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許仙等人便乘著小船出了海。
船行至那鯊魚礁附近,海浪拍石,海風呼嘯,白素貞突然皺起眉頭來,道:“應該便是這里。”
許仙微微頷首,他似乎也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海怪氣息。
不多時,只見那海面之上乘著兩道水柱,現身出兩道身形來。
那兩道身影手持刀戟,一看樣子,便是海里的魚精。
那兩個魚精朝著船上的許仙等人喊道:“爾等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來鯊魚礁捕魚,當真是以為我們兄弟不敢殺你們嗎?”
許仙看了看左右,不知這魚怪怎么就把他們看成了打漁的,他們很像打漁的漁民嗎?
這魚怪腦子是不是抽抽了,要不就是眼睛不好使。
說著,那兩個魚怪竟然還控起了水來,朝著小船噴涌而來。
這是要將小船給掀翻的節奏。
許仙淡淡一笑,不動聲色。
兩個小魚怪若是能把這船給掀翻了,也算是他們有本事。
風浪驟起,水柱滔天,亦不能讓那小船翻動半分。
那兩個魚怪有些傻眼了,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魚怪嘀咕道:“奇怪,怎么那船還好好的?”
另一個魚怪則道:“廢話,你是不是傻,你看不出來,人家不是漁民嗎?”
左邊的那個魚怪繼續說道:“可是他們分明就是坐著漁船嘛。”
右邊的那個魚怪道:“你個大棒槌,坐著漁船的就是漁民嗎?”
左邊的魚怪道:“那漁民不是坐著漁船出海打漁嗎?坐著漁船的當然是漁民啊!”
右邊的魚怪道:“誰告訴坐著漁船出海的就一定是漁民?”
左邊的魚怪一臉疑惑的說道:“那不是漁民是什么?”
右邊的魚怪道:“是人!”
左邊的魚怪有些不高興道:“你以為我是棒槌啊,我難道看不出那是人?”
“漁民不也是人?”
右邊的魚怪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道:“漁民的確是人。”
左邊的魚怪道:“那不就得了,他們就是漁民!”
右邊的魚怪則是覺得哪里不對勁,他一拍腦袋,大喊道:“錯了,錯了,漁民是人,可人不一定都是漁民啊!”
左邊的魚怪聞言,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是哦,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右邊的魚怪道:“是你太蠢了!這么簡答的道理都不懂!“
左邊的魚怪立馬不樂意了,朝著右邊的魚怪道:“你說誰蠢呢?”
右邊的魚怪道:“當然是你蠢!”
左邊的魚怪哇哇大叫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右邊的魚怪一手持刀,一手叉腰道:“你蠢,你蠢,就是你蠢!”
左邊的魚怪不干了,立馬拿起手中長戟來,朝著右邊的魚怪刺了過去。
兩個魚怪突然就打了起來。
在船上的許仙等人都看傻了,許仙不禁暗道,這是什么操作?什么鬼?
這兩個魚怪是龍王派來的逗比吧。
這還沒怎么著呢,兩個家伙先內斗起來了?
就在眾人看熱鬧的時候,許仙感覺到那海中又有一個氣息朝著這邊行了過來。
片刻之后,一個丑不拉幾的墨衣男子出現在了那海面之上。
看著兩個正在大打出手的魚怪,不禁大喊道:“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那兩個魚怪一聽,立馬停手,朝著那墨衣男子走去。
那兩個魚怪一邊走,一邊還吵吵道:“走走走,去找晏公說理去。”
那兩個魚怪見了那墨衣男子,還吵吵個不停。
那墨衣男子不禁一臉怒色道:“你們兩個為何大打出手!”
那兩個魚怪的其中一個朝著墨衣男子說道:“是他說我又蠢又傻!”
另一個則道:“你就是蠢,就是傻!”
那墨衣男子聞言,不禁頭大如斗,喝道:“行了,都別吵吵了,再吵,就去深海里去巡邏。”
那兩個魚怪聞言,立馬老實了下來。
那墨衣男子這才注意到那邊的海面之上還有一船人。
當墨衣男子的目光落在那船上之人時,面色微微一變。
許仙看到那墨衣男子一出現,便笑了起來。
這墨衣男子不是上次他碰到的那個海妖嗎?
那墨衣男子看到許仙的瞬間,便想起了上次被許仙在海中窮追不舍的場景。
想起來也太憋屈了一些。
他晏公好歹也是東海龍王之子睚眥手下的頭號大將,卻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追的狼狽不已。
最重要的是那小子竟然在海中行動自如,和他這魚精化形的相比也不遑多讓。
晏公看著那一船人,個個都不像是是普通人。
心底便有些打鼓,單單是一個許仙他就應付不來,那幾個人若都是法力不凡之輩,那他還能有好?
想到此處,晏公就準備腳底抹油。
雖然睚眥吩咐了讓他在這一片海面上看守著,防止那些漁民出海捕魚。
但是碰上了硬茬子,他也沒必要強行出手不是。
這等事還是交給睚眥去處理比較好一些。
想到這里,晏公朝著那兩個魚怪瞪了一眼,道:“你們兩個繼續在這里巡邏,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
說著,晏公就和沒看許仙等人一般,直接潛入水中消失不見了。
這操作也是讓許仙微微一愣,誰能想到上次見過的這魚怪竟然這么干脆,話都不說一句,就這么溜了?
這也太慫了吧。
許仙等人面面相覷,一旁的石敢當道:“許大哥,看我的。”
說著,只見石敢當直接飛身而起,飛至那不遠處的海面之上,渾身金光閃閃。
只見石敢當一拳朝著那海面之上揮下。
石敢當的法力盡數傾瀉在那大海之上。
海面之上,海浪頓時翻起數丈之高。
一時間,好似要有海嘯爆發一般。
石敢當一拳落下,接著又是一拳,將那海水給攪動的翻騰不已。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從那海水中飛出數道身影。
只見其中一個身影喝道:“是誰敢在我東海尋釁!”
許仙看到那身影的同時,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道:“魚兒上鉤了。”
一旁的白素貞道:“官人認得那人?”
許仙道:“那為首的便是東海龍王之子睚眥。”
只見那睚眥身后還站著數個蝦兵蟹將,其中便有剛剛逃走的那晏公還有那兩個蠢笨魚怪。
石敢當看到正主出來了,便不再揮拳。
而是朝著下方的那睚眥喊道:“睚眥,還記得小爺我嗎?”
石敢當上次和睚眥在海上大戰,體悟良多,這次又準備和睚眥大戰一番。
那睚眥看到石敢當,不禁皺眉,石敢當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深。
他睚眥在東海也算是戰力不凡,在地仙中也算是難尋敵手。
可是這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竟然能和他斗個不相上下。
若是睚眥知道石敢當還未突破地仙境,如今還只是人仙巔峰,睚眥不知該作何感想。
石敢當朝著睚眥挑釁。
睚眥又豈能任由石敢當挑釁。
當即飛身而起,朝著石敢當道:“上次讓你走了,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石敢當道:“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說著,石敢當直接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那睚眥飛去。
石敢當是天生的戰神,一身神力無比強大,從石胎中帶出來的那本源神力,讓他的成長性極高。
東岳大帝點化石敢當,還親自給石敢當授法。
石敢當不過出世不過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已經能和睚眥這種活了千年的龍子爭斗。
睚眥與石敢當在上方爭斗的激烈無比。
下方的那些蝦兵蟹將則是給那睚眥吶喊助威。
許仙微微一笑,道:“娘子,你看那蝦兵蟹將還真是一幫好手下。”
白素貞聞言,不禁捂嘴輕笑。
一旁的紫陽老道看著上方石敢當和那睚眥大打出手。
眼中的神采漸漸放大。
他對于石敢當的眼熱,可是不下于林默娘。
林默娘是塊修行的好料子。
但這石敢當卻更是不凡。
許仙和紫陽老道說過石敢當的來歷,天生石胎,本就是少有的仙靈。
從此方天地識得造化開始,這種天生地養的靈胎不過寥寥幾個而已。
最最出名的,可能就是當年隨唐玄奘一起西行取經的那一位石猴。
當年石猴的威名鬧的整個三界皆知,紫陽老道拜入龍門派時,自然也聽師長說過那石猴的威名。
如今有一個同樣也是石胎出身的石敢當出現在紫陽老道的面前,怎能叫一心將龍門道統發揚光大的紫陽老道不眼熱。
不過此事還是需要掌門師侄來執行。
紫陽老道也能看得出來石敢當對許仙的依賴。
紫陽老道甚至已經能想象得到,多年之后,龍門派恢復鼎盛的景象。
只要掌門師侄繼續努力,龍門派定有重現榮光之時,到時候即便自己將來見了那些龍門派的前代祖師,他也有得交代了。
大戰還在繼續。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完不了。
白素貞想要出手,許仙卻是搖頭道:”小石頭想要多多提升一番戰斗技巧,便由著他去,這睚眥他能應付得來。“
白素貞點了點頭,許仙朝著那群蝦兵蟹將看去。
他說道:“那害了漁民性命的,定然有這些小嘍啰,待我上前去問個究竟。”
小青在一旁道:“我也要去。”
看到許仙已經一步邁了出去,小青也急忙跟了上去。
晏公看到許仙朝著這邊走來,將那些為睚眥出聲助威的蝦兵蟹將給吼了兩聲。
然后一臉戒備的看著那走上前來的許仙。
那些蝦兵蟹將也拿著兵器指向許仙。
許仙笑道:“還記得我嗎?”
那晏公看到許仙發笑,不禁說道:“自然記得。”
許仙道:“我且問你,漁民被害,是不是你們做的。”
晏公聞言,撐著脖子說道:“是又如何?”
許仙道:“承認就好。”
晏公道:“難道你還想替那些漁民討個公道?”
許仙道:“恭喜你,答對了!”
晏公嘴角一抽,他看著上方的睚眥被那金甲神將給拖住,自己領著這些蝦兵蟹將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不過到了這時候了,也管不了其他的了。
晏公大手一揮道:“狂妄至極,竟然敢來東海搗亂!小的們,給我上!”
那些蝦兵蟹將可沒有晏公腦子里的那些彎彎繞繞。
晏公一聲令下,他們便朝著許仙沖殺而去。
許仙哈哈一笑,道:“來的好。”
七星龍淵劍爭鳴而出,許仙化作游龍,開始了單方面的屠戮。
小青在后面,直接朝著那晏公殺去。
那晏公見狀,不禁暗道:“哪里來的小娘,也敢來戰我晏公。”
那晏公身上卷起黑霧,就朝著小青殺去。
霎時間,海面之上喊殺聲震天響,到處都是兵器的撞擊聲。
許仙不過起落之間,就將那些蝦兵蟹將給解決掉。
晏公卻是沒有想到小青居然也不弱,境界和他相差不多。
晏公見狀不對,看到那些蝦兵蟹將都讓許仙給殺光了。
直接腳底抹油,翻身入了海中。
他可不是傻子,再不走就要和那些蝦兵蟹將一樣變成死魚爛蝦了。
他一邊跑一邊在心中道,這幾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行,得趕緊去通知囚牛還有鼉沖。
有囚牛和鼉沖出手,定然能將這幾人給制住。
想到此處,晏公趕緊的加速朝著龍宮方向去。
許仙看到那晏公逃了,也沒有繼續追擊。
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還在天空之中大戰的石敢當還有睚眥身上。
睚眥看到下方自己的那些蝦兵蟹將給殺了精光,不禁大怒。
氣勢猛然上漲了三分,朝著石敢當更加猛烈的攻殺而去。
石敢當見狀,更是眉頭一喜,睚眥的威勢越猛,他便越高興。
這樣越是能將他的戰力給提升不少。
只有在戰斗中成長,才能將自己的戰力無限提升。
石敢當越戰越勇,讓睚眥感到大為棘手。
石敢當雖然傷不了他,但他也一樣傷不了石敢當。
這讓他十分惱火,如果連這一個無名小卒他也傷不了,還有什么資格去爭做那長江龍神之位!
想到此處,他不由怒吼起來,朝著石敢當奮力殺去。
小青看到那晏公逃走,不禁與許仙道:“真沒勁,那丑八怪也太怕死了吧,這就逃了?真是滑不溜秋。”
許仙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飛回船上,與白素貞道:”娘子,那水怪定然是去搬救兵了,咱們在此等候,還是擒下那睚眥離去,再做打算?“
白素貞道:“那睚眥是東海龍王之子,我們若是將他擒下,東海龍王定然會出面要人,到時候局面恐怕便難以收拾了。”
許仙道:“娘子是怕那東海龍王降罪于湄洲島的百姓?”
白素貞輕輕點頭道:“的確如此,那東海龍王是四海龍王之首,一身修為在天仙中也不是弱者。我們強逼他也未必能從他手中討得什么好處。”
許仙皺眉道:”可是,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白素貞道:“若是我渡過大天劫,也未必怕他,只是如今卻是有些難辦了。”
許仙道:“這睚眥是定然不能將他給放走的,大不了我也做一次屠龍好漢。”
白素貞聞言,道:“官人,那睚眥可是地仙,你想屠龍,還得等自己也到了地仙境才是。”
許仙不禁有些無奈,本以為能順利將此事解決,可是牽扯到東海龍王,就得慎重行事。
一旁的白素貞道:“官人不必擔心,此事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那睚眥為禍,害死漁民的性命,咱們決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許仙道:“娘子有何辦法,說來聽聽。”
白素貞道:“此事還需勞煩紫陽道長出手。“
一旁的紫陽老道疑惑道:“老道這把老骨頭可打不過他。”
白素貞淡淡一笑道:“紫陽道長與袁天師交好,可曾聽過他祖上曾經做過一件事?”
紫陽老道疑惑道:“何事?”
白素貞道:“一百多年前,上一任的袁家天師,曾經與那涇河龍王打過一個賭,最后害得那涇河龍王被押上了斬神臺。”
紫陽老道聞言,不禁搖頭,道:“袁老頭祖上還有過這等風光事?”
白素貞此話一出,一旁的許仙眼中微微一亮。
“娘子是說,要用智取?讓紫陽道長效仿那袁守誠,來個愿者上鉤?”
白素貞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官人也聽過袁守誠之事?”
許仙點頭道:“略知一二。”
一旁的紫陽老道說道:“師侄你給老道講講唄?”
許仙道:“貞觀年間,長安城中,有一個叫袁守誠的人,他測算之術天下無雙,經常給一漁民算卦,能精確的算出那涇河水中何處有魚,何時有魚,長此以往,涇河之中涇河龍王就受不了了,憤怒不已,便化作一白衣秀士,去尋那袁守誠算賬。”
“到了那長安城中后,涇河龍王讓袁守誠推算一下第二天降雨的時辰點數,并留言如若算錯,便要趕他出城。”
“涇河龍王自以為是司雨龍神,降不降雨還不是他先知道,自以為穩操勝券,結果誰知天庭突降圣旨,要求涇河龍王第二天降雨。”
“那圣旨之上的時辰點數與袁守誠的推算完全一致。涇河龍王這便傻眼了,但他不愿服輸,私改了下雨的時辰點數,觸犯了天條,結果被天庭知曉。”
“袁守誠讓他尋太宗皇帝求助,太宗皇帝承諾救他,但最終仍被人界天官魏征于夢中所斬。”
“涇河龍王死后魂魄一直糾纏太宗皇帝,最后拉著太宗皇帝的魂魄去了陰司對質。陰司偏袒太宗皇帝,放了太宗皇帝還陽,涇河龍王的魂魄則被陰司強入輪回。”
紫陽老道聽完,眼中漸有神光亮起,他道:“師侄的意思是,讓我效仿那袁守誠?”
許仙看向白素貞道:“我想娘子便是這個意思。”
白素貞笑著點頭道:“在術數測算一道上,紫陽道長的本事未必就比那袁守誠差,不知道長可行否?”
紫陽老道笑道:“此事倒也難不倒老道。”
許仙從旁說道:“那睚眥生性兇狠,若是他不和那涇河龍王一般上套,那又該如何呢?”
白素貞道:“這個好辦,小石頭與他久戰不下,他定然惱火,咱們將他拘來,威脅他一番,然后再放他離去。”
“他心中定然不甘,咱們讓漁民出海捕魚,你我在暗中保護,他若出手,咱們便護著,只要多阻擋他幾次,他自然會氣急敗壞。”
“到時候,再尋個由頭激上他幾下,他定然上套。”
“只要紫陽道長的測算之術不出錯,那睚眥定然逃不掉。”
一旁的紫陽老道聞言,卻是說道:“我雖能測算出何處魚多魚少,但卻是未必能算出那雨水的時辰點數。”
白素貞道:“這個不難,我差小青去請一趟袁天師,他袁家的看家本事,他定然不會落下。”
紫陽老道聞言,道:“如此甚好。”
白素貞看向一旁的小青,手中化出一道令牌,交給小青,道:“青兒,你拿著此令去剡縣大營尋袁天師,與他言明情況,帶他來湄洲島一趟。”
小青拿了令牌,與白素貞道:“姐姐放心,我定然將袁天師請來。”
說罷,小青飛身而去。
白素貞看著小青離去,然后道:“事不宜遲,再拖下去,恐怕東海的援兵就到了,我去幫小石頭將睚眥給拿下。”
許仙點頭道:“娘子小心。”
白素貞笑了笑,然后朝著天空中飛去。
那睚眥看到白素貞出現,不禁大怒道:“爾等該死,敢在我東海鬧事,我睚眥定然不饒你們!”
白素貞卻是懶得和睚眥廢話,直接大袖一甩,朝著睚眥殺去。
白素貞加入戰團,睚眥身上的壓力倍增。
白素貞的戰力可是比石敢當還要厲害的多。
幾乎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那睚眥就感覺到支撐不住。
他朝著白素貞大喊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與我過不去!”
白素貞冷聲喝道:“睚眥,你禍害漁民性命,今日我便是來替那些枉死在你手中的漁民討一個公道的。”
那睚眥聞言,冷笑道:“那些賤民,死就死了,他們讓我東海水族不安寧,我便要他們的性命,不過是再公平不過的事情。”
白素貞道:“睚眥,漁民靠海為生,打漁吃魚,此乃天道循環,你敢說你龍族就沒有殺過魚類嗎?你濫殺無辜,便應該受到懲罰!”
睚眥喝道:“我龍族乃水族至尊,打殺魚蝦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小小賤民卻是幾次三番擾我東海,我豈能由得他們胡來!”
“我睚眥在東海縱橫這么多年,敢和我叫板的還沒幾個,你想要我睚眥受到懲罰,那你就拿出點真本事來吧。”
白素貞卻是不再跟睚眥廢話,與那邊的石敢當喝道:“小石頭,全力出手,拿下睚眥!”
石敢當聞言,一拳猛過一拳。
白素貞則是施法,白色衣袖化作長長的絲帶,朝著那睚眥裹挾而去。
那睚眥被石敢當拖住了身形,無暇分身。
直接就被白素貞的絲帶給捆了起來,好似一個大粽子一般。
白素貞施法將睚眥的法力給封住。
然后拉著睚眥朝著下方的許仙和紫陽老道喊道:“官人,回去了。”
許仙和紫陽老道看了一眼,也直接飛身而起,與白素貞結伴朝著湄洲島飛去。
那睚眥想要掙脫白素貞的絲帶,卻是根本掙脫不開。
他顯然沒想到白素貞的法力之高,遠超于他。
他大喊道:“快放我了,快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乃東海二太子睚眥,你們如此得罪于我,難道不怕我東海嗎?”
“你們幾個膽大包天,快些將我放了!”
“我睚眥決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
睚眥在后面哇哇亂叫,卻是沒人理會他。
很快,幾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就在許仙幾人離去之后不久,那海平面突然狂暴起來。
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那海面之上。
其中一個便是晏公。
另外兩個,一個是東海龍王之子,囚牛,一個是暫居在東海的小龍鼉沖。
囚牛看到海面之上平靜無比,朝著身后的晏公喝道:“晏公,睚眥人呢?”
晏公四處一看,見沒了許仙幾人和睚眥的蹤跡,急忙回道:”大太子,二太子恐怕是出事了,那幾人看起來都不是什么善茬,二太子應該已經被他們擒去了。“
囚牛道:“睚眥這個家伙也太不小心了,真是丟我們龍族的臉。”
“鼉沖,隨我走一趟吧,看看睚眥到底被帶到了何處。”
一旁一臉紅發的鼉沖點頭道:“放心,大表哥,鼉沖定然鼎立相助。”
囚牛聞言,點了點頭,與一旁的晏公說道:“晏公,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公道:“那幾人之中的一個,我曾經見過,那人道行也就比我強上一線,上次我是在湄洲島遇上的他。”
“聽他之言,他似乎是為了湄洲島那些漁民來的。”
囚牛皺眉道:“和那些漁民有什么關系。”
晏公道:“大太子有所不知,最近鯊魚礁附近的水族被那些漁民捕殺的太多,二太子便生了氣,殺了一些漁民,震懾那些漁民,不讓他們來鯊魚礁捕魚。”
囚牛道:“老二也太糊涂了,東海的魚蝦每天不知道生出多少,為了小魚小蝦出手傷人性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晏公在一旁不敢言語。
一旁的鼉沖道:“此事也不怪二表哥魯莽,畢竟二表哥也是為了水族著想。”
囚牛卻是冷哼道:“老二做事向來魯莽,卻是不知東海的那些小魚小蝦每天不知有多少喪生在他的嘴里,這次碰到了硬茬子,理當讓他多吃一點苦頭。”
“老二仗著他母妃如今是東海的后宮之主,一直行事跋扈,平日里鼻孔都是朝天的,如今出了事,還不是得我們兄弟救他。”
一旁的鼉沖道:“大表哥,那我們?”
囚牛道:“老二雖然莽撞跋扈,但也不能見死不救,若是被父王知道了,你我都沒有好處,咱們還是去湄洲島走一趟吧。”
說罷,三個身影一閃,朝著湄洲島方向去了。
……
許仙四人很快便飛回了湄洲島。
到了那海岸邊上,便落了下來。
白素貞將那睚眥給捆的和粽子似的,讓那睚眥不能動彈。
那睚眥全身也就嘴巴能一直動了。
睚眥興許是看到許仙幾人不搭理他,喊了一路,到了島上反倒是不喊了。
許仙上前,看著那睚眥與白素貞道:”娘子,聽說湄洲島有個觀音廟,不如咱們帶著這睚眥去觀音廟中,讓他拜一拜觀音娘娘,順便再將湄洲島上的百姓都給尋來,讓他們看一看這個害了他們父輩兄弟的龍宮龍子到底長什么樣,娘子你看如何?“
白素貞一雙美眸落在許仙身上,點頭笑道:“官人,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一旁的紫陽老道卻是說道:“何必去觀音廟那么麻煩,要老道我說,就應該找個地方,把這小子拿根繩索給吊起來,讓大家伙參觀參觀,然后再尋個好日子,一刀結果了他,老道我還沒嘗過龍肉是什么滋味,這下有口福了。”
那睚眥一聽,立馬不干了。
一臉怒色道:“你們太過分了,我乃東海龍王之子,你們若是敢殺我,我父王一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許仙摸著下巴嘀咕道:“東海龍王兒子那么多,即便死一個也沒什么吧,再說了,死一個生兩個,還挺合適。”
許仙在睚眥身旁轉悠來轉悠去的,又說道:“睚眥,你難道不知當年你那老兄弟敖丙是怎么死的嗎?”
“敖丙死后,四海龍王發難,可是最后又能如何呢?”
“難道你覺得你父王還會為了你來一次水淹湄洲島?”
“睚眥啊,睚眥,你也是這么大的龍了,怎么就那么不讓老龍王省心呢。”
許仙一臉惋惜的拍了拍睚眥的肩膀。
睚眥聞言,不禁更怕了幾分。
龍族雖然是水族至尊,但是如今的龍族是什么水準,他還是知道的,這天下間敢屠龍的也不在少數。
他的身份雖然尊貴,但命卻只有一條,若真是死了,那即便是父王再為自己討回公道,也換不回他的性命。
睚眥越想越不對勁,他心道,決然不能就這么丟了他的性命。
向來在龍宮之中跋扈飛揚的睚眥頭一次覺得有些怕了,他從來沒和什么人服過軟,如今卻是有些膽顫。
但還是有些嘴硬的說道:“你若敢害我性命,我父王定然不饒你們。”
許仙笑道:“我們既然敢做,就自然不怕東海龍王來尋我們的晦氣,睚眥,你說你好好的龍宮不呆著,沒事你殺什么人呢,漁民打漁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東海綿延萬里,傳承數萬載,可曾見過有因為漁民打漁而將東海的魚蝦給捕盡之事?”
“我就不懂了,你睚眥是真傻,還是假傻!”
睚眥一聽,朝著許仙怒視。
許仙則是淡淡笑道:“睚眥,想活命嗎?”
睚眥聞言,不知許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聽到有生路,自然不肯放過。
他板著臉道:“你有什么陰謀盡管說出來便是,我睚眥定然不會皺一下眉頭。”
許仙看得出睚眥的色厲內茬,他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活的機會,但是你得照我的吩咐,去和那些漁民道歉,并且答應我們再也不會毒害那些漁民的性命,不會阻攔那些漁民出海捕魚。”
“睚眥,此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睚眥聞言,皺眉道:“讓我堂堂東海龍宮二太子去和那些賤民道歉,不可能!”
許仙聞言,”嘖嘖嘖,想不到你還是挺有骨氣的嘛,那就是沒得談嘍。“
許仙看著一旁的紫陽老道說道:“師伯,咱們是該商量一下怎么煮龍肉了,我只吃過蛟龍肉,還沒吃過正兒八經的龍肉,不知道是烤著吃好呢,還是煮著吃好,蒸著吃的話,會不會很難熟?”
紫陽老道哈哈一笑,道:“師侄,此事就包在老道身上,老道我可是啥都會。”
許仙點了點頭,道:“這家伙害了不少湄洲島的百姓,恐怕那些湄洲島的百姓也特別希望喝龍血,吃龍肉吧,小石頭,你去請林愿老哥來,讓他將湄洲島的百姓都給叫來,今天咱們要來一個屠龍大會!”
一旁的石敢當上前道:“知道了,許大哥。”
睚眥一聽,立馬慌了,急忙喊道:“等等!”
許仙環抱雙臂,道:“怎么?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睚眥朝著許仙怒視,咬牙切齒,臉上青筋畢露,最后不得不說道:“我答應你的條件!”
許仙不禁笑道:“睚眥,你是真的答應了?”
睚眥道:“我睚眥說話算話。”
許仙笑了笑,與石敢當道:“小石頭,去叫人。”
石敢當聞言,一臉笑意的離去。
很快,岸邊就陸陸續續的有人圍了過來。
林愿跟著石敢當來了,一起跟來的還有林默娘。
許仙看到林愿來了,便拉著林愿的手臂走到睚眥的身旁道:“林老哥,你看看,這就是害了漁民性命的罪魁禍首。”
林愿一看那睚眥,見那睚眥長的不似凡人,便道:“許老弟,這人是個什么妖怪。”
許仙笑道:“此人名喚睚眥,乃是東海龍王的龍子。”
林愿一聽,微微一愣,“東海龍王之子?睚眥?”
許仙微微點頭。
林愿皺眉道:“想不到害我湄洲島百姓之人,竟然是堂堂東海龍王的兒子,真是想不到啊。”
湄洲島上也有龍王祠,林愿隔三差五的還去拜上一拜,誰曾想,害的湄洲島不得安寧的便是這龍王的兒子。
林愿不由道:“許老弟,這睚眥作惡多端,當殺!”
許仙點了點頭。
一旁的睚眥聞言,臉上不由露出驚色,想不到一個小小賤民也敢對他堂堂龍王之子起殺心。
睚眥更相信許仙幾人說要殺他不是開玩笑的了。
睚眥急忙朝著許仙喊道:“姓許的,你答應了我,你說不殺我的!”
許仙悠悠說道:“那還得看你的表現。”
睚眥氣的說不出話來。
許仙朝著一旁的林愿道:“林老哥,島上的人都來了沒有。”
林愿點頭道:“馬上就來,我已經讓洪毅去叫人了。”
許仙微微頷首,道:”林老哥,這睚眥雖然十惡不赦,但是他到底是東海龍王之子,若是將他就此殺了,恐遭東海龍王震怒,到頭來,還得牽扯到湄洲島百姓的身上,此事還得你與眾人說清楚。“
“睚眥已經答應了與眾人道歉,以后決然不會為難你們。”
林愿聞言,不禁微微點頭。
他看著許仙道:“許老弟的意思我明白,此事交給我來做便是。”
一旁的睚眥聽到許仙和林愿的交談,微微松了一口氣。
很快,湄洲島上每家每戶基本上都來了人,將四周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許仙朝著林愿點頭。
林愿走到中央,與眾人說道:“諸位,今日將大家伙給叫來,是有一件大喜事,要與大家伙說。”
一旁便有人問了,”林老哥,到底是何事啊?這么著急的將大家給招來。“
眾人都看著林愿,都想知道是什么喜事。
林愿道:“這大喜事便是,禍害了我們湄洲島百姓性命的那罪魁禍首已經抓到了!”
眾人聞言,紛紛群情涌動。
林愿一邊說,一邊指著那睚眥道:”那罪魁禍首不是旁人,便是此獠!“
眾人紛紛朝著那睚眥看去。
看著睚眥那副樣子,紛紛指指點點的。
有人便道:“這一看就是個妖怪,殺了他,殺了他為我哥哥報仇!”
”對,殺了這妖怪,為我爹報仇啊!“
“殺了他!”
“殺了他!”
“為我弟弟報仇!殺了他!”
眾人朝著那睚眥怒目相視,尤其是那些有親屬喪命在海難之中的,更是咬牙切齒。
睚眥看到這陣仗,不禁又將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幫漁民沖上來,就直接把他給砍死了。
他朝著一旁的許仙喊道:“姓許的,你說過的,你要放我一條生路!”
許仙不為所動。
一旁的林愿高居雙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眾人一看,方才漸漸停歇下來。
朝著林愿看去。
林愿大聲說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得告訴大家,此獠不是凡俗,他乃是東海龍王的兒子,睚眥。”
“大家若是殺了他,東海龍王定然會降怒于大家伙頭上,往后大家伙可就真沒了活路。”
眾人一聽,紛紛側目,有人出聲道:“東海龍王之子又如何,殺了他,為我爹報仇!”
林愿道:“二柱子,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可曾想過,殺了此獠容易,可是往后我們湄洲島的百姓靠什么活下去!”
“難不成你要大家伙一起背井離鄉,離開這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那人一聽,神色一頓。
旁邊有人說道:“是啊,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湄洲島上,又怎么能背井離鄉去往他處,我們世世代代都是漁民,世代打魚為生,如果離了湄洲島,又怎么討生活啊。”
這話一出,便有人附和。
“是啊,我們是斷然不能離開這湄洲島的。”
又有人道:”那林大哥,你說怎么辦!“
林愿道:“大家聽我說,這睚眥已經答應向大家伙道歉,還答應只要他離去,日后再也不為難大家伙,往后大家該出海打漁,還是出海打漁,定然不會再有什么妖怪害人之事。”
眾人聞言,紛紛沉思。
有一人卻道:“這廝說話能信嗎?“
林愿看向許仙,許仙則看向睚眥。
朝著睚眥說道:“睚眥,該你表現的時候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表現的如何了!”
睚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忿恨,但還是硬著頭皮大聲說道:“我睚眥說話算話!若再為難漁民,便天打五雷轟。”
眾人聞言,暗暗點頭。
許仙則是環抱著雙臂道:“還有呢。”
睚眥繼續說道:“是我睚眥對不起大家伙,我在這里向大家伙和死去的那些漁民道歉了,往后我睚眥定然不再為難島上的漁民。”
眾人一聽,臉上神色不一,但憤怒之色已經去了不少。
林愿抬手道:“大家伙也聽見了,這睚眥已經認錯了,他既然發了誓,大家伙也該信他的話了吧。”
那人群中有人道:“就這么輕易的放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那可是十好幾條人命,他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躲過去?”
這話一出,當即有不少人點頭。
你龍王之子的性命就是性命,我漁民的性命就是賤命嗎?
幾句話就想將我們打發了,門兒都沒有。
這是很多人心中的想法。
那一旁的睚眥道:“我可以送大家珍珠美玉,金銀財寶,只要大家肯放過我。”
眾人聞言,有些意動。
畢竟都是窮苦百姓,若是能得一筆橫財,自然也能做許多事。
林愿在一旁道:“那此事就這么定下了。”
那些百姓紛紛點頭,即便有不情愿的,但也無可奈何。
一旁的睚眥看到此事終于有了緩,也松了一口氣。
心中卻是嘲諷著這些漁民真是又臭又傻,簡直是蠢的可以。
只要他回了東海,定然要讓這些漁民好看。
還有那姓許的,還有那老道人,還有那白衣女,紛紛都要付出代價!
敢傷他睚眥,敢逼他向著這些賤民道歉。
他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他睚眥乃是東海龍王之子,豈能由這些人輕辱。
睚眥的眼中閃過復仇之意。
一旁的許仙將睚眥的反應盡數看在眼中。
那句睚眥必報果然沒錯。
這廝的性子就不是那種輕易認錯的,不過他越是不認錯,就越有可能上套。
只要按著計劃行事,他不死都難。
不過此事還得詳細籌劃才更為穩妥。
林愿在一旁高聲喊道:“那大家伙便回去吧,大家伙若是信得過我林愿,此事就交給我來辦,定然給大家伙一個滿意的答復。”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有人道:“林老哥,我信你。”
說了一句,然后便轉身走了。
有一人離開,其他人也便紛紛開始挪動腳步離開。
最后只剩下寥寥幾人,卻是一個婦人,兩個壯小伙,還有就是林愿的兒子和林默娘。
林愿看著那幾人道:“你們可是不愿意?”
那幾人卻是搖頭,其中一個婦人上前道:“林家兄弟,這睚眥害了我丈夫的性命,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可是一想到我家里還有三歲的孩子,我便都能將這些給忍下,我只希望這睚眥能說到做到。”
一旁的睚眥為了逃生也算盡責,朝著那婦人道:“這位大嫂,千錯萬錯全是我睚眥的錯,要打要罵,睚眥全都任由你處置。”
那婦人一看,眼圈一紅,哭著走了。
剩下的還有兩個壯小伙,上前來,紛紛怒視那睚眥。
其中一個道:“死罪可免,但不打你一頓,我也太對不起我哥哥的在天之靈。”
說著那壯小伙直接掄起膀子,就朝著那睚眥身上打去。
那叫打的一個痛快。
另一壯小伙見狀,也不甘落后,直接揮起拳頭就朝著睚眥身上招呼了上去。
睚眥全身被捆著,還被白素貞給封住了法力,只能任由那兩個壯小伙揮拳。
那兩個小伙也不留手,拳拳到肉。
睚眥雖然不懼怕凡人的拳腳,但也感到有些微微吃痛。
心中更是惱火不已,但為了活命,還是都忍了下來。
心中狂吼,若逃得性命,今日之恨,他日定然百倍奉還!
睚眥心中之恨意已經到了極點。
自從他出世以來,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讓一幫漁民給揍的鼻青臉腫的。
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此事若是傳揚回東海,豈不是讓那些蝦兵蟹將都要笑掉了大牙。
想他堂堂東海龍王之子,竟然被這么一幫漁民給侮辱打罵了。
真是太他娘的丟人了!
若是被老大知道了,還指不定要怎么嘲諷他呢。
他在宮中行事向來跋扈,有著他母妃撐腰,誰敢和他作對。
老大平日里和他爭這個爭那個,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竟然被一棒子漁民給打了,那還不得在父王面前好好的落井下石一通。
自己好不容易在父王那里立下了名頭,要坐上長江龍神之位。
若是因為此事讓父王對自己心里存了疑慮,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若是能得長江之水,他睚眥將來定然還能更進一步。
說不定還能得到父王傳授那真龍之法。
有了長江,再去黃河,一統天下水域。
他睚眥要做的事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今日之辱,來日必定十倍百倍的奉還!
睚眥想到此處,眼中的寒意,越發的多了起來。
那兩個小伙打了一大通,林愿上前阻止,道:“好了,好了,回去吧。”
那兩個小伙發泄完了心中的怒火,結伴離去。
林愿朝著那邊的兒子林洪毅和女兒林默娘道:“洪毅,你帶著默娘先回去。”
林洪毅點了點頭,抱起林默娘就往回走。
林默娘不情不愿的回頭看著許仙,小嘴嘟的老高。
待人都走光了。
林愿看向許仙,道:“許老弟,此事接下來如何處置,便看你的了。”
許仙點頭道:“林老哥放心,此事定然處理的妥妥當當。”
說著,許仙看向了白素貞,朝著白素貞微微頷首。
白素貞會意。
許仙道:“睚眥,此次就暫且放你一馬,你答應湄洲島百姓的話,希望你別忘了,不然我們自然有辦法再請你來一趟。”
睚眥沉聲道:“放心,我不會忘!”
許仙點頭道:“那就好。”
“娘子,可以放他離去了。”
白素貞點了點頭。
手中妙法一施,裹在那睚眥身上的白絲消失。
白素貞道:“你的法力會在半個時辰之后恢復,你可以離開了。”
那睚眥沒有說什么狠話,直接朝著那不遠處的海中跳去。
見那睚眥不見了蹤跡。
林愿與許仙道:“許老弟,此次還是多謝賢伉儷出手相助,才能將此獠抓來,還湄洲島一個安寧。”
許仙卻是一臉嚴肅的搖頭道:“林老哥,此事還不算完,你且聽我說。”
林愿見狀,道:“許老弟這是何意?”
許仙道:“剛才有那睚眥在場,我不好與林老哥細言,但現在卻是能和林老哥說了。”
林愿道:“許老弟請說。”
許仙道:“那睚眥生性記仇,決然不會因為小小的誓言,就善罷甘休,他定然還會朝著湄洲島百姓下手。”
林愿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既然如此,那為何許老弟還要放他離去?”
許仙道:“那睚眥是東海龍王之子,殺了他,東海龍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定然會給湄洲島惹來麻煩,所以我們便商量了一個萬全之策。”
林愿聞言,恍然道:“原來如此。”
許仙道:“此事還得林老哥你配合才行。”
林愿聞言,道:“許老弟盡管吩咐便是。”
許仙道:“此事也不難,林老哥這幾日就暫時不要出海了,尋個由頭,盡量讓賢良村的百姓都不要出海。”
林愿道:“此事倒也不難。”
許仙道:“我和娘子還有師伯,還有小石頭在這幾日會跟著其他湄洲島的漁民出海,有我們護著,只要那睚眥出手,我們便能及時相救,但我們人手有限,不能兼顧到所有出海的漁民,所以只能是讓賢良村的漁民先等一等。”
林愿點了點頭。
“許老弟放心,此事我定然辦妥當。”
許仙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要讓林老哥去辦。”
林愿道:“何事?”
許仙道:”還請林老哥去島上各村去宣揚一下,就說我師伯紫陽真人卦數無雙,只要大家伙尋他測算,外出打漁定然能滿載而歸!“
林愿也沒問許仙為何要這樣做,直接點頭道:“好。”
許仙聞言,點頭道:“接下來,就看那睚眥老實不老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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