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期面色冰冷的出了她的房間,此時千機閣院子里烏壓壓的聚了一群人,渾身濕透的霍思飛一動不動的跪伏在地上,只偶爾抽搐幾下。
“洛姑娘她可還好?”徐萬松有些焦急的問到,作為主辦方,洛子音在他的宴會上出了問題,他也有推卸不去的責任,千機閣畢竟勢大,如今秋水宮又牽涉其中,不能不重視。
徐明桓站在一旁,神色難辨,洛子期此時臉色依舊不輕松,按說此時藥性解了,霍思飛又沒有得逞,他不該如此臉色才對,難不成還是發生了,他蘇離便這般沒用?
徐明桓神色一緊,目光緊緊盯著霍思飛,想要瞧出寫端倪。
洛子期慢慢行至霍思飛面前,并不理會徐萬松的問話,“誰給你的膽子?”洛子期的聲音不復溫潤,冰涼刺骨。
霍思飛聽到這話緩緩的抬起頭來,面上上一片死氣。他就快成功了,就快擁有那樣一個絕色的美人,就快要一步登向權力的頂層了,若是娶了洛子音,他就是千機閣的二把手了。但是夢碎了,他苦心修煉了多年,蘇離一腳,他便廢了,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奧對,趙思如,霍思飛目光見見有了焦距,猛然轉頭,尋找著趙思如,發現她隱在人群中,身體也有些顫抖。
霍思飛猙獰一笑,我若是死了,你也逃不了,“是她,她強迫我這么做的。”
趙思如正在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不同,蘇離怎么能這么在乎洛子音,一眼不見,便馬上出去找,趙思如恍惚,這般做是不是錯了,總是洛子音出了事,自己又能得蘇離多看一眼?
然而霍思飛卻沒有給他時間過多思考,猛然間伸出手指向了她,趙思如回神,面色蒼白,本能的狡辯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洛子期淡漠的看著二人,剛剛已有仆從抬著水進了房間,阿音應是少了些痛苦。“你是何人,與你無關的話,他為何攀咬你?”
浦晴雪在房間看了洛子音一會,見此時自己著實沒有能插得上手的地方,才出了房門,看看外面的情況,卻正好看見洛子期對著趙思如發問。
“她是武當趙思如,阿音便是同她出去的。”浦晴雪臉色一暗,若是自己跟著,情況便不同了吧。
洛子期看了她一眼,眼神依舊淡漠,浦晴雪渾身一顫,冷不防眼中有些澀,他是怪我了嗎?
“那是誰給你的膽子?”洛子期沒有再看浦晴雪,冷冷的看著趙思如。
趙思如面如土灰,卻還是做了垂死掙扎,“我是帶了洛姑娘出去,可是洛姑娘說要在那,我如何勸她也不聽,只能回來找人勸她。這事跟我一絲關系也無。”如今洛子音想必是無法反駁她,自是她說什么是什么,沒有證據,洛子期絕對不敢直接與武當為難。
然而她錯了,洛子期不在乎她的話,他認定了與她有關,甚至不需要證據。
“我問你是誰要你這么做的?你一介普通弟子,怎么敢殘害我千機閣圣女?”洛子期再問了一遍,“你不要消耗我的耐心,你說出來,我便叫你少受些痛苦。”
趙思如兩腿發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此時方才明白,在洛子期眼中她是個死人了,全看他要賜自己什么個死法,趙思如悔恨,淚流滿面,“我嫉妒她,那日走在路上,”趙思如將她聽到的那個故事說了出來,“晚上,我又偶然間得到了那藥物,給我的人說是揮發極快,不留痕跡,我沒有看清那個人是誰。”
趙思如當時被嫉妒迷了眼睛,此時才恍然驚醒是有人利用她來還洛子音,她給人當了刀使,可憐她還不知道是誰。
洛子期再問,趙思如便皆是不知了,洛子音神色晦暗,背后的人終究難查詢。“秦思,”洛子期輕輕吩咐了一句,“也廢了她的武功吧,兩個人都這么腌臜,便下了藥將兩人扔進豬圈,死了正好喂豬。”
趙思如聞言當即便暈了過去,霍思飛也是神色震動,人群中,卻突然有一人站了出來,“洛閣主,這二人終歸是我武當的弟子,二人犯下如此渾事,洛閣主震怒實屬正常,然錯終究尚未鑄成,這番懲罰未免太重,洛閣主賣我武當一個面子,將這二人交與我武當處置吧。”
洛子期嘲弄一笑,看著眼前身著道袍,道貌岸然的人,“錯未鑄成?賣武當個面子?丘掌門,若是你武當不滿,自可來我千機閣討個公道,我千機閣奉陪到底。”洛子期面無表情的喝到,“秦思,帶下去。”
一旁的秦思,迅速一掌拍在了趙思如的丹田上,巨大的疼痛驚醒了她,然而不帶她反應,秦思便提了她和霍思飛縱身離開了去。
“你……”武當掌門丘裕盛面色尷尬,抬起手指了指洛子期,卻終究一甩袖子憤怒離去,現如今幾大門派式微,他終究不敢和洛子期撕破臉面,兩個武當普通的弟子,的確沒有千機閣圣女來的重要。
有了丘裕盛帶頭,眾人也是表達了一下遺憾與安慰便紛紛離去了。
徐明齊卻是快步走到洛子期面前,看著他冰冷的神色,平日爽朗的臉龐有些怯懦,“阿音,阿音她還好嗎?”
洛子期看著徐明齊眼色一凝,徐家跟這件事絕對脫不了干系,只是他尚未弄清徐家的意圖,不能打草驚蛇,卻還是沒有給他好臉,“徐公子,以后你且莫接近阿音了。”
徐明齊一僵,也是猜到了洛子期將這事情遷怒到了徐家,便也不敢再多問,聳拉著肩膀緩步走了出去,再不見往日活潑挺拔的身姿。
徐明桓一言不發,也默默走了出去,武當和千機閣終究生了間隙,這與他計劃的分毫不差,只是千機閣并未開罪與秋水宮,蘇離至今都未露面,洛子音看樣子也沒有好轉,這一步究竟走的是對是錯。
徐明桓眼中閃現了洛子音空靈的聲音,“你可欠了我一個要求。”面色卻愈加難辨。
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只浦晴雪還倔強的守在一旁,“你可是怪我了?”洛子期語氣依舊冰冷,“浦姑娘此言差矣。”
浦晴雪嘴角微譏,“是怪了吧,我也怪我自己,若是跟著阿音一起,便不會要她遭這些痛苦了。”
洛子期微微嘆息,他的確有些責怪浦晴雪,阿音沒有武功,不諳世事,浦晴雪應該好好護著她的,只是他忘了浦晴雪也和阿音一般的年紀,如今見她這副樣子,終究不忍心了,“與你無關。”
浦晴雪卻會錯了意,以為洛子期是說以后他們與她無關,心中刺痛,轉身跑出了院子。
洛子期看著她跑遠,卻終究還是未發一言,若是能到此為止,也好。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推開了洛子音的房門,此時洛子音與蘇離和衣坐在浴桶中,蘇離雙眼緊閉,一直運功。浦玄舒坐在一旁,看著二人的情況。
見洛子期進來了,蘇離也沒問外面的情況,“這般實屬無奈,單純以手為媒介將內力注入水中耗費太大,只有這般才能保證蘇宮主內力不會在天亮之前耗盡。”
洛子期點了點頭,看著洛子音忽紅忽白的臉頰,以及緊緊蹙起的眉頭,心如絞痛。
卻在這時,突然想起了敲門聲,“閣主,門外有人稱是蘇宮主的侍衛,帶了一人要進來。”
洛子期看向蘇離,蘇離眼睛依舊緊閉,嘴唇微張,“是魏閑,上次阿音找他時,他說發作時他或許有辦法。”
洛子期不由含了幾分期待,“請他進來。”
蘇葉很快便帶著魏閑進了來,魏閑此時只穿了中衣,不見外衣,頭發也是散亂,顯然蘇葉找到他便直接帶他過了來。
魏閑原本還有些倦意,見洛子音這樣,立馬清醒過來,小心翼翼的將手探入水底,捧出了洛子音的右手,此時那朵水晶蘭上的褐斑,卻是有了轉黑的跡象。
魏閑面色一緊,伸手探進懷中,取了一玉瓶出來,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顆通體如玉的藥丸,遞給洛子期,“這是我偶然所得一玉骨花瓣加之諸多藥草,研制出來的,或許有用,或許她會更難受,你來抉擇吧。”
洛子期一驚,接過那小小的藥丸,竟是他和蘇離皆是尋不到的玉骨花,“玉骨花?哪里所得?”
魏閑搖了搖頭,“只得一片,極寒之北,難以深入,我在外圍一冰晶中,偶然獲得了一片冰凍的花瓣,后來我查遍藥籍,才知曉這是玉骨花,藥性極寒。”
洛子期看向了浦玄舒,浦玄舒接過藥丸,研究了一番,,“魏先生所言不錯,我同你說過,玉骨花屬極寒之物,可能于清這熱毒有奇效,也可能催生的它更加厲害,不過你且試試,一片花瓣便是催生了它,也應屬能承受的,只是再多些痛苦罷了,但若是有效,她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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