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xiàn)在能不能配合護士姐姐了?”南初又問。
“對不起。”陸初揚生硬的道了歉,并不是不情不愿,就是有些別扭。
護士看的瞠目結(jié)舌,這是照顧陸初揚這么長時間來,第一次看見陸初揚這么老老實實的模樣,就算陸驍在,陸初揚也就只是陽奉陰違。
轉(zhuǎn)個身,就馬上能給你出一個幺蛾子。
護士的表情有些誠惶誠恐的,連聲說沒關(guān)系,最快的速度給陸初揚重新?lián)Q好藥,看著南初喂陸初揚吃藥,而后才收拾了東西,飛快的離開。
病房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陸初揚很纏著南初,一遍遍的要南初說著不同的故事,不時的看了南初兩眼,看的南初一臉的好笑。
“我臉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南初捏了捏陸初揚的臉。
然后她抬頭看了一眼陸初揚的吊瓶,見還有一半,這才放心下來。
忽然,陸初揚就這么撲進了南初的懷里,蹭了蹭,南初一愣,下意識的抱著陸初揚。
“南初阿姨,我好想你當(dāng)我媽咪呢。”陸初揚的聲音很好聽,撒著嬌,抱著南初怎么都不肯撒手。
南初僵了一下,沒說話。
陸初揚不以為意,就這么賴著,緊緊的抱著:“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你之前說,你會陪我的,但是你沒來。”
“對不起。”南初下意識的道歉。
“但是呢,你最后還是出現(xiàn)啦,我好喜歡你的。”陸初揚的表白一點都不含蓄,“南初阿姨,你別當(dāng)我媽咪了,不讓你當(dāng)我女朋友好不好。”
南初哭笑不得:“好好看書。”
“那你讀我聽,你的聲音好聽呢。”
“好,想聽什么?”
“這個,上次爹地還沒讀完。”陸初揚抽了一本。
“好。”南初接了過來。
偌大的病房里,南初好聽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念著繪本里的故事,陸初揚很認(rèn)真的聽著,就這么靠在南初的懷里。
一直到藥效發(fā)作,陸初揚撐不住了,那眼皮還舍不得閉上,小腦袋一晃一晃的。
“睡覺好不好?”南初小聲的問著陸初揚。
陸初揚忽然抓緊了南初:“你不能走,你要陪我一起睡覺。”
“好。”南初答應(yīng)了。
此刻,已經(jīng)晚上10點30分。
原本她只是想來看看陸初揚,還要再趕回影視城,畢竟明天一早她還有戲,不能缺席的。
但,事情總是往往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南初不想讓陸初揚失望,最終,她選擇留了下來,打算等陸初揚睡著了,再離開。
這期間,南初給小美發(fā)了消息,告訴她自己會晚一點回去,讓小美早點去休息,而后,她才輕輕拍著陸初揚的背,陪著陸初揚入睡。
讓南初沒想到的是,陸初揚睡著了,她也跟著睡了過去。
入夜11點。
陸驍連夜從臨市開會趕回來,朝著瑞金醫(yī)院開去。
這一天,陸驍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接到醫(yī)院的投訴,對陸初揚既擔(dān)心,又無奈,但偏偏這個會議根本無法抽身離開。
甚至,陸驍想過,陸初揚能把醫(yī)院鬧成什么樣。
因為這在以前,早就見怪不怪了。
結(jié)果
陸驍是真的沒想到,推門而入的時候會是這樣的畫面,再看著南初摟著陸初揚的模樣,似乎一整天的奔波和疲憊,徹底的消失殆盡。
他的薄唇微掀,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底。
一下子,陸驍?shù)膭幼鞫几p緩了下來。
一邊走,一邊扯著自己的領(lǐng)帶,把西裝外套隨手的搭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小心的朝著病床的方向走去,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兩人。
很久,陸驍就這么喊著,看著南初和陸初揚抱在一起的畫面。
帶陸初揚五年的時間,陸驍從來沒見到陸初揚和別人接觸的時候會有這么放松的意面。
甚至,陸初揚靠在南初的胸口,陸驍心頭忽然一軟。
而后,是一陣言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最終,陸驍?shù)哪彻俾湓谀铣醯纳砩希囊频剿哪樕稀?br />
她合著衣服入睡,低斂下的眉眼里有著微不可見的淡淡的黑眼圈。
唐朝影視城雖然距離江城市區(qū)就一小時的車程,但是一整天的拍攝,早期,加上來回的奔波,是一個人都受不了。
何況,唐寅的拍攝工作量,絕對只會大,不會小。
那樣的心疼,不言而喻。
陸驍?shù)氖植蛔杂X的想撫摸南初臉頰上細(xì)膩的肌膚,明明生過一個孩子,但南初的面容卻如同少女時期一樣,根本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就在陸驍碰觸到南初的瞬間,南初忽然動了一下。
陸驍?shù)氖忠唤志瓦@么停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的。
南初似乎隱隱覺察到什么,睡眠并不沉的她睜了眼,然后在恍惚中看見了陸驍,再下一瞬,南初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她幾乎是一個激靈的坐了起來。
但在下一瞬,又害怕吵醒陸初揚,動作又變得小心翼翼的。
南初把自己的手從陸初揚的脖子下抽了出來,仔仔細(xì)細(xì)的調(diào)整了小家伙的睡姿,再蓋好被子。
全程,南初沒看陸驍一眼。
而后,南初掀開被子,下了床:“打擾了。”
說完,南初就朝著病房外走了去,也顧不上自己此刻的頭發(fā)凌亂,步伐變得匆忙起來。
結(jié)果,南初還沒來及走兩步,就已經(jīng)被陸驍扣住手,再一個用力,南初徹底的落在陸驍?shù)膽阎小?br />
“陸驍,你放開我。”南初下意識的掙扎。
陸驍無動于衷的摟著南初,深邃的眸光就這么一瞬不瞬的看著懷中的小女人,讓人揣測不出他的情緒。
“你放開我!”南初又說了一次,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點。
陸驍?shù)捻馕丛x開過南初,聲音平淡:“我不介意你再大聲點,初揚的睡眠不沉,吵醒他剛好。”
南初:“”
那是被動的局面。
不想和陸驍靠的太近,但是卻又沒辦法掙脫這人的禁錮,加上自己的軟肋被陸驍掐著,南初根本無法動彈。
陸初揚之前鬧了很久,后來南初哄了一陣,加上藥效生效,陸初揚也沒睡下多長的時間。
南初舍不得吵醒陸初揚。
她更不想讓陸初揚看見自己和陸驍吵架的畫面。
因為有些事,根本無從解釋。
“怎么不叫了?”陸驍居高臨下的看著南初。
南初的鼻頭一酸,眼眶莫名的跟著紅了起來,那是一種委屈。這人從最初到現(xiàn)在,都喜歡掐著自己的軟肋威脅自己。
她轉(zhuǎn)過頭,不看陸驍。
“為什么哭了?”陸驍捏著南初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她轉(zhuǎn)過頭。
南初咬著唇,就這么看著陸驍,不吭聲。
陸驍原本捏著南初下頜骨的手微微的松開,扣著腰間的力道越發(fā)的緊,帶著薄繭的指腹就這么輕輕的擦拭著南初的廉價。
“對不起”三個字,陸驍說的很慢,似乎透著這五年來對南初所有的情緒。
南初沒應(yīng)聲。
在飛快轉(zhuǎn)頭的那一瞬間,晶瑩的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但是南初的動作更快,就這么擦掉了眼淚,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陸驍看在眼中,說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陸驍卻不曾主動提及,只是很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這幾年都在哪里?”
“和你沒關(guān)系。”南初的聲音很生硬。
陸驍?shù)挂膊簧鷼猓骸澳闶萘恕!?br />
“我怎么樣,都和陸公子沒關(guān)系。”南初的態(tài)度堅決,這一次,她看向了陸驍,“很抱歉,我還事,不能在這多呆,請陸公子松手。”
不急不緩的聲音,但字字句句卻讓陸驍聽的清楚。
“明早有戲?”陸驍?shù)故橇巳唬凹热挥械脑挘瑸槭裁创笸砩线跑到醫(yī)院來?”
南初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開口:“起碼我答應(yīng)了初揚,就會做到。好過那些明明答應(yīng)了初揚要去游樂場,最后都丟給徐特助的人來的好。”
“那下次一起去。”陸驍從善如流。
南初:“”
“初揚還和你說了什么嗎?”陸驍又問。
南初總覺得陸驍在挖陷阱讓自己跳下去,她干脆不吭聲,見陸驍松開自己,南初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朝著病房外走去。
在南初的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陸驍忽然很淡的開口:“南初,你這個樣子,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是初揚的母親。”
南初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但是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你大概不知道,初揚從小沒母親,每一次活動,我能參加的,都會去。去不了的,也會讓徐銘代勞。但是初揚的內(nèi)心對家庭是渴望的。”
陸驍不咸不淡的開口,雙手抄袋的站著。
月光透過窗戶落了進來,就這么撒在陸驍?shù)纳砩希阉纳碛巴系暮荛L,帶了幾分的孤寂。
“我和你分開五年。剩下什么?”陸驍反問南初。
南初沒說話。
陸驍一步步的朝著南初走去,南初知道這人在靠近自己,屏住呼吸,不說話。
陸驍在走進南初的時候,很自然的牽住南初的手,打開了病房的門,走到了外面的會客室,而后再小心的帶上門。
很輕的動作,在關(guān)門的時候還確認(rèn)了陸初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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