傅華說:“怎么了,你這么慌張跑進病房來干什么啊?”
傅華說:“我懷疑剛才那個推著護士車出去的男人有問題,就沖進來想要看看他進阿姨的病房想干什么,結(jié)果那家伙說他走錯門了。”
“走錯門了,”冷子喬說,“護士也能走錯門嗎?這有些不對勁的。走,出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誰。”
冷子喬就拖著傅華走出了病房,想要去找到那個推著護士治療車的男護士,但這個時候,走廊里除了來來往往的病人和醫(yī)生之外,并沒有一個推著護士治療車的男人。
傅華和冷子喬就分開往兩邊找了一下,結(jié)果他們的行動還是有點遲了,在拐角處找到了那輛護士治療車,而那個男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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