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以為大劉莊村以后的生活都不會有沈楊參與的時候。沈楊卻意外的回來了。
只不過他壞分子的帽子還沒有摘掉，從農(nóng)場回到了大劉莊村的牛棚里。
經(jīng)過他家門前的時候，蘇瑾歌看到沈楊身邊還跟著兩個人，一個看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皮膚白皙的女士，還有秦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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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那個女人一陣風(fēng)的從后座跑過來，眼神十分不善。蘇瑾歌以為她要開罵的時候，她突然就提起了右掌一巴掌朝她扇過來，度之快，讓她感覺到一陣風(fēng)刮過。
她已經(jīng)來不及閃躲了，但她也不是站著讓人打的性子，她伸出手要阻攔。就在這千鈞一之際。一只手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讓她不能再前進(jìn)一步。
蘇瑾歌的手卻慣性的打過去，啪的一聲，好像打到骨頭了，她自己的手疼的要命。
“你干什么？！”那女人朝秦瞻吼：“楊楊就是因為這女人被配到農(nóng)場，作為楊楊的母親，我連打這女人一巴掌都不能？”
“沈楊做錯事，是因為他心里有不軌的念頭，關(guān)別人什么事。”低沉的聲音說：“作為長輩，你這樣也太難看了。”
“什么長輩，你看看楊楊，你看看他！你可是他唯一的舅舅！如今他變成這副模樣，你心里一點(diǎn)觸動都沒有嗎！”
蘇瑾歌收回手看到下車的沈楊，他和剛來的時候那副樣子比確實(shí)變了好多，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一身衣服沾滿了泥點(diǎn)兒，曬黑了不少，整個人也瘦得皮包骨頭。還有他的手掌，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一個農(nóng)民的手了。
“媽，不關(guān)蘇知青的事。”下車的沈楊說，聲音充滿了疲憊。
秦琴已經(jīng)從秦瞻手中掙脫，聞言更加心疼，摟住沈楊叫道：“我可憐的楊楊啊，你被她害到這個地步，還讓媽不要計較他，可你的苦誰懂啊。那女人不僅是個狐貍精，還狼心狗肺，你再這樣下去沒有好下場的，只要你同意不再喜歡她，媽答應(yīng)你，媽不去動她。”
“媽，就算你想動她，舅舅也不會同意的。瑾歌是舅舅老師最小的徒弟。咱們走吧。”沈楊勸道。
“怪不得，怪不得！”秦琴扭頭看向秦瞻：“都是借口！連你也被這狐媚子迷住了是嗎？當(dāng)初我求爸爸讓你幫幫楊楊，誰知道你就幫出這么個結(jié)果！”
“呵，楊楊，人家是看你沒本事，想攀高枝兒呢！”
“媽你別亂說！”
“荒唐！”
沈楊和秦瞻同時出聲制止。
“你們想演什么大戲，別在我家門口行不行？”蘇瑾歌啪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秦琴氣的抖，快步走到門邊拍門：“開門！你給我開門！”
還邊拍邊跺，蘇瑾歌以為她要說那句經(jīng)典的“有本事勾引男人沒本事開門。”那樣她就要堅持不住笑出聲了，然而她并沒有。只是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這像什么樣子？”秦瞻過來拉她，沈楊也感覺有些丟人，拉著他媽另一只胳膊說：“媽，咱們走吧。”
秦琴拍了半天，門里邊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看來那小賤人徹底無視她了。她氣得夠嗆。剛才手口腳并用拍門拍的很累，她叉著腰惡狠狠的一邊喘氣一邊瞪著門。
“走吧，媽。”沈楊又拉了一下。
秦琴呸一聲，又大力跺了門一腳，揚(yáng)長而去。
“你跟著你媽，別讓她出什么事，我隨后就來。”秦瞻對著沈楊吩咐。
“哦。”沈楊不疑有他，很快追著他媽走了。
“小劉，你開車跟著他們。”
“是，長！”
時隔一年，他又到了蘇瑾歌家，心情有些復(fù)雜。
秦瞻在外面不慌不忙的拍門，里面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蘇知青。”他喊。
里面還是沒動靜，他看看圍墻，助跑兩步，扶一下墻頭就跳到蘇瑾歌家院子里。
這小院種滿了蔬菜，右邊一口井，繩子上搭著洗好的衣物，中間一條小徑用石子鋪路，干凈整潔，充滿了生活氣息。
“蘇知青！”他揚(yáng)聲喊到。
蘇瑾歌扶著兩扇門表情不善：“解放軍同志這是要干嘛，擅闖民宅嗎？”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我是有事要跟你說。”他定定的看著她。
蘇瑾歌在他專注的視線中不自在的扭頭。“咱們沒什么好說的。”
“蘇知青還記得給我寫的第一封信嗎？”
信？那時候她用滿腔的熱情表達(dá)了對他的傾慕之情。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還貼心地用上七八十年代的格式。結(jié)果只換來一句不予考慮？
現(xiàn)在提是什么意思。難道以為可以抓住這一點(diǎn)肆意的羞辱她嗎，雖然她知道秦瞻不是這樣的人，可還是生氣。
“不記得了！”蘇瑾歌羞窘的要關(guān)門。
門被秦瞻強(qiáng)硬的掰開了。
“你聽我說。”他的聲音就在她的頭頂，蘇瑾歌低著頭生悶氣。
“我一直認(rèn)為，我理想中的伴侶是能夠在思想和行為上和我共同進(jìn)步的人。”
“哼！”
“就好比女軍官，女干部。最不濟(jì)也要有獨(dú)立進(jìn)步的思想。”
“呵！”
“她最好成為我的賢內(nèi)助，能處理好家里的一切問題。賢惠大度識大體。要支持我將全部精力放在軍隊上。”
“呵呵！”
“看到你的信的時候，我是十分不解的。我比你十三歲，你傾慕我可能因為我軍人的身份，你下鄉(xiāng)的時候年齡可能喜歡能給你依靠像你爸爸的那種人。我認(rèn)為你寫信是十分沖動的，說實(shí)話，你也不符合我心目中的妻子標(biāo)準(zhǔn)。”
“你滾！”
“聽我說完。”秦瞻眼疾手快的抵住了門。
“你嬌氣，怕吃苦。從十三歲到十六歲一直干牛棚的活，拿著六分的公分，依靠家人的資助過好日子。我心目中的妻子會是那種把輕活讓給更需要的人，自己身先士卒，給別人做榜樣的人。”
蘇瑾歌的淚珠已經(jīng)啪嗒啪嗒往下流了，秦瞻還在說話。
“除了堅持學(xué)習(xí)，你沒有任何值得贊揚(yáng)的優(yōu)點(diǎn)。出身工人家庭，一身資本主義小姐的嬌驕之氣，你的手，你的臉，都是你在農(nóng)村沒有思想進(jìn)步的證明。遇到事只會找大人，一點(diǎn)解決問題的能力都沒有。脾氣還這么大，像小孩子一樣，后來寫的信全是虛情假意。”
“要你管！你有什么資格管，你特么給我滾，給我滾！我再說一句喜歡你我就是傻逼！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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