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么不愉快，不管當(dāng)時多么尷尬，都沒影響吳四的睡眠。
第二天，吳四精神抖擻的開車駛進76號。
甄穩(wěn)比平時早來了五分鐘，沒誰注意這五分鐘的差別。非常小的差別，總是讓人忽略。
甄穩(wěn)早來五分鐘是為了遇到吳四，他雖然是個對重要事情守口如瓶的人，但對一些小事情，又是毫無防范的人。
吳四下車看到甄穩(wěn)剛剛擦完車，哈哈笑道：“甄穩(wěn)兄弟，這種事情怎么還需你出手。阿德、阿德。”
阿德從樓里跑出來：“吳隊長喊我？”
“是，你一天閑的沒事給甄隊長擦擦車，順道把我的也擦擦。”
“是。”阿德二話不說，拿起抹布擦拭起來。
甄穩(wěn)道：“算了，算了，我已經(jīng)擦完了。”
“甄隊長，你看我給你擦車，擦完锃亮。”
吳四從兜里掏出折疊好的信封，道：“擦完車把這個圖送到特高課去。”
“好嘞。”阿德接過信封放在車坐上，吳四摟著甄穩(wěn)肩膀邊走邊說。
“甄穩(wěn)兄弟還是你好啊，今天不會挨累。”
“不都一樣？”兩人走進大樓。
“哈哈”吳四打個哈哈。
吳四直奔李士群辦公室，甄穩(wěn)回到自己房間。
甄穩(wěn)迅速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稿紙，這是76號常用的東西。即然吳四那么隨意把圖交給阿德，就不會是什么絕密圖紙。
昨天吳四等人拿著工具出去，一定是為對付莫孤獨。
莫孤獨和巖田西郊比槍，這圖一定是和場地有關(guān)。
甄穩(wěn)左手拿起鋼筆，他平時是用右手寫字，這回換作左手。他對西郊記憶深刻，又加上他記憶力極佳。
不一刻畫出一張草圖，在一些地方隨意打幾個叉。
雖然圖準備好了，卻是如何去換下來說個麻煩事。
李士群和丁默邨的窗戶都對著院內(nèi)，貿(mào)然去換有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
甄穩(wěn)把圖裝進信封，到了門前向兩邊看看。
“二寶過來，”見走廊沒人，甄穩(wěn)把憨二寶叫到屋里，低聲叮囑道：“今天是席秀珍搬家日子，你速去新地點把這張圖交給她，若是送不出去，想辦法毀掉。”
憨二寶接過信揣在兜里下樓而去，到了外面拐過一條街道見沒人跟隨，上了一輛人力車。
憨二寶在76號從不和別人交流，他言語又少沒有人在意他的動向。
甄穩(wěn)掐著時間，他怕憨二寶記不住太多內(nèi)容，又在信了夾了一張紙條。讓席秀珍去極司菲爾路上的白云花店，把這張信封偷著和阿德的交換。
席秀珍不認識阿德，因此，甄穩(wěn)又交代讓二寶在暗處指認，認出后讓二寶立刻離開。
甄穩(wěn)掐著時間，憨二寶到那里需要二十分鐘時間，再返回白云花店，還需要十五分鐘。
他也只能爭取五分鐘，在他的計劃中，多一分鐘就會出現(xiàn)疑點。唯一還能多爭取幾分中的機會在這里，但這種爭取充滿不確定性。
透過窗，阿德已經(jīng)擦完他的車，正拎水過去擦吳四的車。
甄穩(wěn)在窗前盯著他，伸手抓起電話。
電話是打給純子的，他等了一分鐘，純子才接起電話。
“純子小姐在忙？”
“是啊？甄穩(wěn)君倒是清閑。不會是想我了吧？呵呵”
“哈哈，不想怎么會給你打電話。你喜不喜歡花？”
“當(dāng)然喜歡。”
“一會76號有人過去，我讓他把鮮花給你送去？”
“呵呵，不要。”純子答道。
甄穩(wěn)預(yù)料她會如此說，若是不說送她花，她會喊著要。要是想送她花，她往往會反說不要。
“純子，這花不是送你的。今天是巖田君比槍之日，我送他鮮花表示敬意。更是表達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之意。”
“啊！不是送我的？”純子聲音有些嗔道。
“你不是不要？”
“要，也送我鮮花，要多些的。”
“哈哈，好，一并送上。”
放下電話，甄穩(wěn)又給家里打理電話。
“江難，我今天不陪你買衣服去了，你自己去吧。”
掛上電話，甄穩(wěn)站在窗前看著阿德。
雖然莫孤獨不會去西郊迎戰(zhàn)，但并不代表江難一定能把純子綁架。
綁架純子是需要條件的，之一是她必須走出特高課的大門。否則，根本沒有機會。
若是沒有機會，巖田自然毫無牽掛。他必然會前往。
甄穩(wěn)想到的后續(xù)辦法，是利用吳四設(shè)下的機關(guān)。
李士群想必昨天晚上又沒有休息好，臉上帶著疲倦。
他看著吳四精神飽滿的樣子，心中一陣羨慕。
“記住，下午一點是兩人約好的時間。我估計那個殺手一定不會早去，也許會提前個三五分鐘。你的機會就在這三五分鐘之內(nèi)。”
“主任我明白。這都不是問題。”
李士群見吳四胸有成竹，甚中感寬慰。
“吳四，那就是沒問題了？你至少做到九點九的把握。”
吳四拍著胸脯：“主任，我有十成把握，我擔(dān)心的問題是刺客敢不敢來？”
李士群喜歡這樣的回答，但還是叮囑道：“還是小心為上。圖什么時候送去？“
“一會，阿德忙完就會送去。”
對派誰去送圖，李士群沒有異議。但他卻說：“別耽誤時間了，讓他現(xiàn)在就去。”
“是，主任若是沒有什么事情，我?guī)颂崆叭ノ鹘疾贾谩！?br />
“去吧，一定要謹慎。”
吳四腳步聲和別人的不同，他體格壯實腳步有力，落腳沉悶有回聲。
甄穩(wěn)聽到吳四腳步聲，從桌上拎起暖瓶走了出去。
“吳隊長這是出去？”
“是，你看若不是阿德在忙，這打水的活自然有他代勞了。”
“這點活我自己行，阿德去特高課？”
“對，甄穩(wěn)兄弟有事嗎？”
兩人邊說，邊下了樓。
“也不算事，算了，不說了。”
吳四撇著嘴：“兄弟，你這就不對了，咱兄弟還有啥事不能說的。說，說。在上海，我吳四喊一聲還好使。”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純子讓我給她買鮮花，我還暫時沒時間”
“行了兄弟，我還以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買多少，我讓阿德一起送去。”
“看著買吧，多點送人還是比較好看。”
甄穩(wěn)從兜里掏錢，被吳四一把按住。
“兄弟，是不是瞧不起我？別說送幾把鮮花，就是把那個對，白云花店的花都買走，也用不到兄弟你掏錢。”吳四瞅瞅四周，壓低聲音“兄弟，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需要錢去賭場拿。你怎么一次也沒去呢？別把兄弟我當(dāng)外人，你若不去，就是瞧不起我。”
吳四揮著大手出來樓，到了車前說：“阿德別擦了，你趕快把圖送去。記得，買兩大捆鮮花送給純子小姐，就說是甄穩(wěn)還有我各送一捆。”
“是”阿德擦擦手站在車邊，吭吭哧哧道“吳隊長，買花需要錢，你看”
“錢？什么錢？”吳四瞪起眼珠子，“76號買東西還需要錢？你是不是越活越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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