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羅叔。”兩人很是信服的點頭。

    “沒啥，我這也是為了部落的人口。希望你們明年都添幾個孩子啊。”

    談話之后，這頭野豬也快生產了。因為傷痛劇烈，野豬嘴里開始噴血沫子，嘶叫也變成喘息，看著就讓人覺得它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此時人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懷孕的野豬身上。隨著野豬的每一次用力，他們都緊握拳頭。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隨著一聲尖銳的嘶吼野豬轟然倒地，在它的臀部下方，是十二只粉嫩的還沒長毛雙眼緊閉的小豬仔。

    野豬躺在地上喘氣，噴出的血沫子在它嘴邊已經匯集成一條小河。它用盡全力朝自己孩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淚涌出大顆淚水就一動不動了。

    被這悲傷的氣氛感染。三人都沒有說話，羅叔上前探了探野豬的呼吸沉聲說道：“斷氣了。”

    “那小豬仔怎么辦呀，它們還沒有睜開眼睛沒有吃一口奶呢。”雨擔憂的說。

    “動物也有感情，它一定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既然向咱們求救，咱們就不能不管。這樣吧，把這些小豬仔帶回部落。每天喂點兒吃的，等到他們長大。就到了回報咱們的時候了。”羅叔說道。

    “那這大野豬呢，怎么辦。”石問。

    “帶回部落，咱們不帶走也會有別的野獸來吃的。”

    “嗯。”

    等他們在說好的地點匯合的時候，眾人大吃一驚，羅叔和另外三個小伙子帶回來了一頭野豬，還有十多條蛇。身上背的肩上扛的都是獵物，而大部隊，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只帶回來一些小型的獵物。狐貍呀兔子呀什么的。這些肉塞牙縫都不夠。

    毫無疑問這四個人受到了族長的大力贊揚。更重要的是，再沒有一個人能輕視這些年近五十的老人，這讓蘇瑾歌巫醫的威望更上了一層。

    大部隊的獵物并不多，所以總體而言氣氛是沉悶的，回了部落沒有見一個人，大家更是覺得不對勁。

    羅叔拉住一個守衛的人問發生了什么事。那守衛就說：“大家去采集的時候，藍想要把巫醫推下山崖，結果沒有得逞，自己摔斷了腿。”

    “什么？！”聽到這話三兄弟都著急了，唯恐歌有什么危險。

    羅叔四個人心里也是震驚的，從沒想到過藍那么老實的人會去害巫醫。

    林一把住守衛的手厲聲喝道：“你胡說，藍不是那樣的人。”

    守衛也不是好惹的，輕松拽下林的胳膊往后推：“你可別動手動腳，害巫醫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聽說藍是因為巫醫沒有早兩年宣布廢除男子老年出走的族規，她阿爸兩年前滿五十歲出走部落后來死了。她就恨上了巫醫還想害死巫醫，幸虧巫醫聰明才沒受傷。話說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

    林失魂落魄的不知該如何反應，石為他說好話：“林是什么樣的人，你們還不知道嗎。他只是純粹的喜歡一個人就亂了方寸。”

    面對族規這個沉重的話題，羅叔說沒立場說話，只是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就走了，他還要去看看巫醫有沒有事。

    進山洞以后沒見到巫醫倒是先看見了藍。她蜷縮在在草席上，爛糟糟的頭發上沾滿了血，一條腿不正常的扭曲著，或許是因為疼痛，整個人抱成一團不住顫抖。

    羅叔又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也是可憐。部落里的男人就沒有喜歡那條族規的，可沒有人敢公然違背。雖然自己也不贊同，可是族規就是族規容不得任何一個人違背。每個人都因為族規受過痛苦。藍不應該怨恨歌，這又關歌什么事情呢。相反她以十三歲的年紀就提出廢除了這條族規，做了一件大好事，族里誰不感激她？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逍遙自在，讓藍想到她阿爸死時的慘狀，覺得不能釋懷就加害于歌吧。真是造孽啊。

    他想給藍扭傷的腳踝正骨，可是想到藍是害歌的人，自己又是因為歌才活下來的，不能這么忘恩負義。

    這一天，所有人都沒有找到歌，歌在干嘛呢，她在挖紅薯。不管什么是是非非恩怨情仇生活還要繼續。她完美的挖出一長串紅薯，臉上露出了笑容，還是挖紅薯好呀，找到一根苗就帶出一長串，它永遠不會辜負你的。

    因為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太惡劣了。炎部這么長時間還沒有自己人害自己人的先例。男人為了獲得女人的青睞打架是常有的事，女人害女人還是第一次發生，害的還是地位崇高的巫醫。

    這件事不能善了，雷和陽，勇首先就不同意善了。雖然部落女人少，女人珍貴，但沒有人能害完他們的妹妹還安然無恙。

    藍被拉到廣場上接受大家目光的譴責，有幾個喜歡她的男人都轉過臉不忍心看。她的腳還一瘸一拐的，看著很凄慘，可沒有人敢為她說情。

    族長威嚴說道：“發生了這件事，作為炎部族長，我很痛心。咱們炎部一向團結友愛，就是因為扭成一股繩，我們才能渡過那么多的危機。不管怎樣，我不允許炎部從內部亂起來。有什么矛盾，可以找我調解，一聲不吭的就把人往懸崖下推，部落里還沒出現過這樣的事，簡直是惡毒！置巫醫的尊嚴于何地？置炎部的尊嚴于何地？！”

    “按照族規，蓄意謀殺者，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謀害尊長，以下犯上者，斬四肢，挖五臟，逐出部落自生自滅。如今兩罪并罰，大家有沒有意見？”他的視線威嚴的掃視全場，接觸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藍跪在地下全身哆嗦的像篩糠一樣，她從小也是在阿爸寵愛下長大，部落無人為難她，也不用她拼著這條命去捕獵。如今聽到這種死法，她真的怕了。她也是個女人，怕疼怕受傷，她好恨啊。恨部落人在她阿爸出走時見死不救，恨歌不早廢除那條族規，恨族長冷漠無情，恨自己沒成功那一刻怎么不摔下去一了百了。

    藍的阿媽為了避嫌，率先說道：“族長處事公允，我沒有意見。”

    聽到這個讓她深恨的聲音，藍死死的瞪著那個方向，看到那人臉上的冷漠和諂媚終于死心，就不該再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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