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王冉晨猛地抬頭,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我說你有種,錯就錯在跟我做對,還玩陰的。”簡先生斜斜勾唇,嗓音壓的很低。
前半句如夏日的冰爽,后半句如冬日的殘霜。
冷熱交加,忽上忽下。
王冉晨開始坐立不安,后背出汗,打濕了內里襯衫。恒溫的風從上空吹起來,雞皮疙瘩直顫栗。
簡先生歪頭,交叉握著的手高高舉起,反復扭轉變動,像是一只靈活的麻花,速度快到難以捕捉。“聽沒聽說過股市里的反向操控?”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在冷笑他的自作自受。
反,反相操控?
退場站在樓梯角落處的荷官臉色一變。
王冉晨連牌都不掀了,直沖沖翻開其余的牌。
看到呈現反向發牌的順序,他呆呆站在原地,如木偶石雕,風一吹就化了。
簡先生這才將交叉的雙手解開,慢慢的,慢動作,一張一張掀牌。
黑桃10、、、、。
“該你了。”
簡先生朝侍應生勾勾手,端起一杯香檳,輕抿一口,動作端的是優雅自信,如北美豹捕捉獵物不急不緩,用滿是殘忍兇惡的獸瞳,一瞬不瞬等待獵物露出弱點,一擊必中,殺意畢顯。
該我了。
王冉晨恍惚一笑,該什么,該他斷了自己的手腳?
不,都怪他,是他的錯。
王冉晨殘忍一笑,掏出槍,對準荷官射過去。
這動作,這速度,這果決,跟陳嫂沒什么兩樣,要么說是親生的呢。
血液里流淌著陳嫂的細胞因子啊,既殘忍,又薄情。
荷官也死了,死不瞑目。
王冉晨再也拿不起那巴掌,臉色慘白,肅著一張臉僵硬在原地。
良久,簡先生好整以暇笑道,“你認輸嗎?如果你認輸,我可以勉為其難,只要你一只腿,還有這賭場。胳膊就當我憐憫你,大發善心好了。”
一條腿,賭場。
這些都是生命中無法承載的痛,他不能讓自己變成殘廢,他還得以最完美的形象站在雪兒面前,證明他不是廢物。
“不,我不信。”
“你作弊,是你作弊,這句不算。”
“對,你作弊了。”王冉晨喃喃道。
簡先生挑了挑眉,自欺欺人是一種病,得治。
啪!
從兜里掏出一只消音手槍。
“動手,或者我幫你。”瞄準右手胳膊肘。
王冉晨瘋了般后退,邊退邊遮擋自己那右手,“好,我認輸,我自己來。”垂眼陰冷一笑,停下腳步主動上前,撿起丟失的槍。
只要簡先生死了,雪兒是他的,雪兒永遠也不能離開他身邊,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雪兒擺放到任何可以看到的地方。
京都最多的人,是屬于不多管閑事的。待在國外避避風頭,反正他也沒打算在國內發展這樣,也不會缺胳膊少腿,不用擔心生活不能自理。
擺在王冉晨眼前的,是一根被吊起來觸手可及的仙丹,這樣的誘惑,又怎能不瘋狂呢。
他慢慢的,手腕慢動作往自己膝蓋位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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