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小小姐
“你……”這下輪到九兒驚訝了：“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你們都是什么人？為何曉得我母親的名字？”
“我不光曉得，她身邊的婢女，應該叫喬巧吧？你說的那個干爹，不叫林冬，而叫冬臨！”大姐含著淚花，激動的上前拉住九兒的手，道：“你的母家，該是鳳凰山莊吧？”
“不！”九兒急忙甩開大姐的手，抵觸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打探我的消息？”
受過太多的傷害，如今的九兒，對任何人都存了一份戒心，對這四姐妹，自然也不例外。
“你母親是不是自小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大姐沒有理會九兒的表情，追問道：“她可是鳳凰山莊的大小姐啊！”
聽著面前女子的話，看著她的神情，母親的慘死、海凝雪的惡毒，以及那噩夢一般的過往，一樁樁全部浮上腦海。
她后退幾步，盯著她們大聲質問：“你們是海家的什么人？竟然追到了冥殤山？海凝雪那個惡女，我遲早會殺了她！你們海家想要造反是不是？好啊，有本事現在就造反，可你們這輩子休想得到鳳凰山莊的東西！”
九兒紅了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四個女子：“我也不是什么鳳凰山莊的人！我只是海家的孽種！一個不該來在這個世上的錯！告訴你們，死里逃生的事情，我經歷了許多，也不在乎多今日這一場！”
“你說……你是海家的女兒？”大姐聽著九兒的怒吼，顫抖著問道。
“不錯，海元正那個畜生便是我的生身之父！”九兒的血紅著一雙眼睛瞪著眼前的人，失去了最初的理智，繼續吼道：“但他，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他，滅了鳳凰山莊、殺死了所有人也是他，縱容海凝雪殺了娘親和喬姨、殺了洛東書樓所有的人并放火燒了那里，讓歡姐姐一家慘死……啊……”
她蹲在地上，尖叫著并嚎啕大哭。
“我若不是為了要報仇、要學武功，也不會來在這里！”九兒的怒號，變成了無助的哭泣。
“孩子，”大姐過來，將九兒摟在懷里，柔聲安慰道：“既然你是大小姐的孩子，我們……自當從今后奉你為主，守護在你身邊，也算是全了老莊主當年的一番苦心。”
“你別哭了！”二姐也蹲在一邊，軟聲細語道：“我們本就是鳳凰山莊的老人。三十年前我們被莊主送到這里學武，只為了更好的守護山莊，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學成歸去之時，整個山莊都已經沒了。”老三含著淚道：“我們姐妹無奈，只好再次回到了這里，為老門主盡一份心力。”
“造化弄人，多年后，我們居然還能在這里遇上你！”老四默默道：“只可惜了大小姐……”
九兒哭著，聽著姐妹四個說著她不知道的過往，才確定她們原來真的是鳳凰山莊的老人：
這姐妹四個乃是老莊主曾經的義女，因資質俱佳，在三十年前被老莊主送到這里學習武藝，以便日后護莊保家。
不想后來等到她們出師回去的時候，鳳凰山莊已經毀于一旦：莊主夫婦死于非命大少爺也命喪山莊大小姐下落不明！
莊上只有一些老弱病殘、還有流浪之人寄宿，她們無奈，只好回了影子門，求老門主為她們打探大小姐的下落。
這十多年來，也是杳無音訊。
而洛城發生的事情，她們姐妹因身居山中，自然也是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這世上多了一個菊花巷，專門搜羅各方消息。
今日遇上了大小姐的女兒，她們自然是欣喜若狂。
石洞中，四姐妹圍著九兒，那開心的樣子，就連大姐臉上的皺紋仿佛也要笑開花似的。
“小小姐，這些年讓你經歷了這么多苦楚，真是……”大姐別過臉去，哭了。
“您別叫我小小姐，好別扭！”九兒聞言，笑道：“和喬姨她們一樣，叫我九兒吧？”
“九兒？”姐妹幾個念叨著這個名字，任然是淚花彌漫在她們的眼里。
“既然是小小姐，那……我們定當盡心盡力，將我們這一身的武功絕學教授與你……”
“還有我的陣法機關之術！”
“還有我的身法輕功！”
“自然，少不得我這百發百中的暗器哦！”
“哈哈哈……”聽著這四個女子的話，九兒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包圍著，忍不住含著淚花笑了。
丞相府。
君蘭院的大廳中，海元正和女兒、兒子一起坐在那里，身旁桌子上放著熱茶，卻沒有人動一下。
氣氛有些沉悶，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海寧宇偷偷瞄了一眼妹妹，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丫頭，在宮里這些年，倒是學會了爺爺和父親的這一招，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心里偷偷嘀咕。
再看看父親的臉，一雙眼睛望著地上的某個地方，仿佛那里有什么十分吸引他的東西似的。
“咳咳……”他輕輕咳了一聲，這才說道：“父親，爺爺……該過來了吧？要不，宇兒去迎迎？”
“不用。”海元正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也真是，王府不是早就建成了嗎？平日里爺爺議事都是在王府，今日為何會在這君蘭院啊？”海寧宇有些埋怨。
“你懂什么？閉嘴！”海元正斥道。
“是！”海寧宇不滿的閉了嘴，又偷偷看了妹妹一眼，她還是那副無關自己的表情。
海凝雪伸手端起茶碗，掀開蓋子優雅的聞著沁人心脾的茶香，十分的享受。
這時候，有侍衛在門口稟報：“啟稟大人，王爺到了！”
“知道了。”海元正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坐在自己身邊一桌之隔的女兒，緩緩道：“這件事情，你自己和爺爺說吧？”
海凝雪抬了抬眼皮，看了父親一眼，將手中的茶碗穩穩地放下，雙手伸了伸，款款放在膝上，眼眸望向門口，沒有說話。
一眨眼的功夫，神采奕奕的海慶邁著大步跨進了大廳：“見過父親！”
海元正急忙起身行禮。
海寧宇也趕緊起身，彎腰恭敬地見禮：“孫兒見過爺爺！”
海慶的目光并未落在起身行禮的兩個人身上，而是定在端坐那里面無表情的海凝雪身上：“哼！”他拂袖，面露慍色，大步來在上首位子上坐下，身后跟著同樣面無表情的白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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