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這樣，就做吧。

    在眾人的幫助下，蘇瑾歌作為主廚完成了晚飯的任務。

    烤肉串加上加鹽加花椒加香葉的肉湯，湯中放了一些富含淀粉的植物根莖，湯汁濃稠鮮美，令每個人都食指大動。

    族長喝了一口，驚訝的開口：“鹽？”部落里有十幾年沒有見過鹽了，這是他的失職，這十幾年來竟然沒有一年有資格去參加部落集會去換鹽。

    這鹽，是從哪里來的？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嘗到湯里的味道了嗎？這種味道叫鹽，我遵循祖先的指示在石頭里找到的，很好喝對不對？找個時間咱們去搬石頭熬鹽，曬干以后裝在竹筒里，能保存好長時間呢，而且，受了傷的時候用鹽水擦洗能好的更快。有了鹽，吃不完獵物能保存整整一年呢……”蘇瑾歌滔滔不絕的說著鹽的功效，幾個哥哥聽的都驚呆了。

    “歌兒，鹽真有這么厲害？”陽不敢置信的問。

    “當然了，鹽還有許多作用祖先沒告訴我，祖先讓我們得到的東西怎么會不好呢。”

    勇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歌兒真是太厲害了。”

    蘇瑾歌傲嬌的仰頭，心里很得意。這種被當做小孩子時刻夸獎的感覺真好啊。

    “歌兒不是說等阿爸來了一起說，怎么現在就說了。”雷問。

    一提到族長，蘇瑾歌心情就低落下來。“大哥，你說我是不是不是阿爸的女兒？”

    她傷心的低下頭，濃密的睫毛搭在眼睛上，整個人都變得憂郁了。

    勇心疼壞了，連忙說道：“當然是了，歌兒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們怎么會對你這么好？是誰說了不好聽的話讓歌兒難過？我饒不了他！”

    可我真不是你們妹妹啊，蘇瑾歌更傷心的低頭，兩手無處安放揉著自己的獸皮裙語氣低落的說：“我打了卡，阿爸讓我去爬鷹巖。”

    “歌兒，你有沒有受傷？卡那女人總是仗勢欺人，還身強體壯的，一定是卡先招惹歌兒的。你們說對不對？”勇著急的打量她，妹妹這么嬌弱，一定被欺負了。阿爸不僅不替歌兒出氣，還讓她爬鷹巖？真是昏了頭了。

    蘇瑾歌看著他們關心的眼神，心里一下子暖和起來，不想讓他們擔心振作精神說：“我沒有事啦，是卡先嘲諷紅姨生了孩子養不住，又浪費了食物，還說肚子里孩子是大哥的我才忍不住輕輕打了她幾巴掌。她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的。”

    “打的好。”陽鼓勵的看著她。“歌兒就應該厲害起來讓別人不敢招惹，卡是什么人咱們都知道，仗著懷孕就猖狂起來，咱們部落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那樣。浪費食物還污蔑人，阿爸一定是被蒙蔽了。”

    “阿爸為什么對她那么好？”蘇瑾歌平靜的問，處罰已經下來了，再吵鬧也于事無補，還不如弄清緣由。

    “因為卡的阿爸救過咱們阿爸一命。”雷淡淡說道。“卡的阿爸只有卡一個女兒，臨走前把卡托付給咱們阿爸，那時候卡還是個孩子，阿爸把她當妹妹一樣撫養長大，直到她十五歲成年。”

    “卡的阿爸是因為救咱們阿爸走的？”蘇瑾歌問，如果是這樣，族長對卡那么好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卡的阿爸救咱們阿爸的時候已經四十多了，過了幾年年紀到了才離開部落。”陽細心解釋。“這么多年阿爸和阿媽對卡夠好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給她送去，也給她挑選了一個可靠的伴侶。誰知道她仗著阿爸的善心在部落里胡作非為。”

    “就是，咱們的恩早就還完了，只有卡還胡攪蠻纏。再怎么打她，阿爸也不應該讓歌兒去爬鷹巖啊。何況卡臉上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勇憤憤不平的說。

    “我覺得，阿爸一定有有自己的考慮，阿爸對歌兒那么好，怎么忍心讓歌兒去爬鷹巖？”雷考慮的比較多，他覺得這里面一定有隱情。“咱們去問問吧。”他提議。

    “我不去。”蘇瑾歌斬釘截鐵的說。“反正都要爬，既然哥哥們能爬上去，我也能。”

    “歌兒別胡鬧。”勇氣實在很憂心，歌兒白白嫩嫩的，生下來就沒吃過多少苦，身體還很瘦削，看那小胳膊小腿，能抓得牢石頭嗎？

    蘇瑾歌卻鐵了心不去找族長求饒，她雖然有歌的些許記憶，與兄弟們也親近，但她的心理年齡大了，怎么習慣叫別人爸爸。她覺得和族長有隔閡，何況求饒不是她的作風。

    “我不吃了。”她獨自往山洞走去，她在山洞深處用獸皮搭了一個小帳篷，雖然不隔音，也足以避開寂寞的男女深夜的喧囂了，有一個自己的房子勢在必行啊。

    “歌兒！”勇擔心的叫道。歌兒沒吃多少東西，晚上肯定會餓肚子的。

    “唉，別去。”雷阻止了他。“讓歌兒靜一靜。”

    “好吧。”勇摘了大葉子把烤肉包了一點，準備讓歌兒餓的時候吃。

    另一邊，族長叫來了紅。“紅，鹽是哪里來的？”

    “族長，鹽是歌兒找來的，我不知道。”

    “歌兒呢？”

    “她今天好像心情不好，跟我在火堆旁邊呆了好長時間。是您訓斥她了嗎？”

    “嗯。”族長放下碗，聲音低沉。

    紅嘆了口氣：“唉，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卡告狀了，你也別總是把卡當做自己的責任這么包庇她。您不知道他今天說了什么。我的名聲本來不好，她說說也沒什么，可氣的是她暗示歌兒肚子里是雷的孩子，讓歌兒給她道歉，還肆意浪費食物。山哥的寬厚勤勞她是沒學到一點，盡會做壞事。我們遷徙到這里來的時候曾經三天沒吃過一點東西。

    珍惜糧食是孩子們從小就刻在骨子里的，那么一大塊肉就隨手扔了，別說歌生氣，我也生氣啊。沒看到雷和勇為了捕獵身上的傷痕嗎？歌也是心疼哥哥們的勞動成果才那么沖動，也是你們當初太縱容她，讓卡不知道生活的艱辛，這樣下去，部落會出大亂子的。”

    紅和族長是一輩人，卡不尊敬她不說還經常羞辱，如今看到歌也因為卡受了委屈。她心中的憋悶要溢出來了，實在是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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