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賜讓人把江曼青關(guān)了起來,他找了文人圈子里一個律師找證據(jù)證明江曼青的清白。蘇天賜與警察局長有過一面之緣,也曾想過讓警察局派人證明江曼青的無辜,可司長夫人已經(jīng)給眾位太太說好了,不許讓自己人幫江曼青脫罪。
蘇天賜碰了一鼻子灰,無功而返。
黃老大掌管著整個江南省的碼頭,不是他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想見就見的,蘇天賜無可奈何,去了蘇瑾歌住的小公館一趟,想要蘇瑾歌幫忙。
不巧那天蘇瑾歌跟著陶英玉和黃鶯去了跑馬場,黃鶯最終沒有給蘇瑾歌一塊大洋,而是送了她全套的騎馬裝備作為賠罪。出了那檔子事,蘇瑾歌不敢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讓李叔王叔隨時跟在她身邊。
李叔王叔混跡江湖多年,大大小小的幫派,甚至一些政府人員都要給一些面子。
黃鶯見到蘇瑾歌派頭的時候,驚訝的笑蘇瑾歌這樣,比她更有大佬樣子。
蘇瑾歌說真正的大佬是不需要保鏢的襯托的,黃鶯和陶英玉若有所思。
跑馬場管事的發(fā)現(xiàn)陶英玉和黃鶯來了,不敢怠慢,派來幾個人教三位小姐騎馬,陶英玉和黃鶯有基礎(chǔ),很快救可以在草場上騎著馬一溜小跑,蘇瑾歌只能騎著馬散步。
騎了大半個小時,幾人都有些累,下了馬躺在躺椅上喝飲料。
“瑾歌,很抱歉,如果你需要我們青幫作證的話我們可以提供證據(jù),但那三個小弟不能交出去,幫里有規(guī)矩。”黃鶯歉意的說。
陶英玉很不高興:“你這是什么意思綁架了我們瑾歌一句道歉就不用付出代價了?你們青幫的流氓混混可真值錢!”
黃鶯面有怒意,蘇瑾歌連忙打斷她們的對視:“你們都不用急,我不會告江曼青的,也用不著那三個人出庭作證,江曼青把名聲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流言都傳遍了,她現(xiàn)在肯定生不如死。”
“瑾歌那怎么行?你繼母就不是個好東西,就這樣輕松放過她,她以后還會找你麻煩的。這次你逃過去了,不定下次會怎么樣。我覺得還是要讓她坐牢。”陶英玉提議。
“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瑾歌告了江曼青,是可以讓江曼青受到處罰,可是別人會怎么看瑾歌?肯定覺得她大逆不道心狠手辣,為了那么一個時刻作死的人,賠上自己的名聲實(shí)在太不值當(dāng)了。”黃鶯說。
“你們都不用擔(dān)心,這次過后,江曼青肯定有一段時間不能蹦噠了,再忍一年半載的,我就去國外上大學(xué),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蘇瑾歌吸了一口果汁,臉上云淡風(fēng)輕。
“這樣不是太便宜江曼青了嗎?”陶英玉憤憤不平,活像被江曼青害了的人是自己。
蘇瑾歌很感動,拍拍陶英玉的肩膀:“英玉,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江曼青的事我能處理好,不過有件事我還真需要你幫忙。”
陶英玉很興奮:“什么事?”
“咱們不能讓江曼青太容易過關(guān),你能不能回去讓你家人透個口風(fēng),就對外表達(dá)一下對惡毒繼母的看法。”
“小事,包在我身上。”陶英玉拍拍胸脯。
“瑾歌,妙啊,這樣以后你繼母在江南省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我也讓我爸口頭批評一下惡毒繼母。”
“黃鶯,多謝了。”
“不謝。”黃鶯瀟灑的一擺手:“就當(dāng)是不能讓幾個小弟出面作證的補(bǔ)償。”
外面的風(fēng)很冷,溫度很低,跑馬跑的渾身是汗被太陽下的風(fēng)一吹,渾身就涼了起來。三人一商量,就進(jìn)了包廂,里面仿照貴族風(fēng)格,一個小火盆上放了銀霜碳,煙氣不大,滿室生溫。
黃鶯輕車熟路的讓人拿了燒烤架子,擺了幾個甘薯,還有花生栗子在上面。
“這碳火苗不大,烘甘薯正好。”
她一邊擺弄一邊說:“我家里那么多姨太太,私底下斗成公雞我爸也不會管,但她們敢把手伸到我身上,我爸就敢剁了她們的爪子。
所以家里姨太太見了我都恭敬的不得了。要我說,還是你爸治家不嚴(yán)。枕邊人哪能跟自己的血脈相比,就跟那猴子一樣,公猴子找母猴就非要把母后前面生的孩子摔死不可。我爸就是怕我有危險,才不給我找后媽的。”
“你這話可有點(diǎn)沙文主義,怎么能不尊重女性。”陶英玉插嘴。
黃鶯不屑的笑了:“說我沙文主義,你也太理想主義一點(diǎn)。世上哪有絕對的善惡,那些女人自愿當(dāng)別人后娘,繼承了前任留下來調(diào)教好的丈夫,當(dāng)然也得繼承前任留下來的兒女,善待了還好,不善待活該受罰,再說了,也沒人逼著她們上趕著做妾,自己選擇的路,哭著也要走下去。”
陶英玉點(diǎn)頭:“我也討厭給別人做妾的。”
黃鶯又笑了:“等你以后結(jié)婚,就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子,不要妾室給你哭幾句說命運(yùn)悲慘你就原諒她了,人世間的險惡哪是你能想得到的。”
“說的跟你歷盡千帆一樣。”陶英玉嘟囔。
蘇瑾歌撥弄著火爐上的東西,適時打斷她們:“花生烤好了,快吃吧。”
黃鶯拿起花生,一捏,取出花生仁去掉種皮扔進(jìn)嘴里。“瑾歌,我可是聽說你爸正在到處活動,想找證據(jù)給你繼母脫罪。你就不擔(dān)心嗎?”
蘇瑾歌搖頭一笑:“有你們倆的幫助,就算江曼青脫罪了又怎樣,以后不能陪著我爸出現(xiàn)在社交場合,她這個人又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呆在蘇宅,那可不就廢了嗎?再深的感情,阻撓了我爸的事業(yè),再加上十幾年相處,再美的臉都看膩了,這感情可不是得消磨的七七八八。
你猜我爸會不會再找一個年輕漂亮有文化的女學(xué)生替代江曼青的位置,另外的女人一懷孕,萬一懷的還是男孩,江曼青就算不想讓位也得讓位了。”
陶英玉打了個哆嗦:“雖說我一向看不慣你繼母,可知道她的下場,覺得她也挺可憐的。”
黃鶯朝陶英玉的方向扔了一個花生米:“死刑犯看起來也挺可憐的,要不要放了他們呀?”
陶英玉怒目:“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蘇瑾歌總結(jié):“別吵了,我繼母的教訓(xùn)告訴我們,女人總要有一份自己的事業(yè),不然依附著男人而活,遲早有一天會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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