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閑不由得更為詫異,目光不停地在蘇離和洛子音身上游離,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很是驚訝的挑了挑眉,“蘇小子帶你來的?”
蘇離仍默不作聲,卻慢慢踱步走了過來,洛子音只應了一聲便也不再搭話了。,倒是徐明齊見到魏閑眼睛都亮了起來,興奮地插著話,“魏大哥,今日要吃什么?”
魏閑見兩人不搭理自己,便也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你和蘇小子看有什么野味獵幾樣回來罷,女娃娃便跟我摘幾樣菜,”說著便自顧自的朝竹屋后邊走去。
洛子音抬頭看了看蘇離,見他點頭,便連忙快步跟上了魏閑。徐明齊在得到指示后忙不迭的起身,想抓著蘇離一起走,蘇離卻不著痕跡的避了開來。徐明齊也不在意,搖了搖頭便先行離開了。蘇離站在原地,看著洛子音的背影微瞇了瞇眼,便也飛身離開。
洛子音跟著魏閑轉到了竹屋后面,才發(fā)現(xiàn)這院子另有一番天地,這竹屋后面的地界寬廣許多,種上了各式各樣的蔬菜,還有一些,洛子音仔細辨了辨,才發(fā)現(xiàn)是幾樣極難見的藥草。
“魏大哥,這幾樣藥草你是如何養(yǎng)活的?”洛子音覺得驚詫不已,自己在千機閣也有一方藥圃,只是這幾樣藥草當初自己費盡心思,想了各種辦法也沒有辦法讓其成活,想不到卻能在這魏閑的小院子里隨意生長。
魏閑卻滿不在意的說道,“粗略知曉些藥理知識罷了,”隨手摘了幾樣新鮮的果蔬,又摘了幾片藥草葉子,轉頭好奇的八卦起來,“小姑娘,你是如何與蘇離相識的。看他這模樣,似是待你極好。”
洛子音茫然地搖了搖頭,內心卻也有些疑慮,自己與蘇離不過一面之緣,蘇離卻能再三相助自己,實在是看不出他在謀求什么。不過洛子音對自己想不出的事情向來都是隨緣處理,想不出便不再想了,如今跟在蘇離身邊有吃有喝,還能隨意玩樂,蘇離對自己又毫無惡意,便不再去揣測什么。
魏閑見自己什么也問不出,不由得撇了撇嘴角,卻在這時突然瞥見了洛子音手上的水晶蘭,眼神便再也移不開。魏閑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她怎么會有水晶蘭,這無比詭譎的奇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身上,魏閑身體都抖了,手中的菜嘩啦啦的全部滾到了地上,“小姑娘,你,你可是姓洛?”魏閑似是沒發(fā)現(xiàn)他平日里寶貝的菜蔬,全都摔在了地上,顫抖的聲音自他喉嚨涌出。
洛子音對他的反應驚訝不已,聽到魏閑如此問,不知魏閑是如何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不禁暗暗防備起來。涂滿毒藥的匕首自袖中滑出,洛子音雖不能修習內功,卻也練過些招式。“不知魏先生有何事。”洛子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手中的匕首蓄勢待發(fā)。
魏閑見洛子音這個樣子,便知曉自己沒有想錯,眼中是洛子音無法讀懂的復雜神情。“我與你父母是舊識。”魏閑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洛子音卻更加茫然了,自己從未見過父母,自記事起便只有阿哥一個親人,如今聽魏閑如此說,不免有些驚異。
卻在這時,蘇離與徐明齊狩獵歸來。兩人帶著幾樣野味穿過前院,蘇離看了灑落滿地的菜蔬,一眼便發(fā)覺魏閑和洛子音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徐明齊卻大大咧咧地直接說道,“魏大哥,你和子音姑娘怎么弄的,這怎地將菜撒的滿地都是。”
洛子音不作聲,見是蘇離回來,便往蘇離身邊挪了過去。魏閑卻似突然發(fā)現(xiàn)二人,收了收情緒,聲音卻仍有些低沉,“徐二,今日不方便待客了,你且先回去吧,改日定一桌好菜向你賠罪。”
徐明齊仍沒搞清楚狀況,只覺得今日怕是沒有口福了,頓時哀嚎著,“魏大哥,做人不能這樣啊,我可是早早就上山了,等你至午時,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蘇離正為洛子音如此信任自己而竊喜不已,見徐明齊這副情況,便朝遠處的蘇葉使了個手勢。蘇葉立時會意,過來拖走徐明齊便飛身離去。徐明齊自是不愿,奈何與蘇葉武功相去甚遠,難以掙脫。
徐明齊走后,蘇離望了二人幾眼,這才出聲,“可是有何事?”
魏閑意味深長的望了蘇離一眼,卻不再理會他,反而轉身向著竹屋走去,“小姑娘,你和我進來吧。”
洛子音躊躇不已,不知這種情況如何應對,只得抬頭看了一眼蘇離。蘇離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輕聲安慰著,“去吧,有何不妥喚我即可,我就在外面。”洛子音收回了目光,稍感安心,這才緩步跟著魏閑進了竹屋。蘇離就也抬步跟了上去,卻在距竹屋一米的地方止了步,神情復雜,也不知帶她來是對是錯。
洛子音進了竹屋后,卻驚訝的看見魏閑前面正有一株通身潔白,隱隱發(fā)光的水晶蘭,此時魏閑正出神的望著它。洛子音不自覺的摸了摸手腕,暗暗思忖,過了半晌,魏閑終于開口,“和你手腕上的印記一樣,很驚訝嗎?”
洛子音點了點頭,仍是不語,魏閑似也不打算等著洛子音的回答,轉身給洛子音指了張椅子,自己也坐下,便又開口道,“我和你父母曾是極好的朋友,你父親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你母親則是天真嬌憨,活潑可愛。他們兩個是當時武林中人人稱道的金童玉女,我們年輕時曾一同游歷過江湖,后來你父親成了千機閣閣主,我一介閑人,便也在千機閣謀了個職務,原本我以為會這樣一直看著你父母恩愛到老,卻不想,你母親在懷你時突然身中奇毒。”
說到這里,魏閑痛苦的閉了閉眼,洛子音心中一動,又聽魏閑壓抑的聲音,“中毒之后你母親手腕上便也出現(xiàn)這樣的水晶蘭印記,”魏閑指了指洛子音的右手,繼續(xù)道,“你父親大怒,徹查千機閣,卻發(fā)現(xiàn)這千機閣上下只我有這樣一株水晶蘭,你父親怪罪于我,我卻知曉這兇手另有其人。然我終究百口難辯,你父親眼中的懷疑和你母親日漸低迷的樣子終究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便脫離千機閣而去,發(fā)誓要找到下毒之人,發(fā)誓要找到解藥,救你母親,”魏閑低吼著,兩行清淚自他眼角流下,“卻不想我這一走,便再也沒能和你母親說上一句話,不過半年時間,我沒有一絲頭緒的時候,便聽聞你母親去了,我偷偷上過千機閣看過你母親最后一眼,那手腕處潔白的水晶蘭已**枯萎。”
洛子音聽得難受不已,阿哥從未和她說過這些,魏閑喝了一口茶,又繼續(xù)道,“你母親死后我仍繼續(xù)查那下毒之人,卻仍沒有進展,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水晶蘭本無毒,然有種熱毒依附于水晶蘭后,卻能變?yōu)閯《荆蝗怂蘸螅笊媳銜心撬m印記,平時印記為白色,發(fā)毒時為褐色,毒物爆發(fā)則為黑色,直至水晶蘭枯則人身死,你母親死后,你父親不久也去了,心灰意冷之下,我便在此處歸隱,我原本以為這毒自你母親那便斷了,卻不想還是傳給了你。”魏閑悠悠的嘆了口氣。
洛子音只覺得心口難受,只想回去問問阿哥,此事真?zhèn)危瑓s聽到魏閑說道,“不過小姑娘,你這毒如何這十五年來仍未發(fā)作?”魏閑十分好奇,當時洛子音之母不過半年便身死,一個小嬰孩,無絲毫武功傍身,如何抵得住這熱毒,自己當年便是認為那孩子沒有早夭是沒有中毒的緣故,卻不想今日一見,這熱毒仍在。
洛子音對自己的身體絲毫不了解,因此只能半知半解的回答著,“自我出生這熱毒便一直在,不過每年生辰中元時分發(fā)作一次,不過靠著那千機閣寒潭倒也能安然度過,不知先生研究許久,可已有了解毒之法?”這熱毒已困擾自己很久,只是阿哥這十數(shù)年來也是絲毫沒有辦法,如今見魏閑有所研究,便忍不住問道。
“這毒甚是詭異,我也僅有一點想法,只是需得毒發(fā)時試驗。”魏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洛子音心想果然如此,也沒有失落,今日種種對她造成了極大的沖擊,此時再沒有心思游玩,只想回到阿哥身邊,便起了身,“魏先生,江湖舊事子音少有耳聞,今感謝先生告知,家父當年實在對先生不起,子音回去定會同阿哥仔細查探,今日先行告退了。”洛子音福了福身,便朝門外走去。
“我當年也對不起你父母,有事我定不會推辭。”魏閑此時也收了難過的心思,起身送洛子音出了竹屋。洛子音沒有看門邊站著的蘇離,徑自出了院子。
蘇離面上不由升起一絲苦笑,“你故意帶她來見我的吧。”魏閑斜睨了一眼蘇離,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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