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忙揣起煙,坐在沙發(fā)上說:“李主任,實屬意外。甄穩(wěn)出現(xiàn)在那里是去吃飯,我派的人一直盯著他離開,沒看出他有問題。”
李士群冷哼:“我知道甄穩(wěn)沒有問題,我問的是你找的幾個蠢豬有沒有問題?”
“沒有,絕對沒有。”吳四直搖頭。
李士群拍沙發(fā)而起,兩步來到吳四近前,臉上肌肉有些扭曲。
“你找了幾頭蠢豬,竟敢說沒有問題?馬上、立刻給我把這幾個人滅掉。”
“這……”
“這什么這?知道共黨在什么地方接頭,卻連人都抓不住。佐藤知道,豈不都當我們是廢物。”
吳四不敢辯解,匆匆走出李士群辦公室,暗中派人把幾個壯漢從醫(yī)院押走,拉到郊外射殺埋掉。
卻留下那個盯著甄穩(wěn)的灰衣人謝老八,所有人都可以見證只有六個人,因此,他得以存活。
李士群安撫甄穩(wěn),告訴他已把幾個人除掉了。甄穩(wěn)聽完,也未再提此事。
晚上回到家里,飯菜早已準備好。憨二寶坐下就吃,甄穩(wěn)看看青婉和秀兒。
“坐下一起吃吧,這樣熱鬧。”
“不了,我和秀兒一會再吃。”青婉說道。
甄穩(wěn)搖搖頭:“我決定了,從今以后大家一起吃,不要分什么主傭。快坐下,如此我吃的才順心。”
兩人對看一眼,不再拒絕,盛上飯菜一同坐到桌前。
甄穩(wěn)并不比他們大多少,談起閑情逸趣也沒有障礙。
兩人更是唧唧喳喳,增添不少樂趣。
飯罷,兩人收拾桌椅,甄穩(wěn)靠在沙發(fā)上休息。此時,他的腦袋中在想一個問題。
青婉的手雖然欣長,但食指和拇指上有老繭。干活切菜可以磨出來,若是摸過槍也會是這個位置。
秀兒的手指皮膚細嫩沒有繭,取下竊聽器的會不會是青婉??
憨二寶又在院里斗狗,甄穩(wěn)有時都想,大黑若是像軍犬那般聰明,聞上一下留下的氣味,就可以知道是誰?
可惜,它只是一只笨狗。
第二天,甄穩(wěn)開車去了特高課。
是佐藤安健打電話讓他來的,甄穩(wěn)走在特高課樓上沒感覺出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佐藤依舊端坐木桌之后,他低頭看文件,直到甄穩(wěn)敲門,他才抬頭喊聲“進。”
甄穩(wěn)進去,憨二寶站在門外。
“佐藤課長,您找我何事?”
“甄穩(wěn)君,是這樣。今早收到香港寄來的一封信,是那個叫韓橋的人寫來的,我已經(jīng)命人交給了曲震海。證明我言而有信,沒有殺掉他。”
“他態(tài)度如何?”
“態(tài)度并不明了。”佐藤盯著他說。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勸曲震海?”
“正是,你來自軍統(tǒng),他也是軍統(tǒng),溝通起來相對很容易,以你為則,我想他會好好考慮的。”
“是,我對這些不擅長,恐難以奏效。但我會盡力而為。”
甄穩(wěn)被憲兵領進審訊室,憨二寶自然不離左右的陪著。
曲震海幾天沒刮胡須,一臉胡茬更顯得桀驁不馴。
鐵門打開,甄穩(wěn)讓憨二寶留在門外獨自走了進去。
外面士兵把門關上,里面成了一個單獨房間。
曲震海見甄穩(wěn)進來,一臉不屑,連身都未起身。
甄穩(wěn)心中感慨,他若是一直如此,倒是條漢子。
“曲震海,我敬你是個英雄。所謂時勢造英雄,你必須順應形勢,否則,必會引起殺身之禍。”
曲震海冷哼“你說的英雄,和我心中英雄不同。”
“同不同無所謂,活著你就有時間看風景,否則,陰陽兩隔,誰會記得你的姓名?”
“漢奸的邏輯,你就不怕被千人指萬人罵嗎?”
甄穩(wěn)并不生氣:“生命之外都是扯淡,幾乎擺在面前卻視而不見,那是愚人。比如我,勇不及你,智不及你,卻能被帝國重用,為何?這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佐藤在隔壁秘密監(jiān)聽,甄穩(wěn)幾句話深得他的意圖。
話筒里傳來曲震海深沉的聲音:“告訴佐藤,三天內不要讓人來打攪我,我要好好想想。不能憑你伶牙俐齒,就讓我放棄原來的信仰。”
“說的好”甄穩(wěn)鼓了幾下掌,“千古歲月不是一天過去的,三天就三天。三天,足夠你想好一世的選擇,告辭。”
甄穩(wěn)出來直奔佐藤辦公室如實匯報。
佐藤監(jiān)聽里聽到這些話,一個人的信仰改變并不是那么容易。三天時間很短,他并不急在這幾天。
閑聊幾句甄穩(wěn)起身告辭,走過走廊在樓梯口遇到黃居浩正低頭匆匆上樓。
兩人二樓樓梯口相遇,黃居浩有些驚訝。
“甄隊長也在?”
“是,正要離開,黃隊長你忙你的。”
甄穩(wěn)下樓,黃居浩見他開車遠去,這才奔佐藤辦公室走來。
敲門進去,佐藤問道:“黃隊長有何事?”
“佐藤課長,今天剛剛截獲一條電文,是軍統(tǒng)發(fā)送的消息,內容只有一句話,秘密營救曲震海。”
佐藤沒有驚訝:“這一點我已經(jīng)想到了,在這里沒人能把他救出去。你很盡責,好好干,前途無可限量。”
“謝佐藤課長稱贊,我自當為帝國效力。”
黃居浩離開,今井走了進來。
“課長,剛才我已觀察黃居浩,他對甄穩(wěn)好像充滿敵意。直到甄穩(wěn)離開,他還在怒目而視。”
佐藤哈哈笑道:“這是他們的秉性,不團結對我帝國是好事。只要他們沒有大的問題,就讓這種狀態(tài)保持下去好了。”
那封電文正是按甄穩(wěn)意思發(fā)回來的,秘密營救或不營救沒有區(qū)別,在特高課根本救不出去人。
在上海,目前沒有任何一個中國人能把要犯提出特高課,李士群和丁默邨也不行。
甄穩(wěn)并不了解曲震海,自然不會給他暗示。發(fā)這條電文,只是想讓佐藤看到軍統(tǒng)要救人。
如此,佐藤必然會安排抓捕軍統(tǒng)營救人員。此電文可以讓曲震海多活些時日,再想其他辦法。
甄穩(wěn)回到76號,想著下一步的動作。這邊接頭,那邊救人都不能耽擱。
按文書展所說,下一個接頭地點應該在大都市對面萊雅西餐廳,時間是黃昏。
曲震海這面要看佐藤的安排才能相對施行計劃,最起碼三天內可以暫時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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