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光頭！”

    “瑾歌沒有頭發變成男孩子了！”

    “媽媽說不要讓我和男孩子說話，瑾歌，我以后不能和你說話了哇哇……”

    “瑾歌是生病了嗎？我看我鄰居家的哥哥生病了就剃了頭發。”

    小女孩的聲音特別尖，蘇瑾歌聽了一會兒就頭昏腦脹。她喊了一聲大家安靜！

    然后說：“我剃頭是因為我想和一休哥那樣聰明。”

    雖然理由很沙雕，但成功唬住了一群小孩子，她們覺得蘇瑾歌的光頭成了智慧的象征。而且她戴的帽子也挺好看的。

    蘇瑾歌回到家里，謝瑩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神色，怕她剃了頭發在輔導班被別的小孩子嘲笑。

    蘇瑾歌的神色并無不妥，謝瑩放下一半的心。然后她給輔導班的老師打電話問蘇瑾歌在輔導班有沒有遇到什么矛盾。聽到老師說她今天和小孩子們玩的很好，才放下心來。

    謝瑩聽說過一個偏方，把頭發全部剃掉，然后用生姜摩擦頭皮，摩擦得整個頭皮發紅。之后長出來的頭發就會又黑又亮。

    這是這是她老家傳出來的方法，經過幾代人的驗證，療效可靠。就算因為體質原因在蘇瑾歌身上發揮不了作用，這段時間多吃點兒肉和骨頭營養充足的話，長出來的頭發也會又黑又亮。

    謝瑩很喜歡這個過程，蘇瑾歌平時不茍言笑，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洗了頭穿一件圓領的可愛上衣，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她一遍一遍的用生姜摩擦小光頭，很快衛生間就彌漫一股姜味兒，蘇瑾歌會不適的皺眉，可愛極了。

    用了這個偏方半個月，蘇瑾歌頭上就長了硬硬的發茬，遠處看去一片青黑。看來偏方有效，蘇瑾歌繼續戴著帽子上輔導班，不過輔導班突然有兩個女孩剃了光頭。

    難道是跟風效應，都想成為一休？

    蘇瑾歌沒有問，回到家謝瑩擔憂的把她所有衣服都煮了一遍。說輔導班老師告訴她，班里一個女孩和貓狗玩耍染了虱子，讓家長注意孩子情況。

    幸好她剃了頭發。

    開學的日子到了，蘇瑾歌的頭發已經長長了，又黑又亮，發質很好。不過還是像小男孩一樣。

    因為這個，她拒絕了謝瑩讓她穿白紗裙的建議，也不想頭上被扎八個小揪揪。

    謝瑩說頭發那么短扎八個才能扎住所有頭發。

    蘇瑾歌拒絕。

    因為不能讓她的小學生涯有一個震撼的開端，謝瑩有些遺憾。想著如果蘇瑾歌剛剛來他們家就給她剃頭發，現在頭發也能扎兩個小辮子了。

    又一想剛來的時候不熟悉，瑾歌又不是自來熟的性子，那時候給她剃頭小姑娘心里肯定不舒服。

    只能說是天命，讓小孩子上學沒有一個完美的開端。

    謝瑩心里覺得對不住孩子，拉著張衛東進了好多小女孩假發，發卡，發帶，頭發，項鏈手鐲戒指什么的放在店里，準備讓蘇瑾歌隨便拿。

    小女孩看到這么多亮晶晶的飾品肯定很開心。

    蘇瑾歌終于實現自己小時候的愿望，家里是開超市的，想吃什么隨便拿。那些果丹皮，唐僧肉，辣條，仙丹，跳跳糖都是她小時候喜歡吃的。頓時勾起一股懷念。

    謝瑩心思比較敏感，看到蘇瑾歌看著那些東西只是笑卻不拿，覺得孩子肯定從小被教育不能隨便拿東西。真是可憐。

    謝瑩笑著走上前一樣零食拿一個拆開包裝一個個裝到蘇瑾歌書包里，然后拍拍她的肩膀：“瑾歌，這是咱們家的超市，想吃什么隨便拿。”

    蘇瑾歌覺得是謝瑩誤會了，剛才她是懷念的笑。但是好意不能辜負，她也確實想嘗嘗記憶中的口味。

    進來買東西的小男孩正準備撒嬌讓媽媽買幾張粘牙糖，一看那位家長這么財大氣粗，眼都直了。

    “媽，我也想要我也想要。”他撒嬌。

    “還想不想要彈珠了？彈珠和吃的只能選一樣。”家長虎著臉說。

    “好吧，我要彈珠，我要奶蛋。”

    “什么奶蛋？”家長疑惑。

    “就是個牛奶一個顏色的彈珠。”小男孩指著柜臺上的透明圓筒里的彈珠說。

    鑒于孩子不哭不鬧，家長又給他買了一張西游記的卡片。

    小孩子美滋滋的出門，不過臨出門前，看著蘇瑾歌手里拿的辣片咽了口水。

    蘇瑾歌想笑，覺得這小男孩虎頭虎腦的真可愛。

    小男孩瞪大眼睛：“媽媽，我要和小妹妹交朋友。”

    “走吧！”家長嫌丟人，拉著孩子走了。

    周末蘇瑾歌上完舞蹈班回家，見到客廳放著兩箱禮品。

    謝瑩看見了說：“我學生拿來的，一箱煉乳，一箱橘子罐頭。一會兒媽給你泡煉乳喝，小孩子喝有營養長的高。”

    蘇瑾歌嘗到了煉乳，甜的膩人。她不太喜歡。

    謝瑩看到她的表情，想了想說：“前天同事想訂羊奶，說幾個人一起訂便宜。媽給你訂羊奶喝，早上六點半過來，拿個小鍋煮開，放糖和杏仁，一點都不膻。瑾歌喝了一定長的白白胖胖的。”

    蘇瑾歌有些感動，這一年來謝瑩和張衛東對她挺好，好到有些小心翼翼了。不論是遵從她的意愿不改名還是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比韓家夫婦對她好一萬倍。

    她放下碗，說：“謝謝媽媽。”

    謝瑩一瞬間瞪大眼睛眼眶蓄滿淚水，當初同事們都勸她最好收養個嬰兒，兩歲以上的孩子就懂事了養不熟。她在孤兒院一眼就看中了蘇瑾歌，覺得這孩子懂事，心智也比一般孩子成熟。

    他們沒有做父母的經驗，一舉一動都是試探著來的，這孩子又受過家人傷害，對親人有些抵觸。當初孤兒院阿姨讓孩子喊他們爸媽，她制止了，覺得還是要孩子心甘情愿才好。記事的孩子冷不丁喊陌生人爸媽，肯定不樂意。

    她沒想到，還有聽到孩子喊媽媽的一天。

    這一聲媽媽出口，謝瑩感覺心里又酸又漲，止不住的流眼淚，覺得從今以后，瑾歌就是她親閨女。

    “你再叫一聲。”謝瑩眼眶含淚激動的看著她。

    “媽媽。”蘇瑾歌又喊了一聲。

    謝瑩激動的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蘇瑾歌，長長長的答應。“唉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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