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山竹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拿著手中的黃布支架等東西走到了香爐前,布置成了一個近兩米高的長方體形狀的法蓬。
那法蓬平地面積大概有三四平米,把案桌包納其中后勉強還能站下一兩個人。
聞山竹又拿出兩個桃符掛在法幢上,看向蘇昇道:“那鬼物在香爐之中已經(jīng)有段時日,和尋常的鬼物不同,你看情況處理,要是解決不了就叫我。”
蘇昇也沒逞強,點了點頭,撩開法篷走了進去。
以前兩次施工的情況來看,這屋內(nèi)的鬼物并非是什么兇物,多半是因為怕祖屋被拆,自己沒了棲身之處,所以才會從中作梗。
蘇昇兩人打算以溝通為主,并不打算一上來就直接鎮(zhèn)壓,所以就沒布置法壇。
而且擺法壇主要的作用是請神,一般都是在對付一些自己沒把握的兇物的時候才會采取的方法。
現(xiàn)在是大白天,那鬼物又不是兇物,即便它在香爐里鬼力有所提升,也不足畏懼。
一旦打起來,自己憑借法器與自身的道行也一樣不虛,用不著擺壇請神。
蘇昇走進法蓬里,看著案桌上的三個香爐,思索著那鬼物在哪一個里。
按照家里供奉的習(xí)俗,最右邊供奉的是神祠,所有神仙的那種。
中間供奉的是村子里的菩薩,最左邊的則是祖祠,自家的列祖列宗。
論香火氣,祖祠是比不上其他兩個的。
而村里菩薩還在,想要奪取其留下的香火氣也不太保險,正常來說鬼物還是知道這個忌諱的。
那就只剩下了最右邊的神祠。
蘇昇提起衣領(lǐng)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敲了敲最右邊的香爐,含糊不清道:“喂喂喂,在?有這法蓬你應(yīng)該不怕外面的陽氣了吧,出來談?wù)劊俊?br />
等了一會,見沒動靜,蘇昇再次敲了敲那香爐道:“在?吱一聲?”
外面站著的聞山竹聽得直翻白眼,哪有這么直接把別人叫出來的,鬼理你啊?
況且你茅山的名頭還沒抖摟出來呢,誰知道你是誰啊?
法蓬內(nèi)的蘇昇見那香爐還沒動靜,怒了,拿開捂著鼻子的手,從背包里的第二夾層里把那塊特別分開來放的鬼判令牌翻出來,往案桌上一拍。
桌子猛震了一下,看著就快要倒塌一樣,嚇了蘇昇一跳。
還沒等蘇昇伸手去拿回鬼判令牌,那被他大力拍下?lián)P起的灰塵又逼迫得他退后兩步,再次捂住了口鼻。
蘇昇大怒,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抓鬼經(jīng)驗里,這是自己最狼狽的一次,而且還是在同齡人的面前。
蘇昇一只手捂著口鼻,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扇了扇,朝著案桌上的香爐嚷道:“看清楚那令牌了,你不主動行兇,又不想離開這屋子,不就是貪圖這香爐的些許香火氣看日后有沒有機會成為一方山神嗎?你再不出來,我日后就在地府與天庭前參你一筆,看你找誰說理去。”
那香爐里的小鬼正窩在一處,左右為難。
出去吧,又怕煙消云散,這些道士個個嫉鬼入仇,就沒見幾個鬼碰見道士能有好下場的,除非那些厲鬼本身修為過硬的。
偏偏該死的是即便自己在這香爐里溫養(yǎng)了有好些年,但鬼力還是不見有增長多少。
比起以前在野外動輒就要魂消魄散是要好上一些,但對付外面的那兩個年輕人可沒啥把握,更何況這還是大白天的。
不出去吧,也說不好那兩人就沒手段了。
別的不說,光是把香爐放進火堆里自己就受不了了,之前那些人沒這么做是沒想到自己會藏身香爐當中,而且自己也不讓他們靠近這邊。
小鬼偷偷探了一下頭,剛望到案桌上的那鬼判令牌,就被嚇得縮了回去。
我滴個龜龜,那是啥東西,鬼判令牌?
咋個陽氣這么濃郁咧,自己剛露個頭,就又想起了在野外的那段隨時都會魂消魄散的日子。
蘇昇感覺到香爐里的鬼氣一閃而逝,狐疑地多看了兩眼,大聲道:“還不出來?我放火了。”
外面的聞山竹也懶得理他,時間還早,才十點多,十一點都沒到,索性在法蓬外蹲了下來,托著腮拿起一片碎瓦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地面。
法蓬里,蘇昇收斂起隨意的神色,臉色凝重起來,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張符箓,夾在右手食指中指間,緩步往前踱去。
之所以一開始不用符箓,其實就和不擺法壇一樣,蘇昇并不想采取**的措施,畢竟那鬼魂并不是什么兇物,算起來并沒有多大的罪過。
要是錯手打殺,蘇昇也可能要背負上一份因果,得不償失。
剛走出兩步,蘇昇就聽到了一個急促的聲音從香爐里傳出。
“等等,你把那塊令牌拿開,我就出來見你。”
蘇昇眼皮低斂,腳步頓了一下,然后拿著符箓繼續(xù)往前走。
蘇昇視線一直盯著那只香爐,保持著那捏著符篆的姿勢,走至案桌前,拿起桌上的鬼判令牌,然后往后推了兩步,仍是盯著那香爐,準備一有啥不對勁就立馬貼上去。
好在那鬼魂并沒有食言,蘇昇拿起令牌退后之后,幾秒了后就從香爐里冉冉飄了出來,有些像蘇昇小時看過的阿拉丁神燈的出場方式。
那鬼魂看著年紀并不大,生前應(yīng)該才二十五六歲,衣服樣式也并不老舊,估計是改革開放后才亡故的,模樣看著有些賊頭賊腦的,不甚正經(jīng)。
那鬼魂看了兩眼蘇昇,又忌憚地看了眼蘇昇手上的符箓與鬼判令牌,試探道:“道長找我有事?”
蘇昇白眼了一下,對剛才這鬼魂的不理不睬明顯有些記仇,不耐煩道:“別廢話,就說搬不搬?”
那鬼魂受香火溫養(yǎng),已經(jīng)擺脫灰心鬼的范疇,魂體漸趨穩(wěn)定,樣貌和生前差異并不多。
此時明顯能看到臉色一滯,想了想,又不好發(fā)作,只得生硬地笑了笑,低聲道:“道長,我這,小鬼這也沒別的去處……”
沒有去處?
蘇昇神色一動,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剛接任人間鬼差時的偉大構(gòu)想。
鬼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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