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省得呱噪
“也是，只要娘喜歡我、愛我就夠了！”九兒聽了，也笑道：“反正，他還有海棠園和柳園，還有兩個最喜歡的女兒和兒子；娘親卻只有這翠竹園和九兒。”
“我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就能保護娘，也能保護自己不被海棠園的人欺負。不過，下次見了他，一定要問問：為什么我的名字和她們不一樣？”
九兒轉過身子，回到了案幾后的椅子上。
再次提起硯臺上的筆，沾飽了墨汁，一顆蒼勁有力的大字落在了紙上。
“這是什么字啊？小姐。”
竹青湊到跟前，瞅著那個大大的方塊字，怎么看都是那字認識她、她不認識字，只能問九兒。
“強！”
九兒放下筆，雙手舉起那張只寫了一個字的紙，看著上面那個大大的“強”字，目光堅毅：“我一定要努力變強、變優秀，變得讓父親喜歡上我，讓娘不再孤單。”
竹青看著小姐眼中的倔強，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草心，把今日新買的香料拿來！”
海棠園。
雪閣中。
海凝雪剛剛沐浴完，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一邊讓梳頭丫鬟給她擦拭著頭發上的水漬，梳著那一頭長發；一邊對正在外面忙碌的草心喊道。
“好的，小姐！”
草心急忙將手里海凝雪換下的衣物塞給另外一個丫鬟，自己從一邊精致的小抽屜中拿出那個淡粉色的小盒子跑了進去：“您說的是今日新買的這個吧？”
海凝雪的目光移開了眼前的琉璃鏡，扭頭看向草心手里的盒子：“是……，哎呀！”
她忽然尖叫了一聲，轉過身揚起手掌，“啪”的一聲就打在梳頭丫鬟的臉上，怒聲斥責：“手里沒個輕重的賤東西，疼死我了！”
梳頭丫鬟嚇壞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捂著臉頰只喊“小姐饒命”。
“啊……？”
眼見的海凝雪卻發現了那丫頭手里拿的梳子上，有一根長長的頭發，頓時瞪大了眼睛：“竟然扯下了本小姐的秀發？你……你不想活了？”
“小姐饒命！”
那丫鬟一聽，也顧不得捂住自己臉上已經腫起的巴掌印，磕頭如搗蒜的求饒。
“來人，將這笨手笨腳的賤婢拉下去，剁掉她那只手！”
海凝雪手里抓著自己那根長長的頭發，咬牙道：“本小姐的這根頭發比你的命都值錢，知道嗎？拉下去……”
門外立即有婆子進來，將那可憐的梳頭丫鬟拉了出去。
“小姐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丫鬟被兩個婆子架著往外走，一邊哭著解釋：“是您剛才轉頭太猛了，不小心扯掉的。不是奴婢故意的……，小姐，您就饒了奴婢吧？”
“等一下！”
海凝雪聽了那丫鬟的話，喊道：“回來！”
可憐的梳頭丫鬟以為大小姐聽進去了自己的解釋，轉身跑過來跪在地上，雙手抓住海凝雪那拖曳在地上的粉色綢緞睡裙，哭著說道：“您就饒了奴婢吧？不要剁了奴婢的手！求您了……，小姐！”
“你說是本小姐自己扯掉的？還會誣賴人了？”海凝雪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惡狠狠的說道：“既然這么會說話，那就……連舌頭一起拔了，省得聒噪。”
“是！”
剛才那兩個婆子一聽，不再給這梳頭丫鬟任何解釋的機會，有人像變戲法一樣手里多出來一塊布子，穩穩的塞住了那丫鬟張開欲繼續辯白的嘴，接著便被架了出去。
其余在場伺候的丫鬟一個個噤若寒蟬，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草心也跪在那里，舉著那個粉色香料盒的雙手，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都跪著干什么？起來！”
海凝雪見了，大聲說道：“以后在本小姐身邊伺候，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念主仆之情。”
“是，小姐！”
丫鬟們一個個大聲回應。
“干什么？想嚇死我啊？”
這冷不丁的大聲回應，倒是將海凝雪驚得不輕：“草心，拿來！”
草心趕緊起身，將雙手托著的粉色小盒子遞了上去：“小姐……”
海凝雪伸手拿過那盒子，打開后輕輕的聞了聞：“嗯，是桂花味兒，挺濃的。”
“小姐最喜歡的就是桂花味兒。”草心笑著附和。
“你來給我梳頭吧？”
海凝雪再次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將那香料一點點的抹在雪白的頸子和細嫩的手腕上，一邊說道：“待會兒爹來了，讓他也聞聞看，是不是很香？”
草心不敢違逆大小姐的命令，只得小心的拿過梳子，為她輕輕的梳著那一頭長發，手上自是十二分的謹慎。
“草心你說，即墨公子會喜歡這樣的桂花味兒嗎？”
海凝雪看著鏡中自己艷若海棠的一張俏臉，不由勾唇一笑，媚眼如電：“記得兩年前他出征之時，那一身白袍的小將，讓本小姐魂夢相牽。”
草心認真的聽著她的話，手里的梳子也是絲毫不敢大意：“即墨公子確實是人中之龍，全洛城里沒有哪家的公子能與他相比的。也就只有即墨公子，才能與小姐那么般配……”
明白大小姐的心事，草心說話自是一個勁兒的說進海凝雪的心坎兒里。
“第一次在爺爺壽誕上見他，也是一身白色長衫，如玉般的臉上，英氣逼人……”
海凝雪長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自己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飽滿的雙唇開合間吐字如珠：“那一刻，我便喜歡了他！”
“那時候，我才十三歲。”她伸出手指，拈花狀指向鏡子里那張如花美顏：“看看，那樣俊朗的男子，也就只有鏡子里這張絕世的容顏才配得上他。”
“小姐說的是，您是這整個洛城，不，是整個大夏國最美的女子！”草心趕緊回應。
“可……今日見到他，我居然沒有認出來！”海凝雪忽然繡眉一蹙：“征戰兩年多，他變得那么黑，那么野蠻，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即墨傲雄：白凈而俊逸非凡。”
“……”
草心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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