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一切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娘娘……”迎春見了，手腳并用爬到南玉兒身邊，將她扶起來：“地上涼，您的身子不好，不能受涼的呀！”
“都怪你，為什么非得將這一切都說破啊？你就讓她高興高興也不可以么？”南秋見了，廝聲對著迎春吼道：“她還不夠可憐么？家沒了、孩子沒了、父親和弟弟都下落不明、自己的皇后位子也被褫奪，世上，還有比咱主子更慘的人么？”
“我只是不想她活在虛假的幻想中，自欺欺人罷了！”迎春也哭著，兩個女孩子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將南玉兒重新扶起，讓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是啊，不管他是不是他，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南玉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兩個淚眼婆娑的女孩子，伸出兩只手撫摸著她們的臉頰，干裂的嘴唇笑了：“一切再也不會回到從前了！”
“娘娘……”
兩個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嘴里輕輕叫道。
“我沒事。”南玉兒再次笑了笑：“我只是心里堵得慌罷了。這些日子，我坐在院子里望著大門口，恍惚間總覺得他會出現在那里，高興地喊著我的名字，將我輕輕抱起……”
“只是我不明白，”南玉兒說著，眼淚又無聲的滑落臉頰：“他連公主的弒君之罪都能輕易放過，可見對公主的疼愛定是不假，所以，他，并非是假的！可就是為何，要將我南家趕盡殺絕呢？父親……”
南玉兒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父親，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對不住皇家的事情？
“不！”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父親一生光明磊落、一心為大夏勞心勞力，我怎么能這么想他？不！”
南玉兒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內疚，急忙雙手合十，揚起臉閉上眼嘴里祈禱：“玉兒不該懷疑父親的忠心！祈求老天爺保佑父親和軒兒，只要他們平安，我……甘愿被困這里一生一世……”
“娘娘……”兩個婢女見了，也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對著上天祈禱：“若能助娘娘脫困，我們愿意舍棄性命，只要她平安、自由！”
主仆三人對著老天爺跪拜祈禱，誠心一片。
李拓在外面看得清楚，只是他也無能為力。
皇上親政許久，他李拓還是金甲內衛長。但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皇上對他這個以往十分信任的內衛長，如今也是不聞不問，依舊讓他負責守衛飛鸞殿。
日子久了，他心下煩躁、憋悶。
以前，他是一個馳騁疆場的武將，整日里駿馬得跨、執戟佩劍，與敵人殺個你死我活，即便傷痕滿身，也是痛快無比。
可如今，他待在宮中，整日里頂盔摜甲、手握寶劍、只像一個被人豢養的寵物一般，游來蕩去、無所事事，憑白消磨了一身的傲骨與銳氣。
每每看著盈盈啜泣的三個女子，李拓便更加覺得，自己在這皇宮是一日都待不下去了：“做一個看門狗，何須我李拓？”
但，時值皇上親政，當時他不得不謹遵皇命和老將軍的囑咐，守在皇宮，以備不時之需如今，皇上已然親政，卻依舊將自己放在這飛鸞殿，只為了困住廢后么？
李拓近日里，時時思索自己今后該何去何從？他開始變得脾氣暴躁起來。
休養了一個冬天的海鳳儀，只覺得自己快要閑出毛病來了。
“應嬤嬤，為哀家更衣！”近日的天氣不錯，海鳳儀望著大殿外面暖暖春陽，吩咐道：“哀家要出去走走，這么多日了，悶死了。”
應嬤嬤迅速找出太后平日里喜愛的服飾，讓更衣丫頭為太后一點點的換上，笑著說道：“娘娘其實風華正茂呢，卻總是穿著一些深沉的顏色，感覺有些壓抑。”
“是么？”太后展開雙臂，宮女們圍在她身邊小心的忙碌著：“哀家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何談風華正茂呢？呵呵……”
海鳳儀今日顯然心情不錯，笑著對應嬤嬤嗔道。
“您這些年以來，一直都上朝理政，穿著打扮總是一絲不茍，顏色深沉呆板。”應嬤嬤笑著，看著有宮女沒弄好的地方，幫一把手：“其實，以您的年紀，應該穿一些有色彩的衣裳才是。”
“那不成了老妖婆了？哈哈哈……”海鳳儀聞言，笑道。
“您想想，這十多年以來，那些漂亮的衣裳與您是否絕緣啊？”應嬤嬤可惜的整理著太后的衣衫，輕柔道：“真真兒是埋沒了您的傾城容貌啊！”
“你呀，今日這是怎么了？盡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海鳳儀好笑的看著應嬤嬤：“哀家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不再是那些花一般的女孩子該有的年紀了。”
應嬤嬤聽了，只好笑笑。
“近日，該是一年一度皇宮里選宮女、進太監的日子吧？”宮女們已經為她穿好了衣衫，海鳳儀低頭抽了抽身上深紅色的衣裳，撫摸著問道。
“是啊，這一年一度的宮女入選就在這幾日。”應嬤嬤趕緊說道：“不過，奴婢也沒出去看看，反正每年都差不多。”
“今年可不一樣。”海鳳儀看了看宮女端著的大鏡子中，自己的身影，若有所思道：“皇上年紀也不小了，既然已經廢后，這后宮可不能一日無主啊！”
“您不是說過，讓大小姐入住后宮嗎？”應嬤嬤看向鏡子里的太后，問道。
“哀家之前是有這樣的打算。”一抹擔憂悄悄爬上了海鳳儀的眼梢：“可看近段時間的情形，哀家不得不重新思量這后宮之主的人選了。”
“您的意思是……大小姐不合適？”應嬤嬤好奇的問道。
“她是海家在宮里的代表，如今，更是成為了皇上的主心骨。”海鳳儀皺了皺眉：“她若是成了皇后，日后這大夏，只怕會真的改姓了。”
“你是說……大小姐的心思……”應嬤嬤吃驚的看著海鳳儀。
“好了，這些話希望只是我的擔心罷了。”海鳳儀揮揮手，更衣的宮女們都下去了：“走吧，先去看看今年的宮女。接下來，皇宮里該是熱鬧一番的時候了，咱們的皇上年紀不小了，是時候給他選一些好的女子，充實一下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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