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退燒
“如何?先生有話為何不一次性說完呢?”邢悠然急忙追問。
“你也知道,大穴被封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殘朽擔(dān)心的看著他:“要堅持到阿九姑娘高燒退下來,實在是不容易。可這件事情,除了藥物,您才是最佳人選,別的男子……”
“想都別想!”邢悠然冷厲的眼神掃過殘朽,嚇得他趕緊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只是,女子更加不能幫她……”
“就這樣吧,你幫我準(zhǔn)備銀針封穴,我出去吩咐她們準(zhǔn)備所需之物!”邢悠然說完,直接回身出去了。
“先生,這樣真的不會傷到他的身子嗎?”刑幽蘭擔(dān)心加上心疼的問殘朽。
“肯定會,但相比直接為她退燒,可以將公子的傷害降到最低。”殘朽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九兒,擔(dān)憂道:“這樣肌膚相接觸之后,她日后還怎么嫁人?”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刑幽蘭聞言,冷冷的回了一句:“準(zhǔn)備你的東西吧,給我好好的守護(hù)他,否則,本姑娘也會廢了你!”
“是是是,公子的命在下定當(dāng)全力守護(hù),還請姑娘手下留情!”殘朽笑著道:“我再準(zhǔn)備幾幅湯藥,事后給公子服下,會好一些。”
“那你還不快去?”刑幽蘭有些氣惱,斥了一句便回到九兒的床前,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頰,還有嘴里不清不楚的囈語,不知道是該心疼她,還是擔(dān)心弟弟的冒險?
“悠然這個傻孩子,這樣為你,也不知道值不值?但他也是個倔強(qiáng)之人,我攔不得他,只好盡力守護(hù)你們便是了。”刑幽蘭掀開被子,小心的除去了九兒身上的衣衫,然后蓋了被子,自己輕輕嘆了一口氣,放下簾子出去了。
此時已是深夜。
殘朽為他配好了藥,給他服下,又為他封了全身重要大穴,那種疼痛讓他只覺得鉆入肺腑之中。
大熱的天,因著那一大桶混了冰塊的涼水,使得藥房中如冰窖一般冷。
邢悠然挽起長發(fā),只著了單薄的褲子,整個人冰在大桶中,凍得瑟瑟發(fā)抖,加上渾身大穴被封,邢悠然的痛苦與難受可想而知!
當(dāng)一層薄薄的霜霧浮現(xiàn)在肌膚上的時候,他才顫抖著站起身子,踉蹌著來在了紗帳內(nèi)。
床上的九兒,被刑幽蘭褪去了衣衫,身上臉上燒得發(fā)燙,嘴里囈語不止!
他彎腰,動作僵硬的抱起九兒,將她整個人緩緩擁在懷里,小心的樣子就像是懷抱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
當(dāng)她發(fā)燙的肌膚貼上他冰冷的身子,那種冰與火交融接觸時的痛苦,讓他感覺自己的肌膚像是燒著了一般的痛。
他的牙關(guān)不由打顫,臉頰接觸到她的臉頰,滾燙與冰冷之間,還夾雜了邢悠然滿心的情義:“傻丫頭,這樣一來,你日后只能嫁給我做妻了,呵呵……”
“悠然哥哥,別……別離開我……不要……離開……”九兒眼角,有熱淚滑下,落在邢悠然的肩上,有種滾燙的灼傷感。
“你是我的小九兒,我怎么會離開你呢?除非,你的悠然哥哥有一天不在了,我的魂魄也會守著你的,放心吧,傻丫頭!”
“你說過,你都已經(jīng)十五歲了,我要等著你,等你長大了娶你。”邢悠然閉著眼睛,睫毛上的霜花晶瑩,他一點點打著牙顫說道:“到時候,你可不許嫌我老啊,知道了嗎?你若是嫌我老,我可就不干了啊!”
身上的冰霜漸漸散去,邢悠然張開雙眼,才看到了她后背上那已經(jīng)被鮮血滲透的紗布,可想而知,她的傷口是多么的讓人觸目驚心。
“究竟是誰傷了你?悠然哥哥定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邢悠然咬著牙,將她輕輕放下,蓋好被子,自己起身下床,再次打著哆嗦,鉆進(jìn)了那一大桶混合著冰塊的涼水中。
刺骨的寒氣,讓他頓時一陣眩暈!
但強(qiáng)大的心理支持著他,讓他忍受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一次次的來回往返于這冰冷刺骨的水中,只為了給躺在那里人事不省的九兒退燒。
月上樹梢,院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蟬鳴聲。
刑幽蘭一聲不吭,坐在那里仰望著天上的星和月,一顆心緊緊的系在藥房的弟弟和九兒身上。
殘朽嘴里,不斷地嚼著一種東西,那種東西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十分的好聞。
阿金和阿香見了,從他那兒要了一些,也放在嘴里一點點的嚼著,打發(fā)著這讓人壓抑的時間。
梅余生蹲在屋檐下的臺階上,望著院子里影影綽綽的樹影,抬頭看看天空,雙手有意無意的做著一種奇怪的動作。
忽然,她回頭問殘朽:“先生,您說我這失憶的毛病,您能幫我治嗎?我不想自己的過去總是一片空白,這樣的我,真的好沒意思!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回憶……”
梅余生這突兀的問題,讓殘朽的眉毛挑了挑。
他想了想才說道:“古書是有過關(guān)于治療記憶的方法,可這些對你來說,只怕作用不大。”
“都是什么方法?只要能恢復(fù)我的記憶,我愿意一試!”梅余生聞言,激動地說道:“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誰?從哪里來?曾經(jīng)的生活是怎樣的?究竟是不是阿九的歡姐姐?”
說完這些,她壓低了聲音低聲喃喃:“我其實挺希望自己是她的歡姐姐,這樣一來,我便有親人了!”
“你母親走了快一年了,最近有音訊嗎?”殘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起了梅劫。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信捎來,后來,就斷了音訊。”梅余生有些傷心,低下了頭。
“我會想想辦法的,要有完全的把握,我才能給你醫(yī)治。”殘朽見梅余生失落的樣子,于心不忍,只好安慰她。
“那,我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梅余生聞言,對著殘朽感激的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容如花,淡雅而美麗:“即便讓我第一個試藥,我也愿意!”
“好,我記下了。”殘朽點點頭。
阿金和阿香聽著這倆人的對話,互相望了一眼,也沒說什么,因為,邢姐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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